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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天一邊將不安分的動來動去的人抓住,一遍試圖給他擦乾淨臉。然而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的。醉醺醺的聞湉張嘴就咬了他一口,楚向天還沒喊疼,他自己就先埋進別人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的還特別傷心,兩隻胳膊死死的抱著楚向天的腰,臉頰隔著薄薄的一層中衣使勁蹭動,楚向天甚至能感覺到他眼淚滾燙的溫度。
“……”輕輕給懷裡的人拍拍背,楚向天神情茫然又無奈,這小少爺怎麼跟水做的一樣,說哭就哭。
聞湉在他懷裡哭的撕心裂肺,酒意上涌,讓情緒變得格外敏感。
重生以後聞湉就逼著自己成長起來,學著去算計去謀劃,學著做一個能給母親姐姐撐起一片天的男人,但他骨子裡還是那個嬌氣的小少爺,清醒的時候還能忍耐,喝醉後被壓抑的情緒就都釋放了出來。
尤其是楚向天的胸膛寬闊有力,莫名的讓人感覺安全,聞湉把臉使勁的往楚向天懷裡鑽,又蹭了他一身的眼淚鼻涕。
第21章
楚向天將人抱在懷裡,手掌從他的後腦勺順到背部,像給小動物順毛一樣,一下一下輕柔的安撫著他,懷裡的小少爺大概是他見過最能哭的,他在軍隊裡摸爬滾打十幾年,最討厭的就是動不動就掉眼淚的軟蛋,可是對象換成了聞湉,他不僅不覺得厭惡,反而還有些心疼。
哭的這麼可憐,肯定是受了委屈。
想到白天發現的事情,楚向天眉頭微皺,想來想去,能讓小少爺哭的這麼傷心的,大概就只有聞博禮乾的混帳事了,雖然他嘴上說不傷心,但是心裡肯定還是難過的。
心裡有了定論,楚向天將聞博禮的事就記在了心裡,見懷裡人還在小聲哽咽,頓時更加憐惜,將他往胸口按了按,放輕了聲音生澀的哄他,“乖,別哭。”
聞湉揪著他的衣服蹭了蹭,大哭一場把心裡的情緒發泄了出來,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卻還是醉呼呼的抱著楚向天的腰不肯放手,在溫暖的懷抱里蹭來蹭去,他像一隻長途跋涉終於找到了窩的小兔子,眷戀著不願意離開。
不忍心推開他,楚向天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聞湉就自發自覺的蜷縮成一團,揪著胸前的衣服將臉埋進他懷裡,鼻間發出細小的哼聲,像是在撒嬌一樣。
他又溫聲哄了兩句,抱著人準備去找馬車,剛走出一段,就正好撞見了來找聞湉的聞書月幾人。
聞書月跟周傳青並肩走在前頭,看見被楚向天抱在懷裡的聞湉嚇了一跳,急急的問人怎麼了。
“喝了點酒,醉了。”楚向天穩穩抱著聞湉,目光卻落在她懷裡的小兔子身上,小兔子巴掌大一團,看著白白軟軟的,長耳朵搭在腦後,一動不動的窩在聞書月臂彎里,就像此刻的聞湉一樣。
長得可真像,楚向天走了一下神,見聞書月想要叫醒他,抱著人不動聲色的避開了,“他正難受著,我直接送他回去吧。”
聞書月還想說什麼,周傳青笑著勸道:“不用擔心,老大會照顧好聞公子的。”
聞書月遲疑的空當,楚向天已經抱著人往馬車走去。
行走的顛動吵醒了聞湉,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掙扎著要起來,嘴裡還嚷嚷著要去看書。他醉的太厲害,說話都大著舌頭,含含糊糊說不太清楚,楚向天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才聽明白:小少爺想讀書考功名。
他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個小孩子,喝醉了想一出是一出的,耐心的順著醉酒的人哄了幾句,將人又哄得睡過去,楚向天將人小心的放進馬車裡。跟在後面探頭探腦的李慶年想跟上來,楚向天轉身將車簾放下,冷著臉一挑眉:“你去另外一輛馬車。”
李慶年:“……”
縮縮脖子,眼神賊溜溜的往後看了看,李慶年到底還是慫了,灰溜溜的爬上了自己的馬車。周傳青將聞書月送上馬車後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嘴角抽了抽,果斷的轉身往李家的馬車走去。
車夫趕著馬車緩緩的往城裡駛去、楚向天讓聞湉躺在自己腿上,伸手小心的護著他。馬車有些顛簸。聞湉睡了沒一會兒又被顛簸醒了,迷迷糊糊的抓著楚向天的手說胡話。一會兒帶著哭腔說對不起,一會兒又掙紮起來鬧著要去看書,楚向天廢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人哄住了。
好不容易到了聞府,楚向天將人抱起來,一路抱回了東院,代福白天送完信就被打發回來,聞湉沒回來他就一直守著沒睡,這會兒看見楚向天抱著人進來,他神情警惕的上前要將人接過來。但是楚向天比他高大,繞過他直接將人抱回房裡放在床上,交代道:“他喝醉了,你給他擦擦身,夜裡再餵他喝點水。”
原來是喝醉了,代福湊近看了看才放心,動作利落的去小廚房端熱水。
楚向天倚在床邊,伸手戳了戳他有些肉的臉頰,手指在白嫩的臉頰上停留了一會兒,才若無其事的收回來,低聲對睡著的人道:“好夢。”
……
宿醉之後就是無盡的頭痛,半醒的人伸手揉了揉腦袋,哼哼唧唧的撐著手坐起身,窗外的陽光明亮,聞湉探頭往外看了看,已經是午時了。
外面的代福聽見動靜進來,給他倒了一杯溫水。聞湉咕嘟咕嘟喝完,揉揉眼睛,眼睛酸脹還有點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