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對兄弟狠就算了,對著小情兒竟然也這麼摳!
重點是這種又摳又不要臉的土匪竟然都還能騙到大美人,大美人還願意花錢養著他,自己怎麼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衛鞅痛心疾首,深深覺得自己輸了。
“你贏了。”
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衛鞅滿臉深沉的背著手離開,聞湉莫名的看著他深沉的背影,奇怪道:“衛大人怎麼了?”
楚向天淡淡的說:“大概是吃撐了。”
周傳青:“……”
聞湉:“???”
結過帳三人一起下樓,周傳青半路上就跟他們分開,楚向天將他送到家後,也說還有點事情,就又離開了。
一個人溜溜達達的進門,院子裡管家正指揮著幾個下人在搬一塊牌匾,聞湉湊過去看了看,就見他們小心翼翼的抬著的是一塊方形的匾額。
紅木牌匾之上,端端正正的用金粉刻著“傅府”兩個大字。
門匾上布滿古舊痕跡,金色的字體也有些斑駁,聞吉指揮著下人小心的將牌匾放平,方便木匠重新給門匾上漆。
“聞叔,這是要做什麼?”
聞吉擦了把汗,交代下人仔細點,然後才顧上回答他,“這是傅府以前的門匾,可有些年頭了,是夫人交代拉出來重新上漆的。”
聞湉心裡隱約有個猜測,眼神卻猶不敢相信,他壓抑著心頭翻滾的念頭問道:“娘在後院嗎?”
聞吉說在呢。
“我去找娘!”顧不上規矩禮儀,聞湉邁開步子,飛快的往後院跑,急著去印證自己的想法。
傅有琴在書房裡看帳簿,莊子鋪子的帳簿這些日子都收齊了,她正在挨個查看。
沒成親前,家裡的產業她也有幫著打理,因此並不陌生,看起來還算快。
“娘,娘!”
聞湉冒冒失失的跑過來,氣還沒喘勻,就眼神期待的看著她問道:“娘你把傅家的門匾搬出來做什麼?”
將帳簿放在一邊,看著小兒子眉眼間按奈不住的期待,她笑道:“你不是猜到了?我準備把門口的牌匾換回來。”
傅家的門匾在庫房裡落了十幾年灰,現在也該是重新掛回去的時候了。
聞湉眼睛微微睜大,笑意從眉眼間溢出來,“真的嗎?”
傅有琴摸摸他的頭,“真的。”
說著她又有些遲疑,“既然門匾換了,照理說姓氏也該改回來,但如果你們習慣了……”
“那我也改回來,”聞湉急急的打斷,生怕她不讓改了,“姐姐肯定也想改的。”
傅有琴被他急吼吼的神情逗笑了,“行吧,那就挑個好日子,一起改回來。”
聞湉重重的點頭,連頭髮絲兒都透著喜氣。
“明天我準備去探監,讓你……”傅有琴頓了一下,“讓你父親把和離書籤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聞湉道、
他才不放心母親一個人去見聞博禮,萬一母親被聞博禮說的心軟了,又或者被聞博禮欺負了,他也好在旁邊照應著。
傅有琴會跟他說,本來也是想帶他一起去,這些日子她也注意到了,聞湉在努力的成長,她也不該再將他當成自己懷裡的雛鳥捨不得放手了。
……
第二天一早,聞湉早早就起來收拾整齊,跟傅有琴一起坐馬車去縣衙。
縣衙暫時還是衛鞅在接管,傅有琴說明了來意,衛鞅很是通情達理的就讓獄卒帶他們去後面的監牢。
監牢三面都用石頭砌了起來,靠近屋頂的位置開了一圈氣窗,只有一扇大門是鐵柵欄的,開門的時候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跟來的代福聞吉留在外面,獄卒反鎖好門,帶著他們往裡走。即使是白天,過道里的光線也很昏暗,監牢里很安靜,偶爾會傳來幾聲不明的哀嚎和呻吟聲。
獄卒領著他們往裡走了一段,在第十排監牢停下來,粗暴的伸手拍了拍木柵欄,上面的鎖鏈叮噹作響。
“聞博禮,有人來看你了。”
坐在牆角的人抬起頭,他的衣裳有些邋遢,頭髮散亂,眼睛通紅充血,早已不是意氣風發的聞老爺。
“琴娘?”在昏暗的監牢中待了太久,聞博禮眯著眼睛才看清牢外的來人。
“琴娘,琴娘!”反應過來之後的聞博禮連滾帶爬的撲到木柵欄上,透過柵欄縫隙看著傅有琴,“你是來救我的?你跟衛大人說說,說我是冤枉的,我跟趙仁華沒關係,都是白瑞荷那個賤人做的,跟我沒關係!”
他抓著木柵欄神情激動,反覆說著自己是冤枉的,傅有琴跟聞湉誰也沒出聲,就這麼淡淡的看著他。
聞博禮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遲疑的看著傅有琴,“琴娘,你怎麼不說話?”
傅有琴將和離書拿出來,緩緩道:“你把和離書籤了吧。”
聞博禮瞪大眼睛,充血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仿佛某種可怖的怪物,喉間發出沉重的“嗬嗬”聲,他嘶啞著聲音一字一頓,“你不是來救我的。”
“我不簽。”
傅有琴現在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如果簽了,他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