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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裡,他們在這裡周旋著演戲,雖然落雨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如此幫她。落雨不是傻子,這一世的她,心如明鏡。
“宮初月,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明天,她就要凱旋了,現在她卻問了宮初月這樣的問題。
沒有任何羞澀,到像是在質問,落雨只知道,她不允許愛上別人,也不允許別人來愛上她。不給別人希望,也不給自己希望,那就不會再走一條不歸路。
落雨愛怕了,那遠比穿腸毒藥還要可怕的情感,會讓人嘗到最生不如死的滋味。
宮初月就那麼輕笑一聲,就像聽了一個大笑話一樣,而後輕快的回了一句,“本太子可從未把你視作女人,卻不想落將軍還有這等自我優越感?”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兵臨城下
宮初月依舊說了謊,很習慣的謊言,那麼輕易的就讓落雨打消了不必要的猜想。
雖然宮初月的話聽來很讓人惱怒,可對於落雨來說,卻是鬆了口氣。她哈哈大笑起來,拿過宮初月手裡的好酒,慡快開口,“如此甚好。祝願我們明天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話落,仰頭就是一大口好酒入喉。
酒這東西,有時候真不錯,醉了自己,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惱人的思緒亂了心。
這一夜,落雨喝的特別歡暢,可看在宮初月的眼裡,卻是揪心的疼。但凡有著心事,就特別容易醉人吧,不足半壺,落雨就醉了。看著女子的醉顏,其實宮初月是知道的,自己不管在何時都嫉妒了北城殤。
而他所奢望的,或許也就是這樣,靜靜的守著她,然後等著天明。
“太子殿下,有密函。”營帳外,宮初月的暗衛就傳來了話。
看來,連這樣靜守都是奢侈的妄想。宮初月的心裡默嘆一聲,拿過薄毯為落雨蓋上後,便也悄聲離開。
密函是東麟皇傳來的,依舊是命令,也是死令。
【砍下北城殤的頭顱,奪下北龍國,便可皇后安然】
他真是恨透了自己的父皇,不只是他,整個東麟國的百姓都在殘暴的統治下飽受煎熬。宮初月直接將那密函燒盡,從明天開始,他便不再是被自己父皇操控的棋子,該是到了他反抗的絕佳時機。
此時,北龍皇宮。
北城殤剛收到了落雨傳來的最新戰報,她不負皇命的擊退了東麟國大軍,替他保住了這片大好江山。
“皇上,明日是最好的時機,鋪百里紅妝迎娶了微臣的女兒,也是對落雨將軍的一個震懾。”一旁的國相又一次提議。
北城殤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那百里紅妝的君無戲言,是對落雨的承諾,而非秦兮音。但,他又被國相那些話語給動搖了心,沒有因為落雨的勝仗戰報而喜悅,反而是憂心了。
憂心於,北龍國的百姓都會知道,他的江山是依靠一個女人打下來的。
那麼,他日後的威嚴何在?倘若真的後宮無嬪妃,他又跟普通的男人有何區別?別人或許不會認為那是身為皇上的他太痴情,拒絕後宮而獨寵一人,背後那些人,定是只會認為是他畏懼了落雨,所以連娶個妃子都不敢?
若真的到了那種地步,他定是成了一個傀儡皇帝,不,不,他豈能受到一個女子的桎梏。
如此的心裡思量後,北城殤最終做出了決定,道,“這事,就由國相全權處理。”
北城殤的開口,讓國相心中大喜,只是喜悅沒有表露在臉上,跪拜道,“微臣定是為皇上操辦得體。”
只是,北城殤並不知,國相會做出不讓落雨活著進入北龍國的把戲。
翌日,北龍國城門上,數十名弓箭好手已然準備就緒,只等看到落雨和那些活著的將士出現後,一舉殲滅。
然而,誰都沒想到,城門外濃煙滾滾下,進入眾人視線里的是高舉著東麟國戰旗的將士們,和東麟太子並肩而來的,也正是落雨。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復仇開始
那哪是什麼凱旋而歸,那根本就是敵國兵臨城下的局面。
守城將領頭頭驚慌了,這跟上頭交代的事情完全不一樣,這是要被敵國攻城略地了啊。
命運,註定要在這裡被徹底改寫。
那一日,就是他們這些人毫不留情的把她那些生死與共的將士射殺而死。落雨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意的肅殺,繼而飛身而上,依舊是準確無誤的一把利劍在手,直逼著守城將領的咽喉處。
“說,到底是皇上命你在這裡截殺我,還是國相的命令?”
守城將領一愣,他都還沒有下令弓箭手動手,怎麼這落將軍就知曉了一切。
“不想死,就說實話。”落雨顯的不耐,雖然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有太多意義,可她還是想要知道,還是希望著北城殤至少沒那麼狠。
“將軍饒命啊,這是國相大人的意思,可國相大人的意思,也是皇上的口諭。”
是啊,她在奢望什麼?都已經經歷過一世的痛楚,還在幻想著重來一世後,北城殤會對自己心存仁慈嗎?
落雨的眼神就更冷了些,怒聲道,“不想死的就歸降,打開城門恭迎你們的新王。”
話落,就像是為了一個警告,落雨就直接一劍封喉,要了守城將領的那條狗命。這也是為了祭奠上一世,死在他手裡的那些將士亡魂。
守城將領一死,城門口的士兵立馬打開了城門,遙望而去,那已然是一支龐大軍隊,這種濱臨城下的現狀,單憑他們幾個守城士兵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何況,頭頭已死,不降便也是死,生死選擇下,打開城門便是必然的事情。
北龍國城門大開,浩浩蕩蕩的東麟國軍隊便一擁而入。
而此刻,北龍國內,卻是一片喜色遍地。
一模一樣的百里紅妝,一模一樣的,不屬於她。違背一世的諾言,重來一世,一樣如此。幸好,這一世,除了仇恨,沒有愛了。
因為東麟國的突然占領,控制了整個北龍國,原本喜慶的日子,忽然就成了北龍國百姓以及北城殤最恐慌的日子。
“雨兒,你居然背叛本皇?”見著和宮初月同騎一匹駿馬,甚至是依偎在宮初月懷裡的落雨,北城殤的臉色固然是極為難看的。
落雨明眸淺笑,道,“皇上,你可知,背叛二字,你是最沒有資格說的。”
因為這種突變的局面,原本坐在奢華婚轎里的秦兮音也顧不得禮儀的掀開了帘子走了下來,她甚至理不清現狀的還在想著,這可是她心心念念,耍盡心機才得來的百里紅妝,豈能被落雨給破壞。
只是,這一出來所見此景,秦兮音還是愣住了,她原本以為前來阻擋的只是落雨一人,卻不想,北龍國儼然是一副被東麟國軍隊給占領的模樣。
“落將軍,你竟做出勾結東麟國太子的謀逆之事?!”秦兮音的開口,顯得尤為震驚和誇張,甚至還有些惱恨。
“這不是你們自導自演最想要看到的真相嗎?”落雨好笑的看著秦兮音,今日,她要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便敗在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