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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麟國已是本國的手下敗將,讓東麟皇送一位會換皮之術的御醫來,並不是難事。”北城殤有些敷衍性的寬慰。
“臣妾多謝皇上了,果然,皇上才是對臣妾最好的那個人。”
“你今日也受驚了,早些回寢宮歇息吧。”
“可是,皇上,段王爺卻是放了話,說皇上你不敢動了段王府,否則他就有本事殺進皇宮,取……之後的話,臣妾不敢說。”
猛然間,北城殤就一把將秦兮音從自己身邊推了出去,一個踉蹌的,秦兮音差點沒站穩,給摔了。
再對上北城殤的視線,生生的把她給嚇的雙腿發軟,還真跌坐在了地上。
“出去。”
兩個冷硬的字後,秦兮音是離開的極快的,怕再不離開,那股殺人般的憤怒就得先讓她自己遭了殃。
那夜,北城殤在御書房大醉。天亮時,卻在早朝上不顧眾臣反對,頒布聖旨,將段王府所有人緝拿歸案,徹底查封了段王府。
不管是對落雨的絕情封殺,還是對段王府的殘酷行為,在整個北龍國百姓的心裡,北城殤從一位明君瞬間淪為了一名昏君,只是所有人都不敢議論,也沒有人敢為此伸張正義,深怕把自己的腦袋也給搭了進去。
正文 第十章 血染邢台
那日,北龍國下了很大的雨。段王府的人,全部被押到了處刑台上,北城殤親自監刑,為的就是用這百條性命來引出段君卿和落雨,即使是他不要的女子,也絕不允許給了別人。
他,是不會讓他們比翼雙飛的。
就在劊子手準備行刑時,落雨驟然出現,一腳踢飛了行刑者。
瞬間,整個刑場就被侍衛軍團團圍住,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了。不過,落雨既然選擇在最後一刻出現,就也沒有打算再活著離開。
“你就真的要因為那個秦兮音,變得這麼昏庸嗎?”她看著北城殤,眼裡布滿了失望。她多希望這不是真的,可偏偏,她卻能肯定,若她不出來制止,這數百條命就真的要被無辜殺死。
“你有什麼資格跟本皇如此說話。”北城殤又何曾不惱恨,惱恨落雨真的為了這些人出現,這些跟她無關卻跟段君卿有關的人,“你是殺手,又何曾有了一顆憐憫心?”
“明明是你教會我的,殺手也該殺該殺之人。”
“他們原本可以活著,可惜,段君卿卻始終不肯出現。”北城殤的目光充滿了冷意。
“殺。”一個字的吐露,牌子扔下。
北城殤就想看看,這個女子會為段君卿做到什麼程度,段君卿又要當縮頭烏龜到什麼程度。
因為北城殤的親子執行,其餘劊子手都再次舉起明晃晃的大刀。
“不要!”落雨嘶吼。
可,數十名段王府家僕已然人頭落地,血濺當場。
“段君卿不會出現的,他只是幫我逃出了皇宮,就算你殺死了這所有人也不可能引他出來。皇上,你該很了解他的品性,若他跟我一起逃了又怎麼可能不出現。”落雨再次衝著北城殤喊了話,試圖讓他能夠聽進去一些。
“你錯了,本皇一點都不了解皇叔的品性。”北城殤並不喊停,只是那句話里隱含的深邃含義,落雨並不懂罷了。
那是北城殤最後悔的事吧,正是自信的以為自己最敬愛的皇叔是最值得信任和託付的人,他才把落雨的安危交給了他,希望在駐守邊疆的時候,他能替他保護了他最愛的女子。
可結果,他們卻生生的,同時背叛了他。正等同於一下子廢了他的雙手有何區別。
不,死了的,還有他北城殤那顆心。
因為北城殤沒有喊停,殺戮還在繼續,落雨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任何作用。在她以為,北城殤已經被秦兮音迷惑的失去了人性,變得昏庸無道。她都考慮了這點,都沒有指正是秦兮音抓了段君卿,不過是怕,眼前這一切,或許也只是北城殤和秦兮音一起演的戲。
演一出,誘她出現,卻又可以順理成章的滅了段王府。落雨原本,真的不願如此去想北城殤會變成這樣的人,可,眼前卻已經血流成河。
“為什麼!為什麼!”落雨忽然又一次嘶吼起來,不知是在問了老天,問了自己,還是問了北城殤。
正文 第十一章 各自為傷
她終究還是拔出了劍,即使明知是徒勞的反抗,卻還是恨不能對殺了一個侍衛,就對殺了一個侍衛。
大雨一直在下,處刑台上幾乎被鮮血染紅。落雨混在一群侍衛里廝殺,終究被制服。
“將叛賊落雨收押死牢,明日,處以火刑。”北城殤是看著落雨那仿佛是了靈魂的眼睛下的死令,他就不信,明日,段君卿還不選擇出現。
倘若不出現,他也要讓落雨知道,背叛他而去選擇一個段君卿,下場只會無比可悲。
那一日發生的事,幾乎成了北龍國百姓誰都不忍提起的事。
秦兮音早已聽說了處刑台那裡的事情,心下很是得意。
帝王心,若無情起來,還真是比任何人都要可怕數倍。她就知道,這一步棋,她下的最為出色。
秦兮音在北城殤回宮後不久,便以一碗桃花羹為由去了桃花林。
“皇上,臣妾做了你最愛吃的桃花羹。”
北城殤又在獨自飲酒。
秦兮音就知道,這是個對別人無情,對自己也無情的男子。或許,就是這一點,才如此讓她著急,願為之瘋狂。
“過來陪本皇喝酒。”北城殤直接拉過了秦兮音,卻也直接摔落了那碗桃花羹。
他曾是最愛了桃花羹,只因那是落雨最愛的甜食,而今,他最恨的,卻也是這桃花羹了。
“皇上想喝酒,臣妾自是作陪。可御醫說了,臣妾臉上的傷,現在最忌諱這些……”
“難道連你也要違抗了本皇?”
秦兮音一下子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後怕的改口道,“臣妾不敢,臣妾陪皇上喝酒。”
“罷了,你退下吧。本皇的酒,除了她,沒人可懂。”
秦兮音真恨自己剛才說錯了話,更恨都這個時候了,北城殤的心裡卻裝的還是落雨。可這份不甘心又如何,她只能怯懦的跪拜告退罷了。
夜深時,北城殤是帶著一身醉意去了死牢。
“你可以不愛我,但為什麼要愛上秦兮音那麼惡毒的女子?”見了北城殤,落雨沒想到自己會忽然如此平靜的看著他,淡漠的說著話。
她是殺手的時候,從不憐惜過任何一條與自己不相干的性命。明明是他先教會了她善良,教會了她用心去愛人,而現在,她有了心,他卻沒了心。
因為她,段君卿下落不明,整個段王府也因此賠上了所有人的性命,這遠比她是殺手的時候,還要殘酷無情。
現在的北城殤,於落雨來說,太陌生,陌生的,讓她害怕。
“如果你看中的是秦兮音是國相相女的身份,那你有沒有設想過,她是在利用你剷除了段王府,段王爺是你的皇叔,你又怎麼下得了這樣的毒手?”見北城殤沉默不語,落雨依舊自顧說了話,她不管北城殤能聽進去多少,她只知道,現在不多說點,明天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