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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她兒子跟他這麼有默契,不管大家怎麼旁敲側擊的問,小傢伙就像是聽不懂一樣,笑眯眯的讓大家喊他“小傑”。
不得不說,小朋友這份出人意料的機智,是這場“成功”當中最重要的一環。
最後,邢經理知道秦詩儀大概是不想透露具體身份,所以也在幫著隱瞞,在大家起鬨的最厲害的時候,出來轉移一下話題。
邢經理在人事部是絕對的權威,她出來開新的話頭,沒有人敢不接。
於是,本來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到這頓飯結束,大家也沒問出個一二三來。
飯後,秦詩儀拉著盛煜傑起來告別,大家還有些意猶未盡,男生之一的朱陽建議道:“現在九點都不到,明天又是周末,這麼早回去多無聊啊,要不去一起去唱歌吧?”
年輕人的聚餐,無非就是吃吃飯唱唱歌這些活動了,朱陽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響應,連邢經理也點頭,“今天聚餐秦副經理請客,唱歌就我來請好了。”雖然她升職的那天請了部門的人吃飯,但那個時候秦副經理還沒就職,剛好今天晚上補回來。
只是作為主角的秦詩儀卻搖了搖頭,笑道:“你們玩得開心,我跟小傑先回去了。”
小肖詫異的問:“秦姐不跟我們一起去?”
“小傑不能超過十點睡覺,明天雖然是周末,但他還要上家教課,不比我們輕鬆。”、
秦詩儀都說到這份上了,大家也不好強留,邢經理拍板道:“一起出去吧,剛好秦副經理回去,和我們去ktv也順了一段路。”
便有人好奇的問道:“邢經理,你知道副經理就家住哪裡?”
“不知道。”邢經理言簡意賅,“只是今天上班的時候碰上了。”
一群人邊說邊往外走,秦詩儀上車前,對邢經理道了聲謝,邢經理一直在不著痕跡的幫她,秦詩儀當然感受得到,邢經理固然是看在她是盛家媳婦這個面子上幫的忙,但到底受益的人是她。
更何況邢經理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秦詩儀自認為恩怨分明,別人的好意她心裡領著,同時也感慨了一下自己的機智,要不是她拒絕了盛總的建議,讓邢經理按原計劃升職,否則現在邢經理別說不著痕跡的照顧她了,不把她當階級敵人都是輕的。
周末結束,新的一周開始了,秦詩儀現在工作也步入正軌,生活更是形成了規律,感覺一眨眼,一天天就過去了似的。
這天早上,秦詩儀照例跟盛煜傑跑完步回家,她上樓洗澡換衣服,盛煜傑在客廳悠閒的逗弄著盛寶,等秦詩儀畫完妝出來,盛煜傑也已經洗完澡換好了衣服,小書包都整理好了,工工整整的擺在沙發上,小傢伙正端坐在沙發里,等秦詩儀過來一起吃早飯。
見秦詩儀下樓,小朋友立刻仰著笑臉,“媽媽快點下來,小張阿姨煮了你愛吃的餃子。”
秦詩儀輕笑:“是你更愛吃的吧?”
小傢伙勾著小嘴巴直樂,算是默認了。
秦詩儀在盛煜傑對面坐下,一邊道:“既然這麼想吃,怎麼不先吃?”
“等媽媽一起!”盛煜傑看著秦詩儀拿起筷子,才跟著拿起碗筷。
小張把剛煮好的豆漿端出來,才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吃起了早餐。
秦詩儀掃了她一眼,不由問:“小張今天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小張聞言抬頭,就看到母子倆眨著眼睛,如出一轍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小張抿了抿唇,有點遲疑,不過在母子倆的目光下,還是開口了,“秦姐,我一個好朋友在邱小姐家裡工作,因為在同一個城市工作,所以常有聯繫,邱小姐最近托朋友問我,秦姐你們在忙什麼……”
聽著小張的描述,秦詩儀腦海里立刻出現了這位邱小姐的臉,這位邱小姐,跟上次出現過的鐘語琳,都是同一個圈子裡的人,也是秦詩儀跟霍陵說的要遠離的狐朋狗友。
秦詩儀當時跟霍陵說的時候,不過是試探,但是見霍陵沒有半點奇怪的樣子,就知道他其實心裡也看不上原身這個朋友圈,可有可無的態度,因此秦詩儀也就不為難自己,打定主意不跟她們應付了。
自從回國後,這些人鍥而不捨的約著秦詩儀,好像天天都有局子等著她一樣,秦詩儀全部推掉了,這周耳根徹底清靜了下來,還以為這些人是放棄了,沒想到她們打算曲線救國。
還真是有毅力呢。
秦詩儀感嘆了一下,直接問道:“她們想通過你約我出去?”
“沒有沒有,邱小姐還不至於這麼看得起我。”小張搖頭,既然已經開了話茬,就沒什麼顧忌了,全盤托出,“邱小姐以為秦姐交了新的朋友,想從我這裡打聽一些消息。”
秦詩儀點頭,又問:“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如實說了,說你最近沒交朋友,在忙別的事情。但是邱小姐不相信,我估計她下回還會來找我……”
小張有一部分沒說的是,事實上這位邱小姐大手筆的很,說只要自己幫她這個忙,她新買的那隻卡地亞手鐲就送自己了。
身邊有一位白富美的僱主,小張自然對這些大牌也有些了解,的確為這位邱小姐的大手筆砸了下舌,但她有選擇性的告訴了邱小姐一部分事情,卻不是因為這隻手鐲。
秦詩儀想了想,笑道:“我跟她們也認識好幾年,我以前是什麼性格,她們再清楚不過,你現在說我有正事要忙,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們當然不會相信。”
“這樣吧,下次她再找你,你就直說,我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要陪小傑,周末又要帶小傑回他爺爺家,實在沒空跟她們出去聚會。”
小張有些詫異:“可以說這些嗎?”
秦詩儀笑著點頭,“其實你只要告訴她們我在哪裡上班,她們也就懂了。”
用那些貴婦們的話來說,原身一直不干正事,她現在去盛氏集團總部上班,應該算是幹了一件聰明的正事了吧。
既然開始干正事了,當然不用再跟那些無所事事大小姐們,混在一起打發時間了。
鍾語琳她們有點煩人歸煩人,但是也有一定的分寸,知道她現在的“改變”和“上進”,是不會再糾纏下去的。
只是不知道小張腦補了什麼,一點有用的東西都不敢透露。
聽到秦詩儀這麼說,小張的確有點兒慚愧,解釋道:“我怕秦姐不高興跟人說這個。但是邱小姐那邊來問,我又不能一點都不說,當初秦姐旁邊缺人,還是邱小姐介紹我過來的,畢竟欠了一個人情……”
小張心裡有一本譜,她在秦姐家裡乾的開心,秦姐是個很隨和的女主人,小少爺也懂事有禮貌,在他們家工作特別的輕鬆,白天忙完了該忙的事,她去哪兒秦姐都不會管。
可以說這份工作,小張干一輩子都樂意,為了自己長久的飯碗考慮,她也要隨時站在僱主的立場考慮問題。
因此,如果只是好朋友過來跟她打聽秦姐的事,她一個字都不會透露,但是邱小姐那邊,是真的沒辦法不說,人家也不會讓她一個字都不說。
秦詩儀聞言點了下頭:“你這麼說我也有點印象。”
目光掃過小張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臉上,秦詩儀又有些失笑:“一點小事而已,你該不會是糾結了幾天吧?”
小張心虛的點頭,“邱小姐上周給我打的電話。”
秦詩儀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全程聽見她們對話的盛煜傑小朋友,一本正經的看著小張,提點道:“小張阿姨,以後遇到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跟媽媽講的,就算是不能答應的事情,媽媽也會跟你解釋清楚。”
“我知道。”小張這一刻簡直是無地自容,虧她糾結了這麼久,居然沒一個小朋友看得清楚。
她有什麼好擔心的?直接把事情跟秦姐說清楚,該怎麼做,秦姐心裡就有數了啊!
覺得自己蠢到了無可救藥的小張,一臉真誠的向盛煜傑道了謝。
小朋友一臉深藏功與名的表情,淡然的道:“不客氣。”
秦詩儀看了看盛煜傑,又看了看越發感激的小張,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小朋友這話根本就是照搬她的,而且是她教育兒子原話。
算了,小姑娘已經收購了打擊,就別讓她再難過了。秦詩儀體貼的想著,看了盛煜傑一眼,笑道:“吃飽了沒?該去學校了。”
盛煜傑端起放了幾分鐘,溫度正好的豆漿,仰著頭咕嘟咕嘟的喝完,抽了張紙巾擦乾淨嘴邊的白鬍子,挺著小肚子點頭:“吃好了。”
秦詩儀起身:“那就出發吧。”
在去學校的路上,盛煜傑還記得提醒秦詩儀:“媽媽,下周過完就國慶了,旅遊的地點還沒確定嗎?”
時間過得太快,秦詩儀都沒注意,聽小朋友提起來,才猛然發現,已經離國慶節不到十天了,趕緊點頭:“我知道,今天就去催催你爸爸,他那兒要是沒有好的建議,我們就自己決定。”
盛煜傑倒是抿了抿唇,好奇的問:“都是出國的話,為什麼不去爸爸哪裡?”
“他那裡遠,飛一次就得十幾個小時,多受罪啊。”秦詩儀想也不想的問道,“難道你在舊金山待了一個月,現在還沒待夠?”
小朋友抿了抿唇,含蓄的道:“我就是隨口問問。”
秦詩儀估計小傢伙是想他爸爸了,便道:“你爸爸都說了,十月中旬回來,也就是說,我們旅遊回來後,大概上滿一周的課,就能看到你爸爸了,所以,也沒有必要國慶去爸爸那兒,你說是不是?”
盛煜傑跟著掰了掰手指,最後點頭認同:“媽媽說得對,還是等爸爸回來吧。”
被母子倆念叨的霍陵,其實也在考慮同一個問題。只是霍陵考慮的是用什麼藉口把母子倆拐過來。
說起來也怪他嘴快,好多年沒過國慶的人,對國慶都沒什麼概念了,要是時刻記得十月初是法定節假日,霍陵當時也不會那麼慡快的告訴秦詩儀,他十月中旬回家了。
現在再叫他們過來,他太太准有一肚子的理由推脫。
不過有句話叫做心想事成,霍陵運氣就是這麼好,這邊剛打瞌睡,那邊就有人遞枕頭過來了。
這個遞枕頭的人,就是霍陵的小夥伴吳哲。
吳哲接到一個意外的電話,他家那個任性的妹妹跑來舊金山玩了,這小姑娘任性的地方就在於,她事先不跟吳哲商量,上飛機之前才給吳哲打電話,告訴他航班和落地時間人,讓吳哲記得安排時間過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