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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柯,這死妮子,好過分,「你就不能多讓我感動會兒。」
陳禾推開路柯,冷漠道:「不能。」
路柯還是起來去做飯了,不過唇角揚起來就沒放下過。
陳禾的社交很簡單,幾乎不怎麼出門,開始創作後,幾乎除了陪路柯上班,就是在家呆著。
重組再構是陳禾與生俱來幾乎形同作弊一樣的天賦,她能迅速發現在浩蕩如煙海中事物那些最核心震撼的點,把它們剝離出來進行重組,捏造出全新的如同天賜的恩物。
美到窒息,卻沒有靈魂。
這是陳禾致命的缺點,卻也是她無以倫比的天賦。
陳禾的導師曾經無比惋惜,她要是願意,完全可以締造神話,但是人志不在此,他多言也是無益。
陳禾和路柯相處的很和諧,用孫馳的話叫做無時無刻不冒粉紅泡泡,簡直辣眼睛。
陳禾出名了,戈秋安就坐不住了。
她不能相信,但是媒體的報導吹噓又無時無刻的在提醒她,這是真的,她如同繆斯女神般璀璨的天賦,仿若皓日當空,無人能與之並肩比擬。
戈秋安攥盡了手指,深深的挫敗感湧上心頭,或許她應該放手了。
被一個遠遠不如她的人擊敗,她會不甘,怨天尤人,現在看來,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總歸,追了這麼多年,她不會後悔的,該努力的,她也試過了。
戈秋安看著星空的圖片,把手機合上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卻忽然想起來個人,猶豫了下,還是撥動了那人的號碼。
安瑤接到戈秋安的號碼是詫異的,不過還是接了:「戈秋安?」
戈秋安苦笑了下,隨後是釋然,同時感到稍許悲涼,她竟然沒有傾吐的人,找上了她的死對頭:「我放棄了。」
安瑤沉默了良久:「挺好的。」
戈秋安笑了聲:「我還以為你會嘲諷我……我這是不是不自量力。」多年夢,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安瑤早就放棄了路柯,說來也是奇怪,陳禾就只是給她擦了下膝蓋:「是不自量力。」
戈秋安卻一點都不生氣,甚至輕鬆了許多:「我也累了,你能給我說說陳禾嗎?現在竟然有點後悔,當初我要是去市一高,會不會也能跟你一樣,早早的放手。」
安瑤能理解戈秋安,甚至佩服她的勇氣,不過還是照實說:「我和陳禾不熟。」
戈秋安真有些驚訝:「我那個時候回國見過陳禾一眼,覺得和現在的她好像,真的像一個人。」
安瑤現在已經結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很幸福,再提起這件往事,做夢一般,再回首,也只有釋然:「陳禾啊。」她頓了下,「我都快忘記那個時候的路柯了,卻還記得她,是個很特別的人。」
戈秋安被安瑤提醒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也沒能忘記陳禾,以至於上次一眼就認出來了,她以為只是自己的心結,沒往陳禾身上想,現在想來,她的確讓人過目不忘:「的確是。」
話罷,兩人都笑了起來,竟然也顯得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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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裡,幾個人大眼對小眼。
司蕾見喝了好幾口奶茶,差點被珍珠嗆到,太他媽像了,陳禾啊,那個時候她差點哭瞎:「你、陳禾。」
郭冬拍了拍司蕾的背,揉了下眼:「瞧你那點出息。」
司蕾怒目:「你還好意思說我。」
陳禾被逗笑了,她們還真沒怎麼變:「我,陳禾。」
司蕾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又開始激盪了,眉毛皺了起來:「詐屍了?」
郭冬不大相信這就是陳禾,但是實在太像了,她和司蕾商量了下,決定試試約約她,本來以為這位大名人不會搭理她們,沒想到真約出來了,就有了那麼一點奢望:「真的?」
陳禾唇邊笑意清淺:『「某種意義上算是吧。」
聲音外貌都可以模仿,氣質是絕對不可能複製的,尤其是陳禾。
司蕾猛的撲上去抱住陳禾:「你好狠的心啊,竟然這麼多年都不聯繫我們,你當初是不是假死的……」死而復生實在荒謬,但司蕾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腦迴路異於常人。
陳禾安撫她:「我的錯。」
司蕾沒忍住,哭的老慘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死……」她忽然頓住,哭的更傷心了,「我還去祭拜過你,燒了好多我喜歡的東西送給你,這都便宜誰了啊。」
郭冬都替司蕾感到丟臉:「你可閉嘴吧。」
司蕾慘嚎:「不,我不。」
陳禾給司蕾擦擦眼淚:「我把和星空同系列的手鍊送給你好不好?」
司蕾哭聲驟停,偷偷看陳禾:「真的?」
陳禾:「嗯。」
司蕾不哭了,又覺得不好意思,星空可是被稱為最成功的藝術品,可以說是無價之寶:「這是不是太貴重了。」
郭冬翻了個白眼:「你還知道啊。」
陳禾笑了笑:「我的小金豬丟了,就用星空代替吧,算是賠罪。」
司蕾樂了:「這我可賺大發了。」
郭冬也樂,伸出手:「好姐妹,一輩子啊。」
司蕾迅速把手搭上去:「一輩子。」一生中會經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無法取代。
陳禾也把手放上去:「一輩子。」
三個人手搭到一塊,畫面暖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