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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張明臣有些泄氣,犟嘴般隨口問了一句。
姜疏朗挑眉,同樣順嘴回應:「他當然是喜歡——」話未說完,他拿著水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將小半杯水潑到了自己身上……一個很尷尬的位置。
被姜疏朗毫無預兆的失態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的張明臣:??????
濕淋淋著襠.部,面上乍青還紅,格外精彩的姜疏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阿天天 和 侏儒花 小天使扔的地雷,遠岫 親愛噠扔的五顆地雷,還有 Ashley 親愛噠扔的手榴彈=333=
第二十四章
「怎、怎麼了?!」張明臣頭一次看到姜疏朗這般狼狽的模樣,下意識站起身來,伸手想要去扶他。
姜疏朗略有些尷尬的朝他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剛剛寫完的方案還有一個能夠改進的地方,所以有點激動。」
聽姜疏朗這樣說,張明臣原本急切的表情頓時冷漠起來——他今天已經被刺激得太多了,一點都不想繼續了解這兩位未來的「商業大佬」到底比自己優秀了多少倍。
「你還真是……一心二用呢。」他語氣幽幽,徹底放棄了繼續試探姜疏朗。
——這得是對曲學斌的「戀情」有多麼不上心,才能一邊聊這種話題,一邊還有閒心思考什麼該死的商業方案?
大佬之所以被稱為大佬,當真非同凡響。
「那行吧,那你就繼續改你的方案,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準備走了。」張明臣喪喪得聳了聳肩膀,他看出姜疏朗有幾分送客的意思,也明白對方急於修改方案的心情,乾脆也不再自討沒趣。
姜疏朗微笑著將張明臣送出書房,轉身剛一關上房門,鎮定的表情便驟然一垮。他雙手捂臉,順著房門蹲下.身來,只露出一對因為心煩意亂而通紅的耳朵。
好半晌,姜疏朗終於稍稍冷靜下來,這才扶著門緩緩站起,滿目都是心慌意亂的茫然失措。
剛剛,在張明臣詢問曲學斌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人時,他差點毫不考慮、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他當然是喜歡……我?
如今回想起來,姜疏朗都有些震驚自己當時到底是個怎樣的想法,竟然順理成章的冒出如此自戀、如此……不要臉的話來。
幸好,他反應很快,話說到一半,在還沒有吐露最關鍵的那一個字時便及時止住,雖然因為受驚過度而出了丑,但憑藉他戴面具多年而培養的演技,終究還是成功的將張明臣忽悠了過去。
……真是好險啊。姜疏朗一點都不想知道,倘若他沒有剎住閘,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了口,那當時的場面會是多麼的尷尬糟心。
當然,現在,姜疏朗也是很尷尬很糟心的。
拖著兩條腿走回沙發邊癱倒,姜疏朗根本沒心思理會自己濕漉漉的褲子,恍惚的望著書房的天花板。
他為什麼會這樣想呢?為何會這樣……篤定呢?就像是一種本能一樣。但理智回籠,仔細思考,姜疏朗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極其可笑。
不由自主的,他開始努力回憶自己與曲學斌相處的點點滴滴,回顧對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每一個眼神、每一絲表情,試圖從中尋找令自己這般篤定的蛛絲馬跡。
但糟糕的是,無論他如何仔細回憶,都不覺得曲學斌對自己有任何一點超越友誼的表現——除了對方義無反顧的決定追隨他一同出國留學。但即使是這一點,也能用迪瓦納大學對於致力於從事金融行業的學子們的吸引力來解釋。畢竟,那裡是金融人的聖殿,曲學斌想要去那裡求學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所以說,自己到底為何會冒出這樣的念頭呢?越是回憶、越是思考,姜疏朗就越覺得自己像是個變態、自戀狂,這簡直顛覆了他對於自己的認知,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
他一定是瘋了。又或者說,是他對於曲學斌有著一絲的妄念,所以才下意識的希望對方同樣對自己有意?
將思緒從記憶里的曲學斌身上抽離,轉而開始審視自身。姜疏朗越想越是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雖然,他在曲學斌身上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悸動的心情,卻覺得只有對方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自己才最為舒適、最為放鬆。
也許,這是一種細水長流的……愛情?
若非如此,他為什麼如此喜歡黏在曲學斌身邊?為什麼在對方開自己和女孩子玩笑的時候激烈辯駁?又為什麼在得知曲學斌曾經喜歡過某人時心生不爽?
想起那個「曲學斌喜歡過的某人」,姜疏朗因為逐漸理順思路而稍稍放緩的面孔又驟然緊繃起來,黑眸中明明滅滅、深邃莫測。
此時,已經回到家、吃完了晚飯的孟暉自然不清楚他家氣運之子正在經歷一場驚天動地的三觀重組。他正翻出原身買過的約國語教材,頭疼。
每一個位面的文化歷史都略有不同,使用的語言也各不相同。當進入位面、接受身體的全部記憶時,維護者也能同樣接納原身曾經學習過的技能,自然能夠熟練的使用原身所熟悉的母語。但除了母語以外,位面中的其他語言,就要靠維護者自己去學習了。
學校里自然也是教授約國語的,畢竟約國實力強盛,其語言與貨幣亦是全球通用,而原身的約國語成績也同樣出色。只不過,原身對約國語的學習方法更適合應試教育,聽、讀、寫沒有太大問題,詞彙量也足夠,就是在「說」上捉襟見肘。而想要去迪瓦納大學留學,必須要通過約國語的雅托考試,聽、說、讀、寫樣樣都十分重要,如此才能證明自己擁有去迪瓦納大學學習的能力,並不會被語言問題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