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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林廣樂帶頭,戴志友自然也不甘示弱:“好吧,Maggie走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巴不得你們能帶上我一起玩玩呢。”
林廣樂聽了,直接撲過去給了他一個熊抱:“誰說你孤家寡人?放心,Maggie走了還有我呢,我疼你!”他一手舉著自己的酒杯,一手取來戴志友的酒杯,左手碰右手,“愛情算個屁,來來來,為兄弟乾杯!為事業乾杯!”
蔡史墨因為調換合同的事一直對陸孝嚴心存愧疚,他雖然不認同陸孝嚴的做法,也絲毫不覺得陸孝嚴有可能成功,但出於補償心理,也乾脆豁了出去:“孝嚴,多餘的話我不說了,總之你做什麼,我就跟著你做什麼。”他喝掉了剩下的那杯酒,“營運這一塊我自信能夠勝任,起碼在找到更合適的人選之前交給我沒有問題,我老爸還沒到退休年紀,從他那可以及時掌握很多業界動態和內|幕消息。”
戴志友跟著補充道:“那法律方面的事務暫時還是由我來處理,再大的本事我也沒有了,另外還能順便打理打理飲食,保管把你們照顧得妥妥噹噹,白白胖胖。”
最後林廣樂也自告奮勇地表白道:“資金完全不是問題,憑我二十多年的人生經驗,想從家裡騙多少都騙得出,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太專業的東西我不懂,小事上也沒什麼耐心,到時候最大那間辦公室要留給我……”想了想,他又趾高氣揚地宣布道,“到時候記得給我個掛名總裁做做,讓我也威風一把,指揮指揮你們。當然了,你們可以不聽我的,但是不許對總裁使用暴力,不許砸總裁的車,不許在打球、玩遊戲的時候贏總裁,更不許打扮得比總裁帥……”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陸孝嚴和蔡史墨立刻很有默契地衝上來三兩下把他按倒在了地上,一個動手扒褲子,另一個高聲起鬨道,“趁林總裁還沒下令不許脫褲子,快快快,把冰桶拿過來!”
林廣樂一邊掙扎著一邊大笑不止:“混蛋,敢調戲總裁!把你們薪水全都扣光!再把你們派去西伯利亞考察雪橇犬,不把屁股凍成冰棒不許回來!”
戴志友生怕被誤傷,趕緊躲到了吧檯後頭:“你們別這樣嘛,別欺負林總裁嘛。”
他嘴上笑嘻嘻勸著,手裡卻很老實地盛滿冰塊,又將冰桶遞給了蔡史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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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周挺和沐夏有所接觸之後,陸孝嚴又找機會試了沐夏一次。他故意在沐夏面前透露說自己有心想挽救天星,要找業內某位相熟的前輩幫忙。很快,這消息便經由沐夏傳到了周挺耳朵里,而周挺也如預料之中的那樣去接觸了陸孝嚴打算求助的對象。
結果不言而喻,陸孝嚴的拯救計劃失敗了,原本客客氣氣、笑臉相迎的前輩屢次對他避而不見,使他徹底陷入了絕境。如此一來,不但充分印證了他對沐夏的判斷,也再次向大哥與周挺表明了天星無可逆轉的失敗結局——這這是他想要的!
那段時間陸孝嚴毫不掩飾自己的沮喪,出入都耷拉著腦袋,活像只鬥敗了的公雞。作為尚未確定關係的“准情人”,沐夏自然每天都體貼入微地陪伴著他,不但拉他去各色餐廳吃吃喝喝,給他說笑話解悶兒,吃完飯還非要拉著他在大街上徒步閒逛,說是可以放鬆心情,釋放壓力。
有意無意的,沐夏總是問起陸孝嚴往後的打算。陸孝嚴心裡清楚,這話不是沐夏想問,是大哥想問。
在大段大段的怨天尤人和灰心喪氣之後,陸孝嚴頹然地感嘆道:“算了,想想都覺得自己可笑,這是何苦呢?又不愁吃不愁穿的,學人家追求什麼自我價值,結果搞得身也累,心也累。”
沐夏白淨的臉上滿是擔憂:“孝嚴,你這是打算放棄了嗎?”
陸孝嚴咂麼咂麼嘴,反問他:“換做是你呢?你是我的話會怎麼做?休整些時間重頭再來?還是跟著大哥去騰華幫忙?或者乾脆就什麼都不做,天天帶著你風風光光到處去玩兒?”
沐夏皺著眉頭為難地想了半天,最後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乖巧笑容:“我可想不出,也在乎這些。反正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都陪著你就是嘍。”
“是嗎?哈哈哈……”陸孝嚴大笑著用手指在他鼻樑上颳了一下,又猛地收斂了笑容,目露寒光,“那我要是去死呢?你也陪著我嗎?”
短暫一瞬,沐夏似乎感受到了陸孝嚴身體裡散發出的戾氣,令他止不住汗毛炸起,打了個冷戰:“孝嚴……不要開這種玩笑,不吉利的……”再定睛細看,陸孝嚴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樣,眉目間還帶著輕佻笑意,這不禁令他懷疑起剛才那一幕其實只是自己因為心虛而產生的錯覺。
陸孝嚴俯身貼近沐夏,臉對著臉,手悄悄繞到背後在沐夏後腰上捏了一把:“逗你玩呢,你這麼好,我又怎麼捨得讓你死!”
說話的時候,他目光不經意越過沐夏肩膀,投向了背後一長排臨街的店面。其中某間樂器行的櫥窗里擺著把吉他,那牌子陸孝嚴很熟悉,和凌希是同款。
看到吉他難免會聯想到凌希本人,這讓陸孝嚴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連扶在沐夏背後的那隻手都僵硬了。他在心裡暗暗罵了句髒話,覺得自己真沒出息,怎麼就搞得像偷情被捉姦了一樣呢……
第14章 爸爸
陸孝嚴怎麼也想不到,在他被櫥窗里那把吉他攪得心煩意亂之前,差不多半小時光景,凌希也曾站在同樣的位置對著樂器行的櫥窗默默注視了很久。
只要從附近經過,凌希總會順路繞過來看一眼陪伴了自己三百多天的“老朋友”,並在心裡暗暗期待著“老朋友”不要被人領走——直到自己存夠錢把它接回家那一天。
凌希是被打發出來買午餐的,吳老師挑剔配送的餐點不合胃口,指定要吃這條街上某間餐廳的肉醬意粉和凍奶茶,餐後還要搭配新鮮的有機水果沙拉。按說凌希是簽了約做歌手的,替吳老師處理音樂方面的相關事務都算幫忙而已,工作室里另有一名叫“寶妹”的女助理負責照顧吳老師衣食住行。不巧今天寶妹被派出去辦事了,臨近中午還遲遲未歸,這跑腿打雜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凌希頭上。
直到凌希拎著大包、小包的湯湯水水返回工作室,寶妹才滿頭大汗匆匆趕了回來,一進門就不住解釋說路上叫不到車子耽誤了,還連累凌希額外增加工作很過意不去。凌希對這些小事並不計較,也懶得多費唇舌,只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動手去收拾桌子擺放餐點了。
餐廳角落裡掛著台小電視機,吳老師不喜歡太安靜的環境,一走進來就隨手調換起了頻道。畫面不斷跳動著,忽然有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屏幕上,吳老師饒有興致地放下遙控器,邊吃飯邊看了起來。
那是一檔帶有親子性質的訪談類節目,嘉賓是吳老師前段時間剛剛偶遇過的音樂人葉鳴和他十五歲的兒子葉藝童。節目中穿插了很多父子相處的畫面和影像,處處溫馨感人,有父親抱著剛剛出生的兒子不斷親吻,有父親扶著還沒長出牙齒的兒子蹣跚學步,有父親握著兒子的手教他認識琴鍵,還有兒子上台表演前父親躲在幕後悄悄揮拳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