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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電話凌希聽出了程澈的聲音:“是cc?”
陸孝嚴甩了兩下沒能成功甩掉程澈,不免心頭火起:“什麼ccbb的,凌希我警告你,以後別跟這個叫程澈的走太近!”
凌希並不知道前因後果:“為什麼?”
陸孝嚴強行把程澈推到一邊,整整衣服下了樓:“你知道我是在哪碰見他的嗎?在富婆的派對上。你知道他是來幹嘛的嗎?來客串少爺陪酒的。”
凌希對此並不在意:“那又怎麼樣?”
“你說怎麼樣?現在是陪酒,過幾天就直接扮小狼狗了,跟他混在一起對你沒任何好處。還有……”陸孝嚴回頭瞥了一眼衝著牆壁瘋狂熱舞的程澈,壓低聲音說道,“他嗑藥的事你知道嗎?看不出是吃的還是抽的,反正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
這倒讓凌希頗感意外:“cc嗑藥?怎麼可能……我猜他是不懂吧,一時覺得好玩而已……”
陸孝嚴猛地收住腳步,單手撐腰站在那,手機煩躁地從一側換到了另外一側:“他不懂?他是三歲小孩嗎?要不然你是三歲小孩?別說他是外國長大的,就算他是從祭漁島來的土包子,電影總看過吧?新聞總看過吧?”
“總之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相比之下,凌希更擔心程澈的安全,“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不然你告訴我地址,我過去看看,順便把他送回家。”
“他他他,他是有多單純,還需要你來充當監護人!”陸孝嚴生氣凌希的自以為是,更生氣凌希滿心都是程澈,“他要是單純,幹嘛放著好好的路不走跑來混娛樂圈?幹這行有幾個真正乾淨的?你再蠢下去早晚會被他拖累死!”
在陸孝嚴的記憶裡頭,上輩子似乎從沒聽凌希提起過他有個名叫程澈的朋友,歌壇中也並沒崛起過程澈這號人物。由此可見,程澈無論在凌希的人生軌跡中還是在偌大的娛樂圈裡,都只是曇花一現般的存在。縱觀里島的娛樂歷史,巨星不少,明星更多,至於流星簡直數不勝數,大部分流星消失速度之快,是連你伸手感嘆一聲“哇,快看”都開不及的。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上,面對誘惑人類往往是最容易墮落的動物,普通人如何起起伏伏陸孝嚴看得不多,但那些明星們如何從默默無聞到一呼百應再到乏人問津,充滿戲劇性的一幕一幕陸孝嚴就看得太多了。有些東西無論如何不能碰,比如餓狗的食盆,比如別人的老婆,比如借來的賭本,比如號稱“只是試試又沒關係”的毒品……它們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一旦沾染上就會追著你你緊咬不放,誘惑你迷失自我,縱容你泥足深陷,進而永永遠遠無法脫身!
在陸孝嚴眼裡,程澈已經被歸為了這類自掘墳墓的傢伙,他不想凌希將來被程澈拖累,更不想凌希把真心實意放在程澈這種人身上。他不想凌希受到傷害。
凌希這個人,似乎總是平平淡淡波瀾不驚的樣子,其實敏感、脆弱得一塌糊塗。很多時候他看起來“還好”,並不代表他真的“還好”,只是他還沒學會如何表達自己的“不好”。他的心思就像蜘蛛網,細細密密看也看不真切,你撲棱著翅膀飛過去,不小心黏住了,刮斷了,搞得他殘破不全,可你偏偏什麼都不知道。而他呢,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既不呻|吟,也不喊叫,疼了就忍著,受傷了就慢慢挨,如果有一天挨不住,死掉了,也是悄無聲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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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希並不知道陸孝嚴說話時的心理狀態,但陸孝嚴關於“乾淨不乾淨”的論調多少讓他有些不悅:“cc是我朋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會分辨。”
“你會分辨?你會分辨個鬼!”陸孝嚴不自覺抬高了音量,語氣里透著恨鐵不成鋼的怒意,“你懂什麼?你才見識過幾個人?你要會分辨的話就不會把自己搞進警察局了!你會分辨就不會二十幾年連個朋友都沒留住!你說他是什麼樣的人?這次他可以自己賣自己,下次難保不會賣了你!等著瞧吧,早晚有一天……餵?喂喂?凌希?餵?媽的!”
陸孝嚴罵人才罵了一半,凌希那頭竟然直接把電話掛斷了,害陸孝嚴一團邪火憋在胸口,實在找不到地方發泄,乾脆一把將手機砸在地上,當場摔了個四分五裂。
對於陸孝嚴這種爆炭脾氣,剩下幾人早就習以為常了。蔡史墨招呼了服務生過來清理碎片,戴志友致電相熟商家要了一部最新型號的手機,林廣樂則替凌希打起了抱不平:“你也是,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兇巴巴地罵他幹嘛。看,把人罵跑了吧。”
“我就罵了,怎麼樣?凌希我想罵就罵!”陸孝嚴轉過身兩眼一瞪,嚇得林廣樂趕緊往戴志友身後躲。
借著戴志友寬闊身形的掩護,林廣樂及時揮起了小白旗:“是是是,您是皇帝陛下嘛,陛下說錯那就是錯了,該罵!”
陸孝嚴煩躁地來回走了幾步:“誰說他錯了?我罵凌希又不是因為他做錯了,凌希就不會做錯!”停頓了一下,他又蠻不講理地指著林廣樂補充道,“就算他錯了,也輪不到你說他錯!”
全世界就只有我才能說他錯!
就只有我!
第25章 謠言
陸孝嚴的氣來得快散得也快,不管他多反對凌希和程澈做朋友,為了凌希也不能眼睜睜丟下程澈不管,更何況以程澈那副模樣就算從派對上安然離開了,也難保會被街上的執勤警員攔下例行檢查。
陸孝嚴不知道程澈的住所,沒辦法把人送回家,但他知道程澈是盛曠手底下的藝人,這件事交由盛曠處理總沒錯,於是他分別給金石和盛曠打了電話。
站在街邊抽了兩根煙之後,金石趕到了,陸孝嚴拎著程澈的衣領把人推給了金石:“你開車把他送去盛曠那裡,一定要親自把人交給盛曠。”
金石的態度有些抗拒:“老闆,你知道盛曠對我……我去送的話有點尷尬……”
“你不想去的話也行,”陸孝嚴作勢拿起了林廣樂的手機,“我讓盛曠自己過來接人。”
金石聞言二話不說拎起程澈塞進了車子后座:“老闆放心,人一定安全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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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電話是凌希掛斷的,爭執也是因他而起的,但他絲毫不認為自己和陸孝嚴之間有任何矛盾。凌希有他獨特的生存方式——不想聽的不聽,不想說的不說,那些讓自己難過的,就努力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
隔天他悄悄問了程澈關於違禁藥物的事,程澈表示對當晚的遭遇一無所知,他只是被很熱情地拉過去喝了幾杯酒,吃了點東西,不想竟然就醉了,還醉得離譜,連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交際應酬的學問凌希不懂,更加沒什麼實踐經驗,他能提醒程澈的,只有簡簡單單的“凡事小心”而已。程澈自己大喇喇不當回事,凌希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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