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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管閒事的從來都是羅槿,而不是白蘞。

    ……

    “不過是因為弄錯了藥搭了幾條人命而已…都是因為羅麟…流放了我的父親……沒錯,根本不是什么叔父啊。呵,我難道…不應該報復回來麼?”

    即使沒有了傾聽者,上官賀也顫抖著不停呢喃,慢慢的,將額頭抵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第52章滴滴滴

    “公子之前說過,助孤一臂之力…不知道,現在孤能不能求這一臂之力。”

    知道白蘞會跟上前來,太子進到了書房隔間屋子,轉頭對他說道。白蘞站在原地,被面具籠罩的臉色看不出表情如何。太子所說,自然是讓他幫助他拉下宣王,畢竟現在老皇帝最為寵信的,就是自己這個能使人長生不死的鬼醫了。

    白蘞嘆息一聲,反正太子現在想要的,和他的目的一樣。可這聲嘆息,卻讓太子錯以為拒絕。

    “只剩下三個月了。”攥了攥拳頭,太子如此說道:“將軍出征,家人留於都城。婉兮自幼長在宮中,孤與她一同長大,到現在,只剩下三個月了。”  

    “孤不會把位子讓出去,也有辦法讓他得到報應,可是現在時間只剩下三個月,時間太短了。孤希望…可以在孩子生下來之前,讓她親眼看到宣王的結果。”沒有說是太子妃離世,而是換成了孩子降生,太子很難接受陪身側的妻子、即將離開的現實。

    “要做成這樣的事,孤已經有了打算,只需要先生配合……”

    “或許我有更快的辦法。”

    白蘞出聲應了太子的話,眼睛裡閃爍出晦暗光芒:“殿下只需要做好自己,娘娘的藥方已經換好,只要繼續調養,就可以保住子嗣。只不過……”

    “不過什麼?公子若是有條件請直說,孤一定盡力辦到。”

    “在下確實有事相求,對於殿下來說並不難做。”白蘞嘴角掛起弧度,抬起手向前、做出邀請狀,將太子引到方才進入的隔間門口,眼睛直直盯著站在遠處等待的羅槿。

    “怎麼都是父皇親自帶入太醫院的人,說不定要給他父親留些顏面,不過…倒是可以將他歸納為上官賀的黨羽,一同定罪…”  

    “殿下。”

    白蘞打斷太子,嘴邊笑容更盛,清越嗓音緩緩出聲,道:“為什麼殿下會這樣以為?”

    “難道不是嗎?”太子遲疑的望向白蘞,鎖起了眉頭。

    “我想帶他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這裡。”

    嘆息一聲,藏在黑袍下的纖長手指又一次搓弄起來,就像是撫弄著鐫刻羅字玉佩一般的動作:“他身邊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若是殿下可以保羅家不衰,扶持支系,讓羅勒脫離朝廷掌控,那在下可以在五日之內,讓宣王失去聖上所有恩寵。”

    “五日之內?”太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白蘞,震驚於白蘞話語中的瘋狂,也懷疑著對他給出的時間。

    “是,五日之內。”

    ……

    不知道上官賀被下了什麼樣的罪,也不知道白蘞與太子商議了些什麼,羅槿一直在等著這位‘鬼醫’與他一同去為太子妃換方製藥。等了半天,白蘞沒等來,卻等來兩個侍衛。  

    “羅大人,得罪了。”

    兩名高大的侍衛微微向著羅槿鞠了一禮後,立刻抬手一人一邊意圖抓住他的胳膊。

    “什麼意思?”羅槿後退一步,輕而易舉的躲避過去,疑惑的看著這兩個侍衛。身處東宮,有太多的規矩道理,他不方便、也不能出手反抗。

    “杜大人的意思,為了保護您的安全,暫時需要您到浮煙山的那處的等待消息。”

    “浮煙山?我要等待什麼消息?”

    眼看著兩人靠近,羅槿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怎麼在東宮被關了三天,剛被放出來,就又要被軟禁?說的好聽是保護自己安全,可孤身一人被扔到那種地方,就是拘禁。

    到現在,羅槿都開始懷疑,這真的是白蘞的意思麼?還是說,是太子利用自己做了威脅?

    不是自作多情,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以及陰暗小屋中遺留下的藥盒,種種跡象都表明,自己的存在對白蘞來說不一樣。只不過目前為止,羅槿還不清楚白蘞對於自己到底是哪一種情感而已。

    “這麼慢。”  

    意欲反抗的羅槿還沒等出手,就聽到了白蘞的聲音,抬頭望過去,對方依舊是冷冰冰的一張臉,面具後的眼神讓身上生出一層寒意。

    見著白蘞靠近過來,銀白色面具折射著冷峻光芒,兩個護衛立刻心領神會的退到兩邊、低了頭。

    下顎被緊緊捏住,些許疼痛感讓羅槿皺起了眉。腦袋隨著白蘞的的動作左右搖晃兩下,那審視的目光,就好像屠戶在挑選今日的目標一般。微涼的拇指忽然探進口腔,沾濕了的手指覆上薄唇,肆意蹂躪著羅槿的唇瓣。

    ——總覺得下一秒,白蘞就要吻上來了。

    怔楞一秒,伴隨著激增的心跳聲,羅槿總不知道該在白蘞面前做出什麼表情,乾脆緩緩的閉了眼。

    “我的意思就是殿下的意思。”

    “是。”

    瞬間放開手,將羅槿推向侍衛那邊,面具後的細長雙眼微微眯起,夾雜著奇怪的情緒。

    有了白蘞在一旁,兩名侍衛不再顧及其他,立刻束縛住了羅槿的動作。猛地睜開眼睛,只剩下羅槿一個人不知所措的望向白蘞,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他很想問,問白蘞到底想要幹什麼,可卻不知道到底要如何稱呼白蘞。‘白蘞’這個名字並不為人所知,‘杜若’這個名諱又會犯了白蘞的忌諱。

    張著嘴卻不知道該喊什麼,就這樣,羅槿‘沒有任何反抗的’、被三兩下綁住,比上官賀綁的還要嚴實,直接被扔進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車廂。

    ……

    “阿武,留著,看好羅府。”

    遠遠的目送載著羅槿的車駕離開,白蘞淺淺向著無人的地方交代完一句,便轉身離開,找人去宣王府邸遞送帖子了。

    儘管有過不愉快的相見,但在受到老皇帝信任重用的這一段時間裡,白蘞沒少收到宣王的邀請。短短几個月,又聽說這位宣王殿下為鞏固地位、打壓對立一方,取了不少人性命。

    已經耗費了這麼久的時間——真的是時候好好算帳了。

    雖然多虧了這位‘宣王殿下’,白蘞才會來到這裡,碰到多年前捨棄自己離開的羅槿,找到他渴望已久的溫暖,可這一點點小小的幫助完全不能抵消宣王手下的血腥仇恨。  

    揭下皇榜,用自己的醫術來為皇帝全心診治,幫他壯陽健身,也不過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千辛萬苦、歷經波折才尋覓到的,最後通向長生不老的橋樑轟然垮塌,那個時候,龍顏盛怒會是個什麼狀況,痴迷長生已久的老皇帝又會用什麼樣的姿態面對摺斷他‘救命稻糙’的皇兒?

    白蘞很好奇,也做好了嘗試的準備。

    靈素山莊與這位宣王殿下有不小的恩怨,一心想要將他置於死地。這些白蘞都知道,也讓守在院落里的、除卻阿武之外靈素山莊的護衛回去稟報狀況。

    既然能在城外單獨約出宣王,靈素山莊的人就一定會有動作,雖然刺殺一定不會成功,但這樣也省了他不少功夫時間。

    一切準備完畢後,簡單對太子妃的病情交代了幾句,毒在母身,選擇保住孩子比起保住太子妃簡單許多,也更有把握。

    天色已經沉了下去,雖然帖子約得是明天傍晚,可羅槿離開後不到一個時辰,白蘞就從東宮借了一匹馬,趕向了浮煙山。

    浮煙山當如其名,日夜霧氣皆重,山路又險,不適宜晚間出行,白蘞卻也顧及不了這麼多,並未因山路陡峭、路途兇險而停下腳步,反而揚起了馬鞭、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

    莫名其妙過了一天,剛被放出來就又被抓到其他的地方,白蘞的行為舉動更是奇怪。

    馬車行進了許久,終於停在了浮煙山腳下的一處院落。雙手被束縛在身後、綁的十分結實,這次的兩個侍衛比起之前的看守要客氣許多,將羅槿引到院落深處的屋子後還給他留了一盞燈。

    嘆了口氣,覺得屋子裡有些悶熱,口有些渴。羅槿走到窗邊,可雙手被束,也做不了什麼,只好沿著一側牆壁緩緩坐下,接著牆面的溫度來調節自己的體溫。

    路上被顛簸的十分疲憊,坐了一會兒,又覺得身體有些潮熱,好像氣壓降低,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低沉起來,身體上的症狀帶動的心底也是一陣煩躁。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從來沒有如此的厭煩過身後繩索的束縛。

    羅槿手腕扭動幾下,試圖掙脫開得到釋放,卻不知為何,因為自己的些許動作,身體裡出現了一股奇怪詭異的熱潮,並開始四處亂竄,流經胸膛、直指丹田。

    這感覺真是陌生而熟悉,身體的本能引導著他,可理智依舊清醒的可憐。

    依偎在牆角,拼命掙脫著束在身後的雙手。被白蘞授意關到這種地方,難道還要等著他來救不成。每一次找到‘愛人’後,羅槿就會疏於防範,就像這次,儘管擔任了醫師角色,卻直到身體出現反應才知道是又遭了人算計。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來看,怎麼都是這風雲朝堂上的螻蟻,除了擔在上官賀身上的上一輩恩怨外,羅槿還真找不出一個和他有過節的人。

    ——而且,要是什麼過節才會下春藥給他?

    就算是要讓他失身,也不應該是被扔在這種封閉式的小房間裡。

    想著想著,身前忽然吹進一陣夾雜著濕氣的涼風,放置在桌子上的燈盞火焰隨著飄忽搖晃。緩緩抬起頭來,向著房門方向看過去,就見到手中握著銀白面具的白蘞。

    羅槿:……

    白蘞歪了歪腦袋,帶著審視的目光十分冰冷,讓中了情慾藥劑的羅槿微微低下頭,笑了起來。

    雖然不確定,但羅槿知道,自己身上的藥八成就是白蘞下的。不然,還能有誰神不知鬼不覺的能在他這個御醫面前幹這種事。

    “你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麼?”羅槿微垂的腦袋又一次讓白蘞誤會,他幾步走到羅槿面前、蹲下身子:“太子妃,是太子的女人。而且,我…我們都救不了她。”

    “太子妃?”不理解為什麼白蘞忽然提起這個,總覺得白蘞的腦迴路比自己複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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