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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珏自知理虧,立即恢復到一本正經的模樣,以拳抵唇咳嗽兩聲,才開口道:“既然媽和千萬都睡了,那我們也早點回房睡覺吧。”
說著,薛珏便要拉起祖祺的手往樓上走。
祖祺狐疑地盯著薛珏那做賊心虛的臉,沒有甩開他的手,而是乖乖跟著他走,眼看著就要走到臥室門外,祖祺突然想起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你說的睡覺是靜態還是動態?”
“撲哧——”
剛才假咳嗽的薛珏直接變成真咳嗽。
祖祺很好心地替他拍了拍背。
哪知道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冷不防被薛珏抓住了手腕,祖祺只感覺眼前的景象猛地轉了好幾圈,當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被薛珏帶進臥室,並狠狠按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然後,剛工作完的兩人又開始新一輪的“工作”。
第二天。
祖祺果然沒能按時起床,當他睡到自然醒時,拉得嚴實的窗簾已被外面的陽光照得透亮。
怔怔望著天花板楞了好久,祖祺才從一片混沌的意識中掙脫出來,他下意識伸手往旁邊摸了摸,就摸到一個人。
貌似摸到的還是那個人的臉。
祖祺仍舊無神地睜著雙眼,搭在那個人臉上的手指卻異常靈活,迅速找到那個人的鼻子,輕輕捏住,而後又抓了抓那個人的頭髮。
當祖祺的手往下挪動那個人的嘴巴上時,猝不及防被那個人張嘴咬住,還用舌尖在他皮膚上舔舐了一下。
其實這個動作不算什麼,可是昨天晚上祖祺被薛珏翻來覆去折騰的畫面還停留在他的腦海里,並且祖祺喜歡咬人,雙手摟著薛珏的脖子,抬頭對著薛珏的鎖骨就是一陣啃咬。
這一刻,祖祺登時想起啃咬薛珏脖子時的感覺,頃刻間,整張臉紅得快要冒氣。
“薛珏!”祖祺趕忙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發現手背上還沾有薛珏的唾液,一下子就結巴了,“你、你是屬狗的嗎?咬我做什麼?”
話音剛落,旁邊的薛珏忽然翻身覆過來,在被子裡的雙手順勢摟住祖祺的腰肢。
他們兩人都不著寸縷,肌膚相親的時候總給人一種異常的感覺,起初祖祺還不是很習慣,無奈薛珏總是喜歡在睡覺前這麼抱著他。
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誰才是屬狗的?”薛珏將臉埋在祖祺脖頸間,低聲笑起來,呼出的熱氣悉數噴灑在祖祺皮膚上,他曖昧不清地說道,“你忘了昨晚是誰咬誰了?”
不說還好,一說祖祺又想起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記憶。
“是你,你就是屬狗的。”祖祺力道不大地踹了薛珏一腳,“快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說來也奇怪,祖祺覺得自己一向是個臉皮厚的人,可是自從和薛珏確定關係以來,他就感覺自己的臉皮越來越薄。
時常是稍不注意,就被薛珏的三言兩語逗得面紅耳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反觀以前經常被他調侃逗弄的薛珏,真是越來越厚顏無恥了。
果然風水輪流轉嗎……
祖祺和薛珏在被子裡磨蹭了半天,才慢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洗漱,等到兩個人打理完畢下樓時,翁玉香已經抱著薛千萬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如今薛千萬在咿呀學語,大老遠看到祖祺就張開兩隻小胳膊,嘴裡胡亂發出各種音調。
“千萬。”祖祺笑得見牙不見眼,趕緊走過去把薛千萬抱在懷裡,握著薛千萬的小手揮了揮,笑眯眯地說道,“好久不見,千萬想爸爸了嗎?”
“咿呀——”薛千萬很配合地發出一道聲音。
不知道小傢伙有沒有聽懂祖祺的意思,不過能看出來他非常黏著祖祺,當即就扯著祖祺的衣服不肯放手。
祖祺突然來了惡作劇的心理,抱著薛千萬湊到薛珏旁邊,指著薛珏對小傢伙說:“這是小爸爸,千萬要小爸爸抱嗎?”
“咿呀——”薛千萬樂得合不攏嘴,繼續啊啊哦哦的發聲。
祖祺見狀,便要把小傢伙往薛珏懷裡送,薛珏也伸手準備去接薛千萬。
這下薛千萬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猛地揮舞起兩隻小胖胳膊來,並用雙腳蹬著薛珏的胸口,說什麼都不要薛珏抱。
祖祺還沒來得及把薛千萬抱回來,就見小傢伙張嘴嗚哇一聲哭出來,哭得非常用力,小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祖祺:“……”
完了,又把孩子惹哭了。
原本祖祺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薛千萬的小心臟這麼玻璃,他有些無措,連忙抱著薛千萬哄了一會兒,轉頭見翁玉香起身往這邊走,便下意識要把哭個不停的薛千萬交給翁玉香。
翁玉香和薛千萬相處的時間更長,也比他更加會哄孩子。
結果祖祺還是沒能成功把小傢伙送出去,因為薛千萬始終抓著他的衣服不鬆開,兩隻小手緊緊握成拳頭,力氣大得驚人。
祖祺無奈,只得在翁玉香的指示下抱著孩子在室內走來走去,同時輕輕拍著小傢伙的背。
沒多久,哭得打嗝的薛千萬就慢慢止住了哭聲,那雙宛若水晶葡萄般的黑眸一瞬不瞬盯著祖祺,上面還瀰漫著一層淚霧,看起來可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