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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冥夜從黑魑的口中知道了這一切,只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淡聲道:“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這丫頭的對手,走了也好,省得再給她添堵。”
黑魑鼓著腮幫子,從黑紗下偷瞄一眼自家主子,不無憂慮的道:“聖女對翠兒和紫兒的死難過了好一陣子,聖殿的婢女全部被聖女遣散了,只留了紅兒一個侍候飲食。要不要屬下再去挑幾個乖巧的回來侍候聖女?”
“罷了罷了,那三個也是本座好不容易才留在她身邊的,她也是對她們有了感情才會如此失意,以她的性子,斷不會再花那個心思去揣摩人心,琢磨與人相處之道。你去問問紅兒,以後但凡她有什麼需求,你應下便是!”
“魔主,您是要屬下去聽命於一個婢女的差遣?”黑魑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他可是魔主身邊最得力的護法,何時淪落到被一個丫環使喚的下場了?
“不然呢?派你去伺候聖女?你有那個本事嗎?”冥夜不急不徐的反問了一句。
黑魑立刻閉嘴,僵硬的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黑魑一走,冥夜立刻喚來李俊,陰沉的問道:“本座讓你打聽的事情,可有什麼進展?”
李俊神色微變,低垂著頭誠惶誠恐的道:“回魔主,洛冥城內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出現,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得道的高人在洛冥城內為百姓義診,洛冥城還是和以前一樣,幾乎沒什麼外人進城。”
冥夜微蹙著眉,自言自語的道:“難道本座的感應有誤?”
想了想,他揮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有什麼消息立刻來報!”
“是!”
李俊退了下去,出了幽魔殿後,跑到藥房兜了一圈,捧著大包小包大搖大擺的來到了翠雲軒。
李俊在冥夜身邊的身份很特殊,就像皇帝身邊的宦官,雖然修為不高,也沒有實權,但貴在機靈,很會察顏觀色,辦事的能力也不弱,在魔宮也算得上是個人物。
他在魔宮行動自如,再加上圓滑的個性,一些魔衛軍都不願意為難他,對他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進了翠雲軒,他裝模作樣的跑到休元的煉丹房,把那些藥材放下後,和他閒聊了幾句,出來以後又閃身進了南宮辰羽的房間。
他從衣袖裡摸出一塊雪白的帕子遞給南宮辰羽,眼睛看著門口,壓低聲音道:“放入油墨浸濕,便可現字。聖女正在閉關,她說,此事但憑南宮少主作主!三日後,我會再來。”
南宮辰羽心中一驚,接過帕子藏在袖中,微微點了點頭。
李俊沒有再驚動任何人,悄悄出了翠雲軒,回了幽魔殿。
是夜,南宮辰羽在油墨中看到了錦帕上面的字跡。那是南宮戰北的親筆書信,信中是聯合六道首領,共同抵禦大宗魔主的計劃。
南宮辰羽又驚又喜,他驚的是宗主竟然沒有被六道首領淪為階下囚,反而視為上賓,對他們有求必應;喜的是宗主在信中的計劃正合他的心意,他早就想對冥夜給予迎頭痛擊。
想起肖笑說過閉關以後要與冥夜一較高下,他更加心急的想要在她出關前一舉滅了冥夜的勢力。於是,他提筆寫了一封信,把計劃的時間提前壓縮在一個月內。
次日,他把南宮戰北和南宮靖安然無恙的消息告訴了南宮莫,卻絕口沒有提要將冥夜的勢力一網打盡的計劃。在他的心裡,這個計劃越少人知道越好。
齊天澤也派出了隨行而來的親信,讓他們帶著他的親筆信趕回齊豫皇宮。
但是,齊天澤做夢也想不到的是,齊豫皇宮眼下正沉浸在一片巨大的哀慟之中。
岳林山帶著一身傷,馬不停蹄的帶回了兩封信函和一塊染血的帕子。兩封信函中,一封是關於齊天雪與護衛無情的婚約諫言,一封是沈仙兒的退婚書。而另一塊血帕中包裹著的卻是齊天澤隨身攜帶的金龍匕首。
“殿下與魔主血戰後就失去了消息,公主和無情也不知所蹤,這把匕首,是屬下在懸崖邊上找到的。”岳林山的話令定王妃當場暈厥,齊岳鋒也老淚縱橫的哭暈在龍椅上。
齊豫皇宮一片悲痛,齊洪定強打著精神處理國事,一邊承受著失去愛子的巨大打擊,一邊還要安撫老父和弱妻,另一方面還要想方設法堵住群臣冊立儲君的悠悠之口,心力交悴之餘,人也仿佛一夜間老了十歲。
短短几日光景,齊岳鋒突然病重,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昔日的威嚴早已被濃濃的悲痛所取代。皇太孫沒了,齊豫皇族大勢已去,他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心灰意冷之際,他下了禪位詔書。
詔書下後的第三天,齊岳鋒再也沒能醒過來,一代明君,就這麼歿了。
天聖王朝舉國默哀之際,一道新皇登基的聖旨也八百里加急送往邊關。然而,送聖旨的官差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率大軍趕往皇宮的齊洪安。
聽聞先皇駕崩,皇太孫下落不明,而自己那個軟懦無能的兄弟竟得了那天大的便宜,心中不禁妒火中燒。一怒之下,他揮劍殺了那官差,派人把所有護送聖旨的護衛全部斬殺,又毀了聖旨,連夜率大軍趕往皇宮。
與此同時,被遣回齊豫皇宮的齊天雪和無情,一路上也遭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儘管齊天雪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戰將級別,能夠對付一般的凶獸,但無情的手臂還在復原當中,根本不能全力以赴。接連幾場兇狠殘戾的戰鬥下來,齊天雪顧此失彼,已是傷痕累累,精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