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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莫也不還手,吐掉嘴裡的血沫渣子繼續罵:“你丫就是活該!你自甘墮落,願意自己作踐自己,到頭來弄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你對的起誰啊?別說是笑笑從此以後不待見你,你兄弟我,也不想再見到你這副鬼樣子!你打呀,繼續打呀,使勁兒打呀,你要打不死我,你就是個孬種!”
“你閉嘴,閉嘴!”南宮辰羽怒吼一聲,拳頭雨點似的落在南宮莫的身上。可憐堂堂七尺男兒,被打得東倒西歪,全身無一處完膚。
南宮莫原本就是怕南宮辰羽因此想不開而就此沉淪,這才鐵了心要激發他的怒氣,找回他的神智。他能發火,能動手打他,他也就放心了。
兄弟倆在雪地里摸爬打滾到天黑,兩個人的衣服都撕爛了,俊美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都掛著血珠子,最後筋疲力盡的倒在雪地里,像從亂石崗里爬出來的詐屍。
痛快淋漓的發泄了一番,兩個人都沉默了。皮肉之傷算不得什麼,傷在心裡,痛在靈魂里,這才是致命傷。
南宮莫緩緩睜開眼,聽著旁邊傳來的平穩呼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問:“你打算怎麼做?以笑笑的性子,她一輩子不見你也不是不可能,連冥夜都幫著她躲著你,你準備放棄了嗎?”
“不會!”南宮辰羽的聲音平靜得像此刻寂靜無聲的夜,“除非我死,否則我不可能放她離開!她是我的心頭肉,如果沒了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要麼她殺了我,把我留在她的心裡,要麼讓我留在她的身邊,一輩子能夠看著她、想著她、念著她,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南宮莫黯然的輕噓出聲,忽而轉過身望著南宮辰羽,悻悻地問:“我說,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那回事兒?連我都不可能做出來的蠢事,你怎麼就……。”這話畢竟難以啟齒,南宮莫選擇了適可而止。
南宮辰羽的眼裡閃過一抹悲憤,快而急迫的吼道:“沒有!雖然我喝醉了,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但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這個世上除了笑笑,任何女人對我而言,和一隻母豬沒什麼區別!我記得我去找笑笑,我敲了她的門,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我們都沒有穿衣服,我的衣衫雖然丟在地上,但整整齊齊沒有一點皺褶,最關鍵的是,我的身體沒有半點記憶。我和笑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這樣,我們的一次溫存,在我的身體裡會留下久久不滅的記憶。這說明什麼?說明我被齊天雪那個賤人陷害了!”
南宮莫乍聽到南宮辰羽在他面前提及和笑笑的情事,面上很是不自然,心裡也別彆扭扭的鬧不自在,但他卻已經打從內心裡完全相信了南宮辰羽的話。連他都不可能對笑笑以外的女人有任何肖想,更別說是眼前這個對笑笑愛了十幾年、愛到失去了自我的男人。
“你想怎麼做?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的清白?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利,再加上齊天雪一口咬定是你把她當成笑笑做了那苟且之事,你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清者自清,我不需要向誰證明什麼,笑笑若是信我,便用不著那些勞么子證據,她若不信我,縱使有了證據,我也和那個女人躺在了一張床上。”南宮辰羽的神色極為平靜,可話里卻掩不盡一絲悲哀。即便是愛到骨子裡的戀人,他也仍然傷了她,他們終究走上了這一條路。
“讓我去殺了她吧!那個女人留著終究是個禍害,這次不殺她,難免下次她再鬧出什麼么蛾子!”南宮莫的身上突然迸發出一股子隱隱的殺意,聲音也夾雜著濃重的戾氣。
南宮辰羽看他一眼,波瀾不驚的道:“這是我和笑笑的事,要動手也用不著你來動手。現在我還不想殺她,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會用她的血來祭奠笑笑所受的委屈和痛苦!”
南宮莫嘿嘿一笑,隨手抓了一把雪往嘴裡一塞,嘟噥著道:“到時候咱們來個先斬後奏,把天澤弄個措手不及,嘿嘿!”
第490章 心頭血
這邊兄弟倆才打完,那邊肖笑又出事了。
她只要一清醒,便會想到翠雲軒的那一幕,導致情毒復發,一發而不可收。
冥夜心驚到不行,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對南宮辰羽的感情已經深入到了骨髓。
情毒一發作,心口便會劇痛,再加上殘邪自身所帶的邪氣左右著她的神智,導致她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令好不容易修復的經脈再次受損。
冥夜又是心痛又是後悔,心痛肖笑所受的苦楚,後悔不該對她下這麼狠的毒。不得已,他只得替她解掉體內的情毒。
他取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塗過藥水,又准又狠的插入了自己的心口,取出了一滴心頭血。
一晃又是三天,肖笑終於在太陰泉中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見冥夜光著身子正準備跳下太陰泉。
“嘿,別跳!千萬別跳!”肖笑趕緊出聲喝斥住冥夜,一邊手忙腳亂的往上爬。
冥夜怔怔的看著肖笑,隨即莞爾一笑,笑容竟如春花般綻放,燦爛了一室的風景。他彎腰掬了一捧泉水淋在心口的傷處,慢條斯理道:“你可願意醒了,可苦了我這個主人家,被你霸占了地盤,六天六夜不曾合過眼!”
肖笑滴溜溜轉動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皮笑肉不笑的道:“這麼誇張?六天啊,你把我扔到這裡泡了六天啊,我全身的皮豈不都要泡爛了?不行不行,我要去沐浴,來人啦,準備玫瑰花瓣和精油,本殿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