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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笑不躲也不閃,清眸里隱著淺淺淡淡的一絲嘲諷。眼見她的臉上就要多出五道爪痕,“啪”的一聲脆響,段夫人趔趄著往後倒退了兩步,整個人似乎都懵了。
“這一巴掌,是我替那些被你兒子毒害的女孩子所討要的!你是非不分,善惡不明,信口雌黃,顛倒黑白,你枉為人母,該打!”肖笑眯了眯眼,縮緊的袖口往上一拉,露出兩截雪白的玉肌,隨即雙手往腰間一叉,一抹別樣的風情幾乎亮瞎了人的眼。
第74章 門規
大廳里一片靜悄悄,連段夫人似乎都被罵傻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顫抖著伸手捂住火辣辣的臉,對左右的兩名丫環扯著嗓子跳著腳喊道:“反了反了,哪兒來的野丫頭,竟敢爬到本夫人的頭上拉屎拉尿,給我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住口!你鬧夠了沒有?退下!”段書恆忍無可忍的吼了一句,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這丫頭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重重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羞的他這張老臉都感到無地自容,偏偏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女人還倒貼上臉去找罵,真是氣死他了。
段夫人被段書恆陰沉的臉色和森寒的語氣嚇住了,嚅囁著退到了一旁,兩眼卻不忘在肖笑身上狠狠的剜了幾眼。
段書恆一步步走到肖笑面前,寒著臉陰惻惻的說道:“小丫頭,罵了罵了,打也打了,訓也訓了,玉郎和你的這筆帳也該好好算算了吧!你殘忍的殺死了玉郎,你說,本官該不該手刃你的人頭,以慰玉郎在天之靈?”
肖笑毫無懼色的抬頭迎上段書恆,清冽的說道:“糾正一下,我的那一刀出手很痛快,若非他太過歹毒,把我逼上絕路,我其實沒有能力殺他,他的死,是他自找的,並非我殘忍。”
“你……”,段書恆面色一沉,一隻手倏的抬起,毫無徵兆的劈向肖笑的天靈蓋。一切發生的太快,待冷秋玉和南宮辰羽發現時,段書恆的手已經碰到了肖笑頭頂的黑髮。
“笑笑!”南宮辰羽只來得及驚呼出聲。
一道白影卻更快的滑了過來,帶起一陣強烈的勁風,讓段書恆的手生生劈了個空。
“大司宗!”肖笑歡喜的抬眼看著一身仙風道骨的南宮倉池,脆聲聲的喊了出來。
冷秋玉快步走上前,彎腰朝南宮倉池行了個禮,恭聲說道:“弟子秋玉,拜見大司宗。”
一旁的段書恆駭然變色,嚅囁著嘴唇半響說不出話來。大司宗?這人就是傳說中整個玄真大陸唯一的戰神,其靈力已進階為人缺者?
南宮倉池伸手在肖笑的頭頂輕輕摸了摸,視線掃過冷秋玉,淡淡的說道:“你這個當家主母就是這般招呼遠道而來的貴客?”
冷秋玉微微一垂首,沉聲說道:“弟子知罪,請大司宗責罰!”
見冷秋玉都如此恭謙,段書恆不敢造次,上前抱拳說道:“久仰大司宗仙名,段某今日上山並非有意為難無極神殿和宗主夫人,實是小兒慘死,殺子之仇不能不報啊!”
“嗯”,南宮倉池輕輕頷首,負著雙手淡淡的說道:“說的在理,不知段大人想如何報這殺子之仇?小徒雖然頑劣,卻也並非不知分寸,殺人者,國法難容,本門的門規也難容。不知段大人是想按國之律法處決小徒,還是想依本門門規?”
“這……。”段書恆沒有料到南宮倉池會如此爽快,略一遲疑,他的小算盤開始飛快的撥了起來。若是按國法,少不得他死去的兒子還要再拉出來定罪,甚至還會累及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名聲,但若是依了無極神殿的門規,他們難免會包藏私心。
想到這裡,段書恆沉著臉說道:“卻不知大司宗所指的門規如何?”
此話一問出口,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向了南宮倉池,冷秋玉和南宮辰羽更是緊張得如同繃了一根弦。
南宮倉池低頭望著肖笑清亮的黑眸,伸手在她的髮髻上輕柔的摸了摸,仿佛在無聲的鼓勵著她。
“無極神殿歷來就有規定,傷人性命者,將被罰沉入後山禁地萬丈懸崖下的龍穴寒潭,生死聽天由命!”南宮倉池的話像一記炸彈,把在場所有無極神殿的弟子皆驚得面無人色。
“不,不可以,大司宗,您這是要笑笑去送死嗎?不行,絕對不行!”南宮辰羽臉色慘白,大步衝上去把肖笑護在身後,一臉的決絕。
冷秋玉也抑制不住臉上的焦灼,走上前委婉的說道:“大司宗,您要三思啊,這么小的孩子,連初靈者的靈力都不具備,要如何應付寒潭下面的黑螭?她若下到龍穴寒潭,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大司宗,您不能這麼做,您這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殘忍!”南宮莫悲憤的說道。
看著無極神殿的弟子一個比一個驚駭的表情,段書恆知道這個門規絕對比他想像的還要重。他得意的笑了笑,假惺惺的說道:“既然大司宗開口,段某豈有不從之理。不過,段某要親自看到這丫頭行刑!”
“不行,絕對不行,誰想殺笑笑就先殺了我,我不會讓你們把笑笑帶走,絕不!”南宮辰羽面色鐵青,話裡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肖笑神色平靜的看著南宮辰羽青白交錯的臉,伸手拉住他冰涼的手指,輕聲說道:“少主,我沒關係的,不用擔心我。與人斗我是完全沒有勝算的,與天斗也許我還能有一絲生機,不要難過,為我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