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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掌門,表現的比灑掃弟子淡定多了。
老者讓穆青起身,十分和藹地說道:“聽說你去攻打魔界了,是為了救那些分神期的修士吧。不用擔心,昨晚老夫奉天帝口諭剿滅魔界魔修的時候已經將他們救出,送出魔界了。”
本來替那些死去的魔修收屍是他們該乾的活,當時正好察覺到有大量修真界的修士往魔界趕,他們就把這些髒活累活留給了那些修真界的修士了。
“那君澤呢?他是渡劫後期的修士,祖師爺可有見到?”穆青十分擔憂,師弟如果和那些人一樣被祖師爺救了怎麼不見他回來?怕祖師爺不認識君澤還特意提了一下師弟的修為。
“混帳,青陽仙君的名諱豈是你能夠直呼的。”
當年青陽仙君就是因為對天帝不敬在弒神山關了好幾年,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老者聽到穆青直呼仙君的名諱,如此的不敬,氣的直接就爆粗了。
下界沒有“君”這個姓氏,上界姓君的也就只有天帝、天帝的弟弟和天帝的三個子女,根本沒有重名的可能。
穆青十分的驚訝,“什麼,師弟竟然是上界的仙君?”
聽到穆青對青陽仙君的稱呼,老者嚇得一機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說青陽仙君是你師弟,這是怎麼回事?”
穆青將他如何代師收徒的事說了。
拜入凌霄派的弟子可是要對他這個祖師爺的塑像還有那二十個已經飛升的師祖的畫像一一跪拜的。
想到那個畫面,老者內心飆淚,什麼都不說了,準備一回到天界就帶著那二十個徒子徒孫向青陽仙君請罪去。
☆、祖師
祖師爺來了, 凌霄派的弟子論理都是要去拜見一下的。天界的神仙礙於天規不得直接讓下界的徒子徒孫們平地飛升, 但傳授下心得指點一二還是可以的。
這天下午,凌霄派的祖師爺胡啟在議事大殿的前庭上開壇授課,十分的隆重。兩百多名有潛力的內門弟子席地而坐, 聆聽祖師爺授課。
傅家大郎也在。
因為修為太低獨自御劍飛行太慢, 他昨晚坐穆青的順風車去了魔界,奔波勞累了一晚次日又以看望女兒為由坐順風車返回了凌霄派,總算見到了回門派交完任務的女兒。
“望舒,快把你那塊有很多裂紋的玉佩拿給我看看。”傅家大郎見到剛回門派不久的女兒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她渴不渴、餓不餓、累不累, 而是問她要玉佩。
魔界的魔修一夜之間被屠盡,妹夫不知所蹤,傅家大郎十分的擔憂, 緊皺的眉頭一路上就沒有鬆開過。
他想到那塊玉佩是妹夫的命牌,看玉佩有沒有碎裂至少可以知道妹夫是生是死。
傅望舒見她爹這麼緊張著急,趕緊將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來交到傅家大郎手中,有些疑惑地問道:“爹,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是出什麼事了嗎?”
因為怕玉佩會在不知不覺中碎裂掉落,傅望舒用一個錦囊裝著了。裝玉佩的錦囊是純蠶絲織物又沒有繡上圖案, 貼身戴著也不會有不適感。
傅家大郎心臟跳動的厲害打開錦囊的手都是抖的,在看到玉佩之後鬆了口氣。那上面的裂紋雖然多,但畢竟沒有裂開。
妹夫還活著。
聽到女兒的話,傅家大郎拿出了妹夫交給他的玉佩,將兩塊玉佩拼接了一下, 紋路吻合。他道:“完好的這塊是你的命牌,有裂紋的這塊是你親爹君澤的命牌。”
傅家大郎將女兒的身世隱瞞了十二年,本就是把傅望舒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十年前認親失敗更是一輩子都不想讓她知道實情的,現在動搖了。
他將昨晚的所見所聞盡數告知了她。和應對穆青的那套說辭不同,他對女兒說的幾乎都是實情,僅隱瞞了他曾經入魔這一件事。
仙凡不能通婚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傅家大郎理解妹夫當年的不肯相認,但理解歸理解對他還是有所不滿。
傅家大郎本以為女兒會追問她的身世,沒想到女兒表現的非常平靜,若說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那就是她的眼眶紅了。
傅望舒極力地忍住眼淚,說道:“爹,有關我的身世,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他們父女兩個聊了好一會兒,直到穆青用法術發來通知讓傅望舒去聽祖師爺授課。
因為祖師爺在下界能夠停留的時間十分的短暫,就剩一個下午了。掌門穆青忙著布置場地,沒有及時將君澤是青陽仙君的事公之於眾。
待到場地布置好了清閒下來了,他才想起來還有這麼大的一件事沒有公布。若是有弟子問起青陽仙君時再稱呼師叔、師叔祖什麼的可就不妙了。
群發通知的時候,他再三叮囑弟子們要改口稱呼仙君。
傅家大郎心中另有盤算也跟著去了,快到的時候卻被負責點名的弟子攔下了,“道友並非我凌霄派的弟子,還是請回吧。”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御虛派和凌霄派在一萬年前是一家,凌霄派的祖師爺也是在下的祖師爺,理應去拜見一下。”傅家大郎據理力爭,就是要去。
負責點名的弟子面露難色猶豫不決,這麼不識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傅望舒道:“他是我爹,你讓他去吧,有事我擔著。”
“好吧。”後面還有人排隊,負責點名的弟子不想事態鬧大,再說甲院出來的掌門親傳弟子的父親最好還是不要得罪,就放傅家大郎過去了。
時間有限,胡啟僅說了兩句場面話就直入主題,將自己的心得體會等等講解給徒孫們聽,說的全是乾貨,恨不得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他精神振奮地講了近一個時辰,就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徒孫們個個都無精打采,睡眼矇矓,莫非是聽的忘我陶醉了,還是昨晚上忙著挖坑埋屍沒睡好?
僅一夜沒睡而已,在座的幾乎都是分神期的修士,體質不可能會這麼差。他個人是比較傾向於前者的。
“大家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他覺得光是自己一個人講不行,得有互動。
殊不知,他的徒孫們內心活動是這樣的。
“這真的是咱們的祖師爺?同樣的內容還沒有君師叔講的好,哦不,是仙君。”
“也不知道祖師爺他老人家什麼時候能講完,我還急著閉關修煉呢。”
“一定要忍住,不能睡,不能睡。”
……
現場安靜了半天,終於有一個弟子弱弱地舉了手。
胡啟點頭,樂呵呵地鼓勵他將疑問說出來,“你想問什麼儘管問,我一定解答你的疑惑。”
“祖師爺,天界是什麼樣的?神仙是怎麼生活的?”
聽到這個不肖徒孫的問題,胡啟恨不得將自己剛才說出去的話給吞回來。當他很閒啊,不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問修煉上的重點、難點,卻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鬱悶地回答了這個徒孫的問題,他又問其他人,結果都是類似的問題,可把他給氣得不輕。
“神仙一般用什麼製作命牌?”這個問題是傅家大郎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