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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殷絕再次醒來。
「絕絕!」殷絕剛醒,小蛇喜滋滋端著洗得乾淨水靈的靈果蹲到床邊,「吃靈果。」
殷絕摸了摸小蛇腦袋,聞見屋內殘留的靈藥味,含笑接過靈果:「星珏費心了。」
小蛇開心蹭了蹭殷絕手掌。
休息了一天,腦袋中刺痛減少,殷絕從床上起身,桌上的身份銘牌一閃一閃,殷絕望向院門,院外有人。
煉丹師的院子有獨立保護陣法,只有煉丹師的身份銘牌才能打開院子。殷絕理了理衣襟,走出房門,欲打開院門,小蛇當即化作原形乖乖待在殷絕肩膀上。
在院外的王兆抱劍而立,臉色陰沉無比,清晨時他來過一趟,但敲了門許久沒人應,他徑直離開。
在折迴路上,甚至還遇見一些師弟,帶著一臉笑容,說:「王兆師兄,恭喜恭喜。」
王兆正因為縛魂鎖一事煩躁不已,恭喜?他有什麼好恭喜的?!
只聽那弟子眼神帶著幾分逗弄,低聲輕語:「王兆師兄,那妖獸滋味如何?我瞧那腰那腿,可真是好看啊。都聽說昨下午師兄你在那院子裡待了一個多時辰呢,嘿嘿嘿,之後就說那妖獸再沒出過門,想來是……」
弟子還沒說完,就讓王兆一腳踹出幾十米遠,空中鮮血噴濺,倒在地上險些昏厥過去。
一群蠢貨!
一個多時辰,全是他抱著腦袋在地上撞,滋味?痛不欲生的滋味?還恭喜,恭喜他堂堂元嬰劍修竟被一隻雜血兔妖給騙了嗎??!
白痴玩意!
中午王兆依舊過來一趟,不過還是沒人開門。
傍晚,王兆不死心再過來,這次門總算開了。
院門打開那一刻,看見眼前臉色略帶蒼白的人,王兆眼中殺氣毫不掩藏,然而殷絕神色不變,做了個請的姿勢,側身讓王兆進來順便合上了院門。
不待殷絕先說話,王兆冷笑一聲,「想來用了縛魂鎖的你也不好受吧,自昨天到現在,你一直待在院中不出,莫非自損太重?」
殷絕拂袖而坐,通身氣質耀眼奪目,與眾人面前唯唯諾諾的殷絕判若兩人。
王兆看得暗自心驚。
殷絕不急不緩道:「確實如此,畢竟一念之間就能讓人生不如死,神魂俱滅的功法沒有點弊處,又怎能說得過去?」
果不其然,殷絕話音剛落,王兆雙眸一沉,手中佩劍轟鳴作響,恨不得衝出劍鞘一劍斬了風輕雲淡的殷絕。
王兆強制忍住自己想要動手的心,咬牙切齒,「殷絕,你掩飾自身,又施此毒計究竟想要什麼?」
「此話怎講?」殷絕鳳眸輕揚,「我只是一介區區金丹妖獸,不收斂光芒又怎能在宗門安然活下去?倒是王兆師兄若品行端正,又怎會中我毒計?」
王兆一噎,一時之間竟是找不到話答覆。
「殷絕,你直接說究竟怎樣才會解除我身上的縛魂鎖?」
「不急,」殷絕笑道:「王兆師兄既然心甘情願送上門來,又怎能輕易放過?」
王兆心一跳,恐慌蔓延心頭,殷絕這話怎麼聽著不太對勁?
只聽殷絕悠悠道:「離去主宗尚有五月,這五月乃至之後,只怕都得麻煩王兆師兄了。」
一個中州的修士,元嬰初期劍修,當做擋箭牌再好不過。
王兆不解,「你什麼意思?」
殷絕晗眉,「昨日不是說了嗎?主僕契約。」
主僕契約?
殷絕仆,他主?
狗屁!
縛魂鎖一加,分明是他仆,殷絕主!
「若我沒記錯,聽聞王兆師兄乃是外宗排名十三位的劍修?」
這是王兆一直為之驕傲的事,接下來殷絕毫不猶豫潑了他一桶涼水,「十三位,想進主宗根本不可能,王兆師兄還需努力啊。」
之後王兆便帶領著殷絕去雜事殿接取任務,足足三個,兩個獵殺金丹巔峰的妖獸,一個獵殺元嬰初期妖獸。
王兆臉都青了,聽見腦子裡那讓他接任務的聲音,餘光瞥見畏手畏腳跟在他身後看他接任務的人,王兆恨不得撕下殷絕偽裝的那層皮。
「王兆,呦,這麼快這隻妖獸就跟了你啊,下手速度快啊。」那是排名第十二的弟子,身後帶著好幾位弟子,在王兆和殷絕回去途中正好遇上。輕佻的視線毫不顧忌地打量著殷絕。
「告訴他,我們定了主僕契約。」 傳音入耳。
王兆臉一沉,按著殷絕所說的話照做。
之後殷絕和王兆簽訂主僕契約的消息瞬間傳了開來,暗中盯著殷絕的人瞬間消失殆盡。
「王兆,不錯啊,這麼快就有隻金丹期的妖獸了,怎麼不讓他搬到你院子來伺候你?」
伺候個狗屁!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殷絕要讓他傳出已經簽訂主僕契約的消息。
但是縛魂鎖……
王兆陰沉看著手中接取的任務牌,拳頭捏得咔擦作響,眼中毒辣,好啊,讓他接取任務和他一起做任務?呵,若是操控縛魂鎖的人死了,想來縛魂鎖也沒用了吧。
折回院子,小蛇化作人形埋在殷絕懷裡一直沒說話,顯然是因為殷絕讓王兆傳出的那個主僕契約的消息而不開心。
主僕契約。
對妖獸和修士來說,這個契約意思再明顯不過。
石中火飄在空中悠悠感嘆:「真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