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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雲不棲在知道周圍有魔窟後,心裡就一直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直覺不能讓謝灼凜出客棧。
謝灼凜被再三囑咐,也不嫌煩,溫和了眼眸保證道:「師尊放心,弟子不會再亂使小聰明了。」
雲不棲見謝灼凜微垂著眼瞼,面上也沒什麼不高興的情緒,猜想謝灼凜對自己這樣的安排並沒有什麼異議。
這樣乖巧的謝灼凜,是讓雲不棲有些高興的。
於是乎,雲不棲又重新上前,摸了把謝灼凜柔軟的發頂,輕聲說:「好好修煉,為師處理完事情就回來。」
說完這話,雲不棲真的快步走了,謝灼凜便再一次看著雲不棲背向了他,轉身離開,只留一抹白色背影。
望著熟悉的背影,謝灼凜不自覺就抿緊了唇。
自打謝灼凜拜師以來,他已經看過很多次雲不棲的背影,雲不棲總是在一次次地轉身離開。
看著雲不棲又走到重紫那裡,對黃桃說了幾句話,謝灼凜才收回了目光。
黃桃也被吩咐回到自己的屋裡修煉,不過他沒被禁足不許出房間。因此在路過謝灼凜房門前時,黃桃幸災樂禍地看了眼謝灼凜,涼涼地開口問:「師兄被關禁閉了嗎?師尊說他不在的時候,讓我負責你的飲食呢。」
謝灼凜睨了眼黃桃,直接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黃桃:「......」
——
再說雲不棲和重紫。
重紫見雲不棲終於囑咐完,捨得放過他那寶貝徒弟過來了,歪過頭說:「你對謝灼凜實在是上心。」
雲不棲趁實打實的化神大佬重紫在,問出自己不解的事情:「我發現,謝灼凜的經脈有些奇怪,比尋常人的強上很多倍。」
重紫關於謝灼凜,也正巧有許多話想對雲不棲說,但重紫想說的,才不是關於謝灼凜經脈如何如何。
重紫一面拿出自己船型的飛行法器邀請雲不棲上船,一面緊鎖著眉頭說道:「關於謝灼凜的,奇怪的不僅是這點吧。」
上了飛舟後重紫先坐下,又招呼雲不棲坐到他的對面,而後重紫又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幅捲軸。
捲軸的布料,看起來像是動物的皮毛,說不上新還是舊,看不出具體的年代。
重紫把捲軸攤在案几上,認真地看著雲不棲說:「不棲,魔窟離得不遠,我與你長話短說。」
雲不棲很少見到重紫這麼嚴肅的樣子,以為是關於謝灼凜的這事兒很嚴重,不禁身子坐直了,洗耳恭聽。
重紫卻道:「你,打跑了霍揚樽?」
雲不棲一怔,沒想到重紫怎麼忽地提到了這事兒,這事兒他自己都忘了和重紫說道。
雲不棲問:「黃桃說的?」想也不用想,除了是黃桃說的,重紫從哪裡知道。
這讓雲不棲有些不悅,黃桃在重紫面前活潑是好事,但是亂說話,就不是很好了。
重紫嚴肅的臉孔沒有繃住,竟然是笑了,說:「我們崇華宗三宗主打敗鳳凰王的事跡,還需要等到黃桃來告訴我嗎?」
雲不棲忽然就有些汗顏。這世界消息傳播也這麼迅速嗎?他可真沒想那麼高調的!
重紫意識到自己沒繃住表情,他咳了咳,重新嚴肅,繼續跟雲不棲說道:「但我剛剛聽黃桃說,你最後是識破了霍揚樽在布陣,才將他擊敗的?」
對此雲不棲沒否認,但如果準確來說,霍揚樽之所以會走,是因為後來又來了三個大佬。
雲不棲不傻,重紫說要與他長話短說,說的卻又是些不重要的內容,這必然不是重紫的真正目的。
所以雲不棲直接問道:「怎麼了,重紫師兄是想問什麼?」
重紫指尖輕點著攤在茶几上的捲軸,目光投向了窗外,似乎在回憶:「當年三界之戰,人修的三大家族沒落,除了黃氏居然留下了黃桃這支血脈,剩下的謝氏、陸氏則全軍覆沒,無一後人餘留。」
雲不棲不知道重紫怎麼地又岔開了話題,跟他說起什麼三大家族的事情。不過關於三大家族的情節,雲不棲還是知道的,並且,謝氏與陸氏的後人,在小說里的戲份還不少,反而是黃桃所在的黃氏,根本沒有被提及過。
重紫收回飄遠的目光,他把捲軸往雲不棲的視線範圍內推進了些,而後問雲不棲:「不棲,你老實告訴我,謝灼凜,是不是謝氏的後人?」
這話題岔開的真是越發的厲害了啊,厲害到雲不棲才差點扶額。
雲不棲:「......」很好,劇情又崩了!謝灼凜的身份,居然這麼早就被發現了!?
但是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雲不棲無從辨別。雲不棲完全拿不準重紫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重紫見雲不棲面無表情地看捲軸也不說話,便兀自接著說了起來。
這回重紫說話的語速變快了許多,他說:「黃氏擅空間,謝氏擅陣法,陸氏則擅御獸。三大家族的覆滅,是修真界裡巨大的損失,如果你有了其中後人的消息,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就像當初...你一眼看出了外門裡的黃桃是黃氏的血脈那樣,你其實,也早發現了謝灼凜是謝氏血脈了吧。」
雲不棲:「???」他內心裡全是問號,問卻又問不得,完全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發展趨勢,搞得一頭霧水。
重紫見雲不棲依然不說話,又看魔窟轉眼間就要到了,只得把記載三大家族信息的捲軸收了起來,拍拍雲不棲道:「我一直喜歡黃桃,是因為他身上完全沒有留下當年黃家人的脾性,又能安撫你的神魂,就算讓他重新修煉,回到修真界,也沒什麼不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