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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確實是的,霍揚樽揚手就是一扇子,扇風是金丹修士扛不住的一擊。
雲不棲立刻踏風揮劍,撥開了這陣對他而言很是溫和的風。
但是霍揚樽卻又來了興趣,霍揚樽語調一昂,「哦」了出聲。
而後就是化神才可抵擋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全往地面上砸。
霍揚樽的優勢在於力量集速度與一體,他攻勢的角度又刁鑽多變,雲不棲接他的招式接到心態爆炸。
霍揚樽看著雲不棲一心要護這群小的,嘲諷地笑了笑。
一個人有所牽掛,他就輸了。在霍揚樽看來,顧東顧西的雲不棲,和他高冷的外表又形成了劇烈反差。
霍揚樽問:「不棲尊上何必管這些人的生死,你當真是在乎他們的生死嗎?還是這只是你作為崇華宗一份子的責任?」
雲不棲靈力充沛不用愁,速度卻不及霍揚樽,他哪裡抽得出空分心回答霍揚樽的問題,畢竟霍揚樽手上也沒閒著。
霍揚樽屢屢和雲不棲說話,雲不棲都不回答他,仿佛視他為什麼骯髒之物、不配與其交談一般,讓霍揚樽有些惱火。
但霍揚樽此刻懷著別的心思,只能暫時咽下這口氣,霍揚樽又問:「不棲尊上,我看我們也別打了,丟下這群人,你隨我回妖界得了,妖界自由快活,你我二人閒庭野鶴豈不是逍遙自在?」
雲不棲微微蹙起眉頭,不明白霍揚樽怎麼這麼油嘴滑舌,跟小說里那個人狠話不多的霍揚樽差別也太大了吧。這得是後面妖界出了多大的事,才把一個變態變得不那麼變態了啊......
但是誰要跟你這種變態回去啊,想都不要想好吧!
沒一會兒,雲不棲竟然是漸漸適應起霍揚樽攻擊的節奏了,一旦能適應了霍揚樽的攻擊,反擊的餘地便來了,雲不棲也逐漸可以變守為攻,與霍揚樽勢均力敵持平起來。
此時的雲不棲以為,化神初期和化神巔峰之間,也並非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自己全力以赴,還是可以與之一戰的吶......
底下一直仔細觀察著雲不棲和霍揚樽交手的謝灼凜卻突生一股違和感。
儘管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雲不棲略占上風,但謝灼凜就是覺得哪裡不太對。
不對勁,很不對勁。
為什麼霍揚樽的攻擊速度越來越慢了,慢到自己都能判斷出他攻擊的範圍?並且還越來越隨意,不再像最開始攻擊時的那麼有條理性了呢......
謝灼凜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弱者,但他就是直覺哪裡一定不對,他緊繃著腦袋裡的疑問,一錯不錯地盯著霍揚樽。
在霍揚樽接下來的五招之內,謝灼凜忽然悟了!霍揚樽的攻勢看似雜亂隨意,但其實是別有用心!霍揚樽現在的攻勢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實則是在布陣啊!
那這布的又是什麼陣呢?陣眼又在什麼地方?謝灼凜快速地尋找他腦海里所有記下的陣法,終於看出來霍揚樽在布希麼陣了!
霍揚樽布的是割裂陣!此陣布成,可以割裂修士與修士本命法器之間的聯繫,且困於陣者,輕易無法逃脫。
要知道,本命法器都是與修士命魂相連、息息相關的,哪怕是修士自願自爆本命法器,都會給自身帶來極大的損害,別說是別人強行割裂了!
謝灼凜的眼眸暗成了幽冷的深潭。這個霍揚樽當真陰險,他是要割裂師尊和師尊法器之間的聯繫。
在發現霍揚樽陰謀的一瞬間,謝灼凜就要出聲提醒雲不棲,可是他剛剛張了嘴,又猶豫了。
謝灼凜意識到,若是他此時此刻在這麼多的人面前暴露了自己能看透霍揚樽的陣法,那隻要在場的各位都活著離開了牛首小秘境,以後這些人都會知道自己懂陣法,甚至還會讓更多的人知道。
然而,如果他不出言提醒......雲不棲這副全然沒有防備的樣子,又實在讓他......
難以言說的情緒湧入謝灼凜心頭,對謝灼凜而言,雲不棲是不同的。
但謝灼凜的糾結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的目光投到了那個多嘴多舌幾次三番高喊雲不棲的弟子身上。
此時所有的弟子都聚精會神地沉迷在神仙打架的場景之中,包括這個弟子,這個弟子又正好離謝灼凜不遠,和謝灼凜一樣站在最後面。謝灼凜抿了抿唇,慢慢地挪到了他的身邊。
謝灼凜湊在他的耳邊,極輕地說出了幾句話。這弟子聽了,眼睛立刻瞪了起來,他甚至都沒想著看看是誰跟他說了這話,就怪叫出聲:「三宗主!!小心有詐啊!!鳳凰王在布陣,他的目標是您的法器!!」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所有人又齊刷刷地把頭扭向了這個弟子。
陳瑜厲聲問:「你怎麼知道?」
這弟子這時候才想起來看,剛剛附在他耳邊說話的是誰,然而他抓起身邊的弟子問:「是你告訴我的嗎?」他身邊的弟子卻茫然又震驚地搖著頭。
見身邊的人搖頭,這弟子急了,解釋道「......我...我不知道啊,但是有人告訴我的!」
這群弟子間微微哄鬧了起來,正與霍揚樽鬥法雲不棲也幾乎是一瞬間就收回了寶鏡,戒備地防備著霍揚樽。
其實雲不棲是懷疑熊孩子這話的可信度的,畢竟他難以相信連這個熊孩子都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苗子,還能看出霍揚樽的什麼手法?但云不棲慫啊,他本就神魂受損,輕易不敢當眾祭出本命法器,這會兒更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