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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人里不包括眾矢之的的陸玉杳,也不包括收到雲不棲命令的謝灼凜。
謝灼凜望著天上四個人身影交錯,不停地捕捉白色的那抹身影。
其實謝灼凜此刻很鬱悶,對於雲不棲的這個命令,謝灼凜實在很難接受。
在謝灼凜看來,雲不棲是正義感太強,心繫他們這些弟子的安危,可雲不棲特意交待他要保護好比自己修為要高的陸玉杳,還是讓謝灼凜狠狠地不爽了一下。
謝灼凜很介意,特別介意。
雲不棲很少對他下過什麼命令,但是現在雲不棲讓他保護好陸玉杳。再加之先前雲不棲對陸玉杳的種種注視,讓謝灼凜難以抑制地心生了不快。
不僅不快,還很有些氣悶。
師尊本就神魂有損,還要為了不相干的人以身犯險!謝灼凜頭一次恨不得自己可以替代雲不棲去跟綠蘿交手。
尤其是之前雲不棲沖向閃電的那一刻,謝灼凜的血液幾乎在一瞬間衝上了頭頂,身體比頭腦更快地動了起來,若不是海鳴獸忽然動作,他怕是都要衝出去了。
這讓謝灼凜心悸不已。
謝灼凜自問自己不是這樣衝動的人,即便他在意雲不棲,想要對雲不棲好,甚至這次一定要來參加琅琊法會,八成的原因都是為了雲不棲。但捫心自問他從未想過會為了誰要做出這樣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的危險事情來。
但是卻本能地做了......
謝灼凜閉了閉眼。師尊,似乎成為他的心魔了,成了讓他自己都無法掌控自己的一種存在。
可是這樣的師尊,眼裡卻有著太多的東西。有著人界,有著崇華宗,有著重紫,甚至就在現在還有著陸玉杳。
陸玉杳不如死了算了。謝灼凜心中的暴虐一時間瘋狂滋長。
不過這念頭也就是想想,即便謝灼凜再不想讓雲不棲在意陸玉杳,還是不能在這時候讓陸玉杳死了。
琅琊台毀了,琅琊法會無法繼續開展下去,謝灼凜取得第一的願景也就無法實現了。那麼謝灼凜想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就只能採取其他方式了。
這也是讓謝灼凜十分暴虐的原因之一。本來若是得了第一,謝灼凜就大概有五成的機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現在比賽沒了,他連五成的機率都到不了了。
空中是大能的鬥法,海上還有妖獸互毆。所有人看的眼花繚亂,緊張中還莫名過癮,所以沒人發現謝灼凜始終黑著一張臉。
安靜了很久的魔尊神識這時候又突然找謝灼凜說起話來:「怎麼了小子?你的心境好像有些不穩。」
謝灼凜一看魔尊神識不再裝死,立刻質疑道:「你說了宮殿之下是海鳴獸,出來的卻是這隻妖龜,你是有意的還是存心的?」
魔尊的神識:「......」你這問得有什麼區別嗎?
無語完,魔尊的神識道:「哼,我說過的,我的力量並不穩。而且,我和你是相輔相成的,只有你更加強大,我才能更加強大。你若是一開始就聽我的去找個地方借著這股子濁氣修煉,等他們打完了,趁亂能偷到妖丹更好,若是偷不到也沒關係,假裝混亂中受了傷,去你那師尊的朝暮里繼續閉關修煉,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謝灼凜心中冷笑,對這神識的存在卻越來越不滿了。
但謝灼凜並不顯露出來,心念一動,問神識說:「你有辦法把那兩隻妖獸引到這邊來嗎?只要讓它們的靈力衝擊可以波及到這邊就可以。」
雖然魔尊的神識沒有實體,但有的時候,它又可以完成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所以謝灼凜才會這麼一問。
魔尊的神識一聽,還以為是謝灼凜想通了,十二分之配合:「可以可以,說吧,你想受哪種程度的傷?最好別太重,否則影響你修煉。」
謝灼凜長睫一垂,道:「我心裡有數。」
這話說完不多會兒,兩隻妖獸里的巨龜猛然發出了一聲尖銳啼叫,被拉扯住一般地往謝灼凜他們所在的方向翻了過去。
在場有能力的四位大能又正打的難捨難分,誰都沒分出心來管遠處的兩隻妖獸,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簡直讓所有人都驚呼出了聲,尤其是正對巨龜壓下來的飛劍位置。
但危急時刻,令人不可思議地一幕又發生了!海鳴獸邁開四肢,迅猛地衝過來,牛首抵住了巨龜壓倒下來的龜殼。
有一看戲的妖修弟子莫名其妙:「咦,這海鳴獸不對勁啊,它為何跑過來?直接給這妖龜一擊不就完事了?」
另一個妖修點頭附和:「......是啊,這樣子,搞的還真有些像它在保護這些人修一樣呢。」
與此同時,陸玉杳的臉色又白上加白了一層,看起來毫無血色可言,整個人更是搖搖欲墜、站都險些站不穩。
她身旁的青雲宗弟子見狀,連忙託了一把,擔憂道:「師姐,你還好吧?」
陸玉杳勉強地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些被嚇到了。」
「誰沒被嚇到呢。那個綠蘿使還非要說師姐你是什麼御獸什麼什麼,居然跟長老還有不棲尊上打了起來,真是有病吧,要我說,他們就該先解決了這兩個妖獸才是嘛......」
陸玉杳沒出聲,但是沒忍住看了一眼謝灼凜,這一看就正好看到謝灼凜也正專注地在看著她,四目一相對,陸玉杳愣住了,氣息一窒,主動開了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