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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紫:「這不是你自找的麻煩?你明明可以沉默,卻非要將玉杳的身份公之於眾,步清白,我越發看不懂你了,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步清白腳下的海水微微泛起波瀾,他輕聲道:「如果不是你一直攔著,謝灼凜的身世我也想一起說出來。」
重紫瞪了一眼步清白:「不允許,你不要打小凜的主意。先不說不棲那麼寶貝他,光是那五年裡小凜的所作所為也讓我接受了他,你要是打小凜的主意,我不會坐視不管。」
步清白迎接著重紫的怒目,眼底一片柔軟:「你一向護短。」
重紫理直氣壯:「我們崇華宗的人都護短。」
步清白又問:「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重紫莫名其妙:「跟你回哪?我好久沒見著不棲,自然要和不棲一起多待幾天。何況,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就到此打住,往後我也不需要再纏著你了。」
雲不棲正好往重紫這邊來,想著趁重紫和步清白都在,他去感激一下這兩位大佬對謝灼凜的照顧。沒想到剛過來就聽到重紫在說什麼「打住」、「不再纏著你」的話。
這些字眼太敏感了!求生欲極強的雲不棲腳步微頓,毫不猶豫轉身就要回船。他堅決不要踏進這曖昧味極濃的圈裡。
哪想到步清白一眼看破雲不棲要走,直接出聲留人:「不棲尊上留步。」
雲不棲一抹臉,淡定回頭:「步宗主?」
步清白對重紫說了一句「等我」,又衝著雲不棲點了個方向,示意他一邊說話。
雲不棲險些苦了臉。他其實不太想和步清白單獨相處。
對於步清白這個人物,無論是在原小說里,還是現在見到的真人,雲不棲都覺得他既強又神秘,這樣捉摸不透的人從來最可怕,雲不棲是有些牴觸這種人的。更何況,雲不棲還覺著步清白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但是人家已經過來了,攜著一身冰霜,氣勢洶洶。
雲不棲頭皮一麻,莫名怕他。
步清白二話沒說,從納虛戒里拿出了一把劍鞘。劍鞘上面無一絲粉飾,白如透玉,堪比天工雕琢,不似後天打磨而成,很是讓人驚艷。
這把劍鞘被步清白遞給了雲不棲,步清白聲音既低且沉,說:「這是問劍的劍鞘,一同給你。」
雲不棲怔怔接過這把劍鞘,問劍入鞘,被雲不棲佩掛在腰上,竟然還挺適合他。
步清白望著雲不棲腰際的劍,眼裡霜雪越濃,幾次動了動唇,卻還是沒開口。
雲不棲覺得這很不符合步清白的人設,再加上他收了人家的本命法器,總覺得有些心虛,想著要是人家後悔了還是還給人家的好,於是善解人意主動開口詢問:「宗主還想說什麼?」
步清白深深看雲不棲一眼:「你的神魂,要想根治,不如離開崇華宗,去趟清涼山。」
雲不棲一愣:「根治?」根治?!什麼?他的神魂可以根治???步清白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
步清白挪開視線:「你去清涼山吧,運氣好的話,自會有番際遇。」
雲不棲看神仙一樣看著高人步清白,懷疑他是不是手裡拿了《新魔界至尊》的小說......
步清白又說:「我不是白告訴你的。」
雲不棲:「?」
「你,幫我勸一勸重紫,繼續留在我身邊。」
我嘞個去!雲不棲跪服,到底是一物降一物,再強的大佬,遇到情之一字,還是乖乖認了栽。
雲不棲心裡有些好笑,覺得步清白也沒那麼可怕了。但是這事關自家重紫師兄的終身大事,雲不棲顯然不可以輕易被賄賂,他沉吟道:「重紫師兄怎麼想的?」
步清白深深看了雲不棲一眼:「他不怎麼願意理我。」
雲不棲為步清白點了根蠟,同情道:「要不,你留在他身邊?」反正這兩個人都是日理萬機的,誰留在誰身邊都不太現實,雲不棲也就是這麼一說。
誰知步清白竟然真的點了點頭:「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步清白一錯不錯看著雲不棲,緩緩道:「往後,我再不會讓重紫涉險。」
雲不棲心裡一咯噔:「重紫師兄又遇到什麼了嗎?」
步清白冰冷的目光在雲不棲茫然的臉上停頓了一會兒,看到雲不棲心裡都發毛了,才移開視線,負手緩緩往回踱步:「沒什麼,只是這麼一說。」
雲不棲錯愕,心道大概這就是大佬的表白?所以自己是莫名吃了一嘴狗糧?
說完話回來,重紫拉著雲不棲就要跳上船回宗,可雲不棲見步清白正在一邊冷冷注視著他和重紫交纏在一起的衣袖,立刻就掙扎開來。
「重紫師兄,我暫且不跟你一塊回去了。」
重紫目露疑惑:「你去哪?」
雲不棲按著腰際的劍柄:「清涼山。」
重紫:「怎麼好好的,要去那麼荒郊野嶺的?還有,就你一個人?」
雲不棲抬頭看了一眼船頭默默看著自己的謝灼凜,搖了搖頭:「不,我帶徒弟一起。」
重紫嘖了一聲:「看你寶貝的。」
若是往日裡重紫說這話,雲不棲可能還想著他這不是寶貝,是怕男主離自己離得遠了,他不好第一時間感知到男主的心理成長曲線。可是現下,雲不棲居然不想在心裡默默駁回重紫的話了,甚至還有點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