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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灼凜過目不忘,儘管秘籍上有些東西對目前的他而言有些晦澀,可一一都被他先記進了腦海。
直至閱讀完畢,秘籍將自己合上後,謝灼凜以為這秘籍不會再有什麼動靜了,密室里卻忽然傳來了人聲。
「天賦異稟,孺子可教。」
傳來的聲音忽遠忽近,虛無縹緲,難以分辨出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驚地謝灼凜瞬間繃緊了身子。
那聲音輕笑了一聲,又說:「你怕什麼啊,剛剛你看光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謝灼凜一窒,把視線挪到了還安靜躺在地上的秘籍上。
謝灼凜:「?」這本秘籍,有神智?
似乎猜到謝灼凜在想什麼,聲音又說:「別看了,我不是秘籍里生出的靈智,而是魔尊當時撰寫這秘籍時餘留下的一縷神識。」
謝灼凜抓起秘籍,開門見山地直接問:「你主動把秘籍里的東西展示給我,是要利用我做什麼?」
聲音聽了謝灼凜的疑問,哈哈大笑起來:「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不像你家老祖宗,磨磨唧唧,就連死都死的墨跡。」
謝灼凜呼吸又是一窒,他感覺嗓子有些乾涸,問秘籍道:「你知道我的身世?」
「恩,知道,清楚的很,要是你以後表現的好,我就告訴你。」
謝灼凜心裡冷笑了一聲,一縷神識都要威脅他?
謝灼凜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書頁自得其樂一樣,翻地嘩嘩作響,仿佛是在思考說辭,末了答:「我不信任你,所以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和你做筆交易,我教會你這本秘籍里的功法,為你所用,而你則要借給我力量......如何?」
謝灼凜:「借你力量作甚?」
「大概是...試著救活魔尊吧。」
謝灼凜驚訝:「魔尊沒有死透?」
那聲音變得有些落寞,輕聲道:「早死透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我是他的神識,他留下神識,神識力量足夠強大就可以變成他,不過要付出些代價罷了,這也是我需要用到你的原因。」
這一點謝灼凜可以理解,畢竟魔尊的秘籍再厲害,沒有人將之帶走開啟、承載它的力量的話,就什麼也做不了。只是謝灼凜現在唯一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覺得我可以達成目的?」
秘籍:「把我帶出去的魔修至少有一點說的沒有錯,你天生適合修魔,而且,你不僅僅得了天時、得了地利,還得有人和,你有大氣運。」
「可是你說的天時地利,我從來就沒有感受到過。」謝灼凜回首自己的過往,實在無法把自己和什麼「擁有大氣運」聯繫到一起。
什麼天時地利,統統是放屁。而人和......
謝灼凜拿捏著秘籍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在這種氣氛下,他居然還抽空出了神。
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撫上了自己的右眼眼角,腦海里浮現的是雲不棲高冷的模樣。
初見雲不棲那天,寒潭中墨發攤在水流中的白色身影,以及牛首煙嵐下三分溫熱的笑意驀地就鑽上了謝灼凜的心尖。
謝灼凜寒冷的眼眸不自覺稍稍有了點溫度。
好吧,只有人和,他是承認的。
儘管這人和在他的生命中來的或許有些晚,又或許別有用心......
秘籍感受到了謝灼凜的走神,疑惑道:「發什麼呆呢?這怎麼說,你跟不跟我做這筆交易?」
謝灼凜收起縈繞在心頭的莫名心思,嚴肅了表情問秘籍:「你的聲音從哪裡出來的?你不能化為實質嗎?」
秘籍的書頁又開始嘩嘩作響,這次翻得比較暴躁,聲音也有些暴躁:「我要是可以化成實質,也就用不著跟你做交易了,除非你修成了秘籍里的魔功變強了,才可以給我力量。」
謝灼凜半信半疑,對於秘籍的話,他不全信,但至少明白了現在這秘籍只能依託自己,產生不了什麼傷害。至於以後的事......
至於以後的事,等變得強大了再說就是。
謝灼凜明白,如果想變強又想走捷徑,那總是要承擔風險的,而這種風險,謝灼凜願意去挑戰。
於是謝灼凜答應了秘籍:「好的,我答應和你交易,我修煉魔尊的秘籍,幫你恢復力量。」
秘籍停下了翻來覆去的翻頁,應了一聲「好」,而後那本實體的書卷在空氣中自燃起來,黑色的煙緩緩升起,騰升出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謝灼凜猜測,這大概就是魔尊生前的身形?
謝灼凜問:「你為什麼要把秘籍燒了?」
那聲音說:「秘籍就是我,我就是秘籍。我找到了新的載體,這本書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謝灼凜笑:「那你還有機會選擇別人嗎?」
聲音也笑:「你懂什麼,孤注一擲,不成功我們都去死吧。」頓了頓,聲音又說:「所以我會全心全意培養你,你也爭口氣,與我同進同退。」
謝灼凜垂下眼眸,他沒想到這縷神識居然把這麼大的事情壓在自己身上,這種不成功則成仁的態度,總讓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這神識顯然不打算告訴他。
謝灼凜也不急,既然這神識現在依附於他,他就可以趁機先得到力量,等他得到了力量,那就一切再說。
謝灼凜說:「我明白了。那你平時要怎麼和我交流?我不能讓師尊發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