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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是最先開始動手的,她揚起綢帶,十幾條綢帶一齊上陣,拉扯住海鳴獸的各個肢體,而後身形在半空一轉,就往海鳴獸過去了。
雲不棲覺得綠蘿是要趁自己正牽制著海鳴獸,殺獸取丹!
同樣這樣覺得的還有牧瀆,所以牧瀆大罵了一聲:「臭不要臉!」罵完,扛著自己的大刀也跟了上去。
可是誰知綠蘿輕輕巧巧一個急轉身,裙角輕揚之下,周身立時落花如雨、芳香四溢。
不清楚綠蘿手段的人都愣住了。怎麼氣氛明明肅殺緊張的要死,綠蘿卻在此時此刻要格格不入地...撒花?
雲不棲卻看出來了,綠蘿這是要搞事。別看花美人也美,可這種美不是所有人都有命欣賞的。這花看似美麗,花瓣卻銳利無比,銳利到根本不是花,而是刀。這些花瓣洋洋灑灑,全部朝著陸玉杳飄了過去。
雲不棲心道糟了,綠蘿哪是要取丹,她這是一心要殺了陸玉杳再說啊。
但陸玉杳身前有謝灼凜。
謝灼凜正提著劍站在陸玉杳的前面,看到滿天襲來的花瓣,謝灼凜眯了眯眼。
對謝灼凜來說,這其實是個除掉陸玉杳的絕佳好機會。本來按理來說,他在綠蘿手裡就弱到不堪一擊,根本抵擋不了綠蘿的招式,所以別說是保護陸玉杳,就算是自保都夠嗆,如果虛弱狀態的陸玉杳在這時候死在綠蘿手下,是無可非議的。可是謝灼凜卻不能讓陸玉杳現在就死。
謝灼凜是想陸玉杳死的,但在看出琅琊法會沒法繼續後,他就改了主意。
橫劍於胸前,謝灼凜在落花雨里劍勢如虹,試圖以金丹之日抵擋化神大能的功法,保護身後的姑娘。
很快就有鮮紅花瓣割裂了謝灼凜的衣服,白色衣裳上面逐漸染上了血跡;還有花瓣擦到了謝灼凜的臉頰,立時就留下一條血痕,溢出了點鮮血。但謝灼凜不為所動,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右眼角下那點硃砂痣卻在血痕的映襯下,好像更加紅冶了幾分。
陸玉杳呆呆看著這樣的謝灼凜,有點不知所措。
同樣看著謝灼凜的還有雲不棲。雲不棲看到謝灼凜倔強地擋在陸玉杳身前一點也不退縮的樣子,他的心猛然間就揪了起來。
是他讓謝灼凜護好陸玉杳的,所以明知不敵,謝灼凜還是要遵守師命嗎?
謝灼凜只是個怯弱的少年啊!
雲不棲這下怒了。居然當著他的面這樣打他徒弟?這要是放在原書裡面,這樣對謝灼凜的人那不要死的太慘好吧!
雲不棲把謝灼凜引領到正道上來了,但也不能讓他一個男主淪落到這種地步啊!這哪行呢!
雲不棲蹭蹭往綠蘿那邊走,一面走,周身氣勢一面鋪天蓋地壓了下來。霎時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巨大壓力,修為低的人被壓得險些直不起腰來。
在感受到這樣的威壓是從雲不棲身上傳來的後,綠蘿一愣:「你居然掩藏實力?!」
這哪是化神初期能有的威壓啊?
雲不棲不答,一掌擊落了半空中的綠蘿,另一掌揮散了還在謝灼凜周身作妖的花瓣。鮮紅的花瓣被揮到了海面,一個浪潮就不見,與之同樣的,還有被雲不棲掌風掀到海里的綠蘿。
看到綠蘿有些狼狽的身姿,雲不棲眼角一抽:這下好了,他打女人的事情肯定又要被傳遍三界了......這人設崩了崩了崩了。
但是崩的好啊!他本來就不是「雲不棲」!還這麼能打,以後怕什麼啊!修真界本就是強者為尊,只要有自己在,誰敢欺負他要護著的謝灼凜和陸玉杳!
雲不棲一腔熱血正沸騰,想要去檢查自己的徒弟是否有受傷時,巨龜和海鳴獸卻忽然齊齊發難,一起向謝灼凜撲了過去。
雲不棲想都不想就要去擋,可是綠蘿從海里跳出來,將濕淋淋的黑髮散開,怒斥雲不棲:「雲不棲,來戰!」
雲不棲被盛怒下的綠蘿糾纏住了!
張文遠見狀,自然要出手,而牧瀆反正看戲不嫌事大,他巴不得人界損失幾個優秀苗子呢,出手拖住了張文遠。一時間沒有人可以為謝灼凜他們擋住兩隻妖獸的攻擊。
雲不棲又氣又急,一腔熱血瞬間降到零度,涼透了。
海鳴獸的一擊,直接讓謝灼凜一口血噴了出來。
謝灼凜也沒想到妖獸會忽然發難,但是他原本就做好了會受傷的準備,也不驚慌,只是忍痛拉起陸玉杳:「走。」
把陸玉杳往浮雲上一扔,謝灼凜是打算一個人面對兩隻妖獸。
雲不棲急地大喊:「小凜!」他是真的急,急到冷靜不下來。一邊急一邊瘋狂吐槽辣雞天道,真是的,靠不靠譜啊!男主居然真的能出事?
急躁下,雲不棲感受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氣息自海面上席捲而來。
雲不棲心裡一喜:「重紫師兄!」
人未到雷聲先至。這可不是先前變天時的那種雷,這雷雲不棲再熟悉不過了,是重紫身上的氣勢。
果然,一道白紫色雷電球自海面遠處直直砸向海鳴獸,威猛的閃電直接烤焦了海鳴獸的表皮,疼的海鳴獸往後一倒,正中巨龜。巨龜行動緩慢,避無可避,跟著一起翻倒在了海上,亂踢踏著四肢試圖翻身。
「哼,是誰在造次,當我重紫死了嗎?」重紫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真正是及時!再晚一會兒,謝灼凜他們幾個估計就在妖獸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