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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邊上的謝灼凜眼疾手快,伸手去扶了把熊孩子。但是!謝灼凜身材瘦弱,哪裡扶得動熊孩子呢,是吧!
便在熊孩子攀附倚靠著謝灼凜的時候,謝灼凜往旁邊一倒。
謝灼凜沒摔,只是踉蹌了幾步,這熊孩子卻是狠狠栽了個底朝天。這毫無預料的一倒,可比熊孩子剛剛明知道自己要摔倒的摔來的痛多了。
不僅痛,還挺慘。熊孩子不僅僅臉給摔腫了,鼻子下還掛了兩條鼻血,和著地上的黑泥,既讓人同情又讓人嫌棄。
謝灼凜眼神幽暗,伸手拉起了這個熊孩子,態度十分誠懇的給他道歉:「這位同門,對不住。」
熊孩子的嗓子被霍揚樽掐地又沙又啞,一發聲就是極其難聽的聲音,可即便這樣,他還是用新鮮摔成的大腫臉衝著謝灼凜露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說:「多謝師兄。」
這微笑畫面太美,甚至有些辣眼睛,雲不棲忍不住別開了頭不去看熊孩子那張五顏六色的臉。
謝灼凜一笑,幽幽道:「謝什麼,往後還要常相處的。」
那三位化神不耐得看這些修為低弱的弟子們,而是繼續和雲不棲搭話。
其中有一個化神確認道:「閣下可是崇華宗的三宗主,不棲尊上?」
雲不棲反正已經暴露了身份,也就不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點頭:「正是。」
這三位化神便點了點頭。
他們雖然不認識雲不棲,但都認識百年前一同經歷過三界之戰的齊靈霄和重紫,因此在聽到雲不棲承認自己是崇華宗的人後,他們看雲不棲的眼神就都略有些微妙起來。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意思:長的這麼弱不禁風,內里這麼兇殘,不愧是崇華宗里的人!能把修為高過自己的霍揚樽打成這樣,不愧是重紫的師弟啊!
雲不棲哪知道他又被莫名其妙冠上了個「兇殘」的標籤。
他此刻正慶幸著呢,慶幸要不是這幾個人忽然闖進來,霍揚樽怕是不會就此罷手的。
而且正好謝灼凜就在雲不棲的旁邊,雲不棲看著眼前這麼乖巧安靜的謝灼凜,有意要給他做個表率,便想一定要刻意誇大這三位化神的功勞。
雲不棲跟那三位化神抱了抱拳,客客氣氣道:「多謝三位前來助陣,各位不如留下個姓名,將來若有什麼需要到在下的地方,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一定還各位這份人情。」
那三個化神一聽,全愣住了。
人情?哪來的人情一說啊?他們不過是來湊個熱鬧,怎麼就還讓崇華宗的三宗主欠下了人情呢?!
而且,人情這種東西,也太大了吧......
其中一個穩重點的推脫了一下,說:「呃......這就不必了吧,畢竟我們也沒做什麼。」
其他兩個紛紛附和。
雲不棲心裡笑了笑,覺得這三個人還蠻好的。其實雲不棲也怕這三個人就這麼接下了他的話茬,那他反而有些不好辦。
不過這些人推脫了,雲不棲的目的就達到了。
於是雲不棲義正言辭道:「恩便是恩,在下不過是知恩圖報。」
雲不棲這是要在謝灼凜面前,抓住一切機會,潛移默化地建立他正確的三觀。
那三個人又不知情,於是雲不棲的個人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來。
先前那個要助雲不棲一臂之力的化神,大手一揮豪放道:「不棲尊上見外了!今日王某得以領略尊上風采,也是十分有幸的!」
接下來便是各自交換了名姓,又是一番商業互吹,便各自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三尊大能離開牛首山後,各門各派的弟子們才端著他們脆弱的幼小心靈,消化起今日傳奇的一天。
雲不棲作為這裡地位、實力最高的大能,在場所有領隊的金丹修士紛紛圍繞了過來,一副任憑雲不棲吩咐的樣子。
雲不棲哪有時間管這些弟子,他恢復了表面一貫的清冷神情,淡淡道:「那便各自散了吧。」
蒼鷹門的代表遺憾道:「啊?不棲尊上不和我們一起嗎?」
陳瑜之前就看這個蒼鷹門的人不爽了,不悅道:「萬一我們尊上沒來,你們還不進了?」
雲不棲卸下了危機感,這時疲倦感席捲而來,聽這些人吵鬧,他覺得有些頭痛。
若在之前,頭痛也就罷了,他現在知道自己神魂受損,最怕的就是頭痛。神魂受損時的痛感,可謂是深入骨髓,痛過一遍便再不想嘗第二遍。
謝灼凜察覺到了雲不棲的疲倦,走到陳瑜身邊,恭敬有理地鞠了一躬:「師兄,師尊累了,這裡就辛苦你安排了。」
陳瑜本來也不覺得謝灼凜有什麼特別之處,但至少謝灼凜溫和有禮,又是雲不棲的親傳弟子,陳瑜在他面前,一點架子都不敢擺的,甚至避開了謝灼凜那一躬,道:「這是師兄分內之事,師弟快去忙罷。」
謝灼凜點點頭,便要回到雲不棲的身邊。
只是一回頭,就看到雲不棲靠坐在一塊山石之上,面容疲倦,黃桃站在雲不棲的身側,正用雙手為雲不棲按摩著頭上兩穴。
謝灼凜的眼神驀地又暗了下去。
他想到了黃桃先前對他提過的話。黃桃說過,師尊離不開他。
再加之先前霍揚樽逃走之時,大放闕詞說要迎娶雲不棲......
謝灼凜忽地生出一種荒謬地想法:莫非師尊不僅僅喜歡長的好看的人,更是喜歡好看的男人?師尊他......好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