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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尊的存在感太強了。謝灼凜是這樣覺得的:師尊的存在感太強大,才擾的我專心不起來。
心煩意亂間,謝灼凜索性睜開了眼,他往石床的方向看了看。誰知當視線看到雲不棲時,謝灼凜心裡的煩躁仿佛被安撫了,逐漸恢復平靜, 這一認知讓謝灼凜的眼神逐漸幽暗了下來。
魔尊的神識也察覺了謝灼凜的不專心,它疑惑道:「你怎麼了」
謝灼凜探究地望著石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魔尊神識一句:「沒什麼。」
謝灼凜想不明白朝暮里的靈氣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儘管他明知道這樣的朝暮對自己的修煉有益,並且雲不棲已經允許他以後可以常來這裡修煉,但謝灼凜還是有些心情複雜。
謝灼凜心情複雜的是,朝暮是師尊的本命法器,可是這法器里卻有魔氣。
雖然微乎其微,但卻確實存在。那麼在這裡面修煉的師尊......豈不是也在吸收魔氣可是雲不棲作為人界崇華宗的三宗主,怎麼會吸收魔氣修煉崇華宗的人又知道這件事嗎
謝灼凜難免想了許多。
除此之外,謝灼凜還忍不住想,如果幹淨如雲不棲都會煉化魔氣來修煉自身,是否意味著自己修魔也會被原諒呢
謝灼凜收回盯著石床的視線,開始逼迫自己珍惜時間修煉。
想那麼多並沒有用,因為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放棄修魔。
——
一夜很快過去,雲不棲醒過來坐起身子後,一眼就看到謝灼凜正盤坐在他床尾附近的地面上入定修煉,神情很是認真。
雲不棲被這樣認真的謝灼凜吸引了注意。
謝灼凜是在雲不棲昏睡的五年裡成長起來的,這五年裡雲不棲什麼也沒幹,謝灼凜卻出落的如此優秀,這讓雲不棲在開心的同時,也油然而生了一點的心疼。
雲不棲自己的童年是沒有人管束的。他一個人住在父母全年基本不著家的房子裡,一個人生活,一個人上學,上班後,又一個人搬了出去,還一個人孤零零的死掉......說起來,和沒人管的謝灼凜還有些相似。
按了按太陽穴,雲不棲斂下心思,出聲喊了謝灼凜。
「小凜,大賽快開始了吧」
雲不棲剛出聲,謝灼凜就睜開了眼。利落起身,謝灼凜湊到雲不棲身邊,乖巧道:「還有會兒才開始,師尊可以多休息會兒。」
雲不棲微微笑了笑:「不用,出去吧。」
雲不棲這淡淡的一笑,卻把謝灼凜笑地心尖都是一顫。
謝灼凜才靜下來沒多久,這會兒整個人又莫名躁動起來了。他心裡有些莫名,想挪開黏在雲不棲臉上的視線,但又挪不動,一顆活絡的心思此時失了控,不知作何反應。
偏偏雲不棲沒察覺出謝灼凜有什麼問題,逕自起身就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對謝灼凜說:「就按為師昨日對你說的比,無需緊張,為師相信你。」
謝灼凜的視線鎖在雲不棲略微單薄的背脊處,邁步跟上去,應了聲好。
等他們兩人去到賽場時,參賽者和觀賽者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兩兩的空座還沒坐滿。
雲不棲走到張文遠的旁邊坐下,和張文遠點頭示意後,就開始興趣缺缺地等待著比賽開始。
準確來說,雲不棲是等待著謝灼凜的那場比賽。
之所以雲不棲興趣缺缺,是因為他知道前四場的比賽都比較膠著,僵持的時間還久,比賽還不精彩,贏了的人中也沒有表現的格外好的。果不其然,這四場下來,幾乎把全場的大佬都給看無聊了。
除了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妖修分外激動。這妖修在第四場比賽結束後,指著自己戰敗狼狽離場的徒弟,恨鐵不成鋼道:「這真是本座帶過最差的一個!」
雲不棲聽了這話差點笑場。他瞥了一眼說這話的妖修,然後問:「下一個上場的,也是閣下帶的嗎」
這妖修叫綠蘿,見是一直不怎麼吭聲的人修跟她搭話,回答道:「沒錯,不過下一個比這個垃圾要好太多。」
雲不棲不太明顯地勾了勾唇角:「是嘛」
下一個,可就是謝灼凜上場了。
綠蘿看起來對她家的兔兒精很有信心,奈何雲不棲對謝灼凜更有信心,因此雲不棲不免就對綠蘿帶上了點同情:等你家兔兒精下台了,你怕是會加上一句,這是你帶過的最差的一屆!
不多時,謝灼凜就在雲不棲的期待中上場了。謝灼凜面對的是一個非常張揚的魔修,這魔修只差鼻孔朝天對著謝灼凜。
不怪這魔修猖狂,他是羅剎門裡最優秀的金丹弟子,又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年僅二十,自然不將其放在眼裡。
「哼。」魔修哼了一聲,在比賽開始的號令下迅速攻向謝灼凜。
然而魔修快,謝灼凜卻更快。謝灼凜知道這魔修擅長消耗戰,採取的戰略便是速戰速決。
只見謝灼凜足下一點,轉瞬間就繞到了魔修身後,再抬起手掌,運轉全身靈力對著魔修的後頸一劈,直接就把魔修打趴下了,極其乾淨利落。
頓時全場一片靜寂鴉雀無聲,所有人包括雲不棲:「......」
大寫的驚!咋回事啊,還沒當應過來呢,這就已經結束了
當然,最不可思議的是魔修本人。這魔修簡直要瘋了好麼,不過他還是秉持著不放棄的精神,掙扎著爬起來,一邊捂著脖子,一邊幻化出十個他的分/身,於是方方正正的賽場上就站了十一個人——一臉淡定的謝灼凜,還有十臉懵逼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