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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折騰下來,沈檀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能發揮外語優勢的還有一種職業。
一旦確定目標,她上網在線學習,參加了考試,經歷了三天的輪番轟炸,除了英語筆試、聽力、口語還有心理測試和綜合能力測試,任何一關都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索性她經歷過的大場面多,沉著應對。再經歷結構化的面試,又經過了漫長的審核期,她終於成為其中一員。
這似乎是一條要走到底的路,但她考之前就想清楚了,她已經不缺錢,不缺成就,生活幾經起伏,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很快就要活到上輩子死亡時的年紀,上天給她的金手指馬上要失效,她無法看透未來幾十年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她得給自己找一份事業。
除了能發揮語言優勢和找到新的事業,沈檀還覺得當外交人員是極其風光的,這可能有點想當然。
入職之後,沈檀在S市的本部工作,一進去上面一視同仁,大家都是實習生,做最瑣碎的工作,寫那些寫不完的材料。除了日常工作,周圍人對她的興趣直線上升,不僅是她的外貌還包括她背後的資產。
晚上和同一批進來的同事去西餐廳聚餐,同事們自我調侃大家都是菜鳥,彼此交流工作上的心得,說說笑笑起來,沈檀也只談工作上的事情,酒過三巡之後,聊的東西就私人了些。
“沈檀,我們都很好奇你擇偶標準是什麼?你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找藉口來我們部門兜一圈,就為了和你套近乎。”她一說這話,其餘幾人也紛紛附和著。
“有嗎?”沈檀故作驚訝,她知道部門裡有幾位男生優秀,有人脈,更有家庭背景,不少女生對他們蠢蠢欲動,但不敢和她撞上同一目標。在眾人揶揄的表情中,她笑道:“我沒什麼標準。”
“肯定有。”她們旁敲側擊想套出她的喜好類型,“說說看啊。”
沈檀抬起頭思索了下,“身高在185cm以上,身材好,臉英俊,有男人味,話少。”她想了想危開霽的外形,簡單地描述著。
她第一條就已經否定了大部分人,同事們面面相覷,然後聽著她的條件越講越細,比如說有愛心,喜歡貓,會做菜,當義工。其中一人聽明白了,她抬起手說道:“慢著慢著,我聽你這意思,怎麼覺得你的身邊已經有這麼個人了。”
沈檀這才慢悠悠地回道:“對啊,所以我說我沒什麼標準,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噢——”原來是這樣。
“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她們的眼中閃著八卦的訊息,誰不知道沈檀當時和男明星凌恆的緋聞啊,鬧的還挺大,連那麼帥的明星都看不上,她男朋友到底會是怎麼樣的人啊。
“他現在沒工作,在家裡搞點投資的生意,順便炒炒……股。”沈檀把比特幣那幾個字吞了下去,現在的比特幣一個都要突破1萬美元了,她不知道危開霽挖了多少個,但從他的個性推測出來,肯定也有不少。比起她這個重生的人,他更像是天選之子。
她正在發呆的時候,眾人看沈檀的神情可就微妙了,她們對視一眼,得出一個結論。
女強人也不太好,太強勢,選擇餘地太小,比她有錢的要麼年紀大得可以當她爸爸,要麼是遊手好閒的富二代,能力比不上她。現在她們這職業又不能找外國人當配偶,這不,她養了條小狼狗……
哪怕沒她美,沒她有錢,一想到這,大家的心理平衡了些。
沈檀還沒意識到,危開霽已經被同事們腦補成富婆包養的小狼狗了,她倒是突然感覺,同事們對她的善意和好感又往上提了。
“這樣也好啊,你想想,我們以後肯定要外派的,你男朋友到時候就能跟著你一塊走了。要是男人在這裡有事業的,哪裡肯走啊,分居兩國,之前有個前輩就是這樣鬧離婚。”
“還別說,這離婚率確實是一大問題。”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起單位的八卦來,得出結論,沈檀這樣的選擇也不錯。
沈檀端起面前的水默默喝著,恍然一想,她24歲了,結婚這件事突然被提上日程,但她並不著急。婚姻應該是水到渠成,而不是到了年紀就該結婚,結婚並不能讓人變得像個人,該幼稚的還是幼稚,該不負責任還是不負責任,並不會發生外人說的“結了婚就好”這種事。
一頓飯其樂融融地結束,到了買單的時候,眾人提出AA制,沈檀也不攔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搶著買單也許還會給其他人留下炫富的印象。
服務生拿著帳單過來後,禮貌地表示她們這桌的帳已經有人結了。她們齊刷刷轉頭看向沈檀,沈檀無辜地笑道:“不用這麼看著我,不是我。”
沈檀抬頭問服務生,“請問是哪一位結帳的?”
“是段先生。”服務生抬起手示意了一個方向。
段先生?她認識的姓段的只有他了。沈檀越過服務生,看到不遠處有個男人朝她揮揮手,是段攸寧,他穿著剪裁精良的黑西裝,內搭著白T恤,又休閒又貴氣,風度翩翩。她朝同事說道:“是我一位朋友,既然他結了,那就這樣了。我去和他打聲招呼。”
說著,沈檀走過去和他聊了幾句。這一幕落在同事的眼中,又變成了另一種味道。
“這個人是誰?和沈檀挺般配的,等等,我好像看過他們的緋聞,是個富二代!”
“那不就是強強聯手?她之前說的人是不是他?”
她們舉起手指輕點,想法不謀而合,似乎窺探到了秘密一樣,沈檀說的那些條件段攸寧都符合,網上開八他的身世時,還專門寫到這位富二代喜愛去各國當義工,完全符合條件。
沈檀同段攸寧簡單地打了下招呼,今天太晚,約了其他時間聚一聚,隨後和同事一起離開了。
第二天下班時,同事們親眼見到沈檀上了段攸寧的車,跑車一下就開出去一段距離,更是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晚上,阿澤買了菜帶過來,他有了點小錢當本金,做起正經的買賣,開了家電商公司,賣網紅女裝,得到危開霽的指點後,訂單量直線上升,跑這更是跑的勤快,天天給危開霽做菜。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危開霽養貓,這讓他更加佩服了。沈檀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佩服的,大概就像是追星的粉絲心態,有一層濾鏡。
這天是危開霽和司法所的人打電話匯報情況的時刻,危開霽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感覺自己頭上戴了個緊箍咒,時刻被監視著,每次匯報完,心情總是很糟糕。
阿澤做好菜,等危開霽坐下後,悶頭吃了會飯,他小時候餓過,吃起飯來狼吞虎咽,沒什麼儀態,長大後也改不過來。抬頭看看危開霽吃飯,他是那種大口大口吃飯,還不發出聲音的人。
等吃完之後,阿澤忍不住問道:“危哥,沈檀這幾天去哪裡了?”
“昨天是單位聚餐,今天是朋友聚會。”
“她怎麼事情那麼多。”阿澤抱怨了一句,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危開霽的表情,“危哥,你也不看緊些,外面那麼多賤狼,要是她被騙走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