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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傳》當然不會是小投資,但哪個導演拍戲不希望順順利利別出么蛾子?
不光導演,其他人也深有感觸,一部古裝戲最少五個月,一晃半年過去了,要是出問題戲上不了,所有人的努力都要打水漂。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也沒人再提起剛才的事。
袁諾雖然有陳書燕撐腰,但她聲名狼藉是個狗不理,也樂得清閒慢吞吞吃東西。不得不說,這家酒店食物真不過,不愧是大投資人過來享受到的最高待遇,讓他們小蝦米也跟著沾光。
袁諾吃著東西,就聽見有人把水引到她身上來。
「其實咱們劇組,最需要注意的是袁老師吧。」說話的是坐在另一桌的年輕女人,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自己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捂著嘴巴假笑起來,「今天中午袁老師不是還上熱搜了?」
袁諾眯起眼睛,認出她徐佩佩,演的是女三。說起來她在原著中出場過,一直針對女配,後來女配提前領飯盒也是著了她的道。
原著中提過,她原本心儀的角色是女二,卻沒想到橫空殺出個袁諾,心裡十分不平,所以屢屢針對女配。袁諾想起來只覺得好笑,女配再怎麼被嘲好歹出道兩年半,也短暫地紅過一段時間。許甜甜卻才上了一部電影,雖然演技備受好評,但觀眾熟知率還不如袁諾呢。
徐佩佩記恨袁諾而討好許甜甜,區別不過在於沒後台和有後台而已。
袁諾面露詫異:「沒想到徐老師這麼關注我呢。」進了娛樂圈,袁諾發現「老師」二字成了笑話,過去德高望重者被稱為老師,現在是個演員都被喊老師。
「熱一呢,我想不關注也不行不是?」徐佩佩好奇問,「你真找趙成鈞要房間號了?」
雖是好奇,但那雙眼睛分明寫著:「你還真欲1求不滿呢!」
這事不是秘密,就算有人不明白,也很快被身邊的人科普了前因後果。連周錦程也面帶嘲諷簡單跟季伯琛說了一下情況。
如果說之前季伯琛看著袁諾的眼神是冷,現在就是千年寒冰了。
袁諾毫無畏懼,還跟陳書燕說笑:「我今天剛學會一個成語,淫者見淫,當時不太理解,現在倒是明白意思了。」
「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陳書燕捧哏說。
袁諾捂住嘴巴一臉驚訝,然後不好意思朝徐佩佩笑了笑:「對不起啊,我一看到你我想到這個詞,原來是我記錯了。」
徐佩佩被氣得臉色通紅:「你裝什麼蒜!現在誰不知道你找趙成鈞求睡的事?」
「徐小姐這話不太合適吧。」
季伯琛斜徐佩佩一眼,他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怒氣,但徐佩佩卻打了個寒噤,他的經紀人連忙拉住她的手,制止她要說的話,解釋說「佩佩喝醉了,袁小姐我代她給你道個歉。」
「我看徐小姐不像是喝醉了,這種話都敢說出口。」陳書燕冷笑一聲,轉向袁諾嗔道,「我早就說過,不要輕易跟人打賭,你非不信。這下好了,只是贏了找人要個直播房間號,卻鬧得這麼大。」
「不然怎麼叫淫者見淫呢。」袁諾笑眯眯的。
「成鈞我熟,倒是沒聽他說跟你打了什麼賭。」沈濤笑呵呵說,意思是袁諾說謊。
「那只能代表你們沒那麼熟。」陳書燕冷冷說。
有個資方的人笑著說:「我倒是挺好奇你們打了什麼賭?又要什麼房間號。」
「事情說來也簡單,他說我扛不起水泥板是炒作,讓我在他面前展示一番,我只好答應了。」袁諾說著,喝完被子裡融了丹藥的酒,幹掉後將杯子輕輕一捏。
酒杯瞬間破裂,她手指捏住的位置被碾碎成粉末。
包廂里一片寂靜。
袁諾嘆氣說:「其實我這人吧,平時不愛顯擺,但有些人呢總愛拿有色眼鏡看人,看完了還非覺得別人有問題,不自尊自愛,我冤吶。」
「直播。」季伯琛開口,聲音低沉。
許甜甜看向季伯琛,微微蹙眉,她總覺得季伯琛今晚格外關注袁諾。
袁諾給了季伯琛一個讚賞的眼神,雖說瞎了點,但勉強還算會看眼色,繼續無奈說:「不是說了他非要跟我打賭嗎?誰輸了誰開直播,你們想我都被他那麼誤會了,贏了能放過他?但是他溜得太快,我又沒他微信手機號,只好微博上問了。」
「我這麼坦蕩蕩的人,竟然還被人誤解,我太難了!」
包廂里大部分人一臉受不了,唯有趙總,也就是剛才問袁諾的投資人哈哈大笑:「這姑娘有趣!」
袁諾露了一手,包廂里再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陰陽怪氣。
陳書燕心情大好,只是盯著袁諾右手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你真不疼?」
「不疼。」
陳書燕沉吟:「你皮倒是厚。」
袁諾氣到吐血,很想搖晃著陳書燕的肩膀吼:「我這是吃了金剛丹好嗎金剛丹!」
但袁諾忍住了,她決定不跟見識淺薄的凡人計較。
*
一頓飯吃到吃到九點多才散。
袁諾扶著陳書燕出去,她今晚喝了不少酒,人有點醉了,說話不像平時婉轉。等車時見袁諾一直盯著許甜甜的車,語帶譏嘲說:「怎麼?嫉妒了?」
「什麼?」袁諾隨口問。
「裝蒜!」陳書燕嗤笑,「你說說你,白跟季伯琛睡了一年,到頭來還是給許甜甜當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