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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這樣。」袁諾誠懇點頭。
季伯琛譏諷問:「你覺得我傻還是自己蠢?」
「完全沒有,我覺得你特別聰明!」
「那就是你蠢,也是,孤身一人深入緬甸被抄底,呵!腦子正常的人也干不出這事。」
袁諾快忍不住了:「季伯琛你夠了!」
正在這時,阿康拿著背包從箱子裡出來,塞進車裡給季伯琛。季伯琛傳給袁諾:「看有沒有什麼漏掉的,先上車,回酒店再說。」後一句是對阿康說的。
袁諾翻了翻背包,她為了保險起見,把護照身份證等重要物品都放進了煉丹房,背包里只有幾件衣服。衣服也沒人要,都在裡面,她點頭說:「都在。」
*
帕敢最開始只是個小山村,因為翡翠開採交易漸漸有了人氣。到如今,這裡店鋪林立,樓房四起,規模有國內縣城大小。
轎車穿過半個城區,到達季伯琛居住的酒店。
這裡環境比袁諾昨天住的地方好很多,酒店外面有一座小型噴泉,晚上開了燈,照得水珠晶瑩剔透。
進了酒店裡面,是兩層高的大廳,袁諾跟季伯琛回房間。他住的是套房,有三個房間,一間自己住,一間阿康住,剩下一個房間歸了袁諾。
分好房間袁諾就去洗澡,季伯琛坐著輪椅到吧檯後,他開了瓶紅酒,倒進醒酒器里。
阿康站在吧檯外面,匯報從那伙人口中審問出來的結果:「是道陀的人。」道陀是帕敢地下勢力之一,他們常年盯著交易市場的人,判斷對方有沒有油水,一旦確定就會動手。而這些人包車的司機翻譯,往往是內線。
袁諾一個年輕女孩子,孤身包車無異於狼入虎口。
阿康繼續說道:「袁小姐到帕敢後,先後去了三個場口,買了三塊石頭,全部切漲。」說到這裡,阿康神色有點古怪,「但袁小姐背包里只有衣物。」
季伯琛神情微冷:「你翻了背包?」
「背包很輕,而且那些人翻過,只有外穿的衣服。」阿康停頓片刻,猶豫說,「他們說袁小姐有同夥,已經把翡翠轉交給對方了。」
「你覺得呢?」季伯琛問。
阿康皺眉,遲疑說:「袁小姐,比較獨。」
季伯琛輕笑一聲,獨算是比較委婉的,袁諾那是骨子裡透出的冷漠。不論她笑得多燦爛,看起來多真誠,實際上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沒入她的心。
那些人說她有同夥,不過是因為不了解而產生的猜測。
季伯琛手指點著吧檯,沉吟許久說:「我知道了,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
「是。」
*
袁諾洗完澡後換了身乾淨T恤,下面打了條短褲。只是T恤太長,又沒有炸起來,下擺完全擋住短褲,像是下面沒有穿。
季伯琛醒好酒,倒進杯子裡,抬頭看去,一眼落在袁諾腿上。
一段時間不見,她好像比之前更白了,黑色T恤穿在她身上,兩條長腿一下子攥住別人的視線。
「喝酒嗎?」
袁諾將毛巾搭在肩膀上,走過去雙手撐在吧檯,伸手拿了杯酒抿了抿:「還不錯。」然後又喝了兩口。
她剛洗過澡,皮膚上仿佛還有一層水汽,顏色是淡淡的粉。幾縷濕頭髮貼在她臉頰,讓她看起來無辜又美麗,像是夜間的妖媚。
她喝完杯子裡的酒,酒紅浸潤著她粉色的唇,大概是有點甜,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撐著下巴,一臉的滿足。
「還要嗎?」季伯琛問。
袁諾猶豫了一下:「那再喝一杯好了。」
季伯琛捏著醒酒器給她倒酒,袁諾笑了笑說:「你今晚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倒好酒,季伯琛將酒杯推給袁諾。
「大概是特別和氣,沒懟我。」袁諾笑著說。
「呵。」季伯琛冷嗤。
「對對,就是這表情,」袁諾坐在凳子上,趴在吧檯上笑,「嘖嘖,你不知道你每次跟我說話的樣子多欠打。」
「彼此彼此。」
「才不是,我這麼可愛,怎麼會欠打。」袁諾雙手撐著下巴,眨巴眨巴眼睛。
季伯琛輕扯唇角:「看來你對自己誤解很深。」
「不不不,是你對我誤解太深。」袁諾認真搖晃著手指,將紅酒全部喝完,放下酒杯說,「再來一杯。」
「你喝醉了。」
「我才不會喝醉,我酒量很好的。」
季伯琛看著她,她臉色緋紅,眼睛不再清明,顯然是喝醉了。這有點出乎季伯琛預料,上次《熹微傳》劇組聚餐,袁諾喝到了一片人,自己半點事沒有,沒想到現在兩杯紅酒就醉了。
季伯琛沒給她倒酒,只說:「回房間去。」
「去幹嘛?」
「睡覺。」
「可是我不困啊。」袁諾眯著眼睛說,眼皮快要垂落。
季伯琛「呵」了聲,繞過吧檯,拉住袁諾的手往房間去。他速度不快,但袁諾走得跌跌撞撞,進房間後,她一頭栽倒在季伯琛懷裡。
季伯琛輪椅兩側有點高,她額頭剛好撞上扶手,疼得她眼淚汪汪的:「疼。」
她皮膚白,一點痕跡就格外刺眼,季伯琛抬手摸了摸他額頭,觸手一片滑軟。他忙收回手,袁諾跪坐在地毯上,下巴撐著他的膝蓋,仰著頭聲音輕輕的:「怎麼不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