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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裊裊,一室的華麗。
兩人四目相望,一個深沉,一個躲閃。
周月上臉色慢慢變紅,她是當過皇后不假,但是與晏少瑜從沒有同過寢。再上一次,她也是未婚女子,沒有和男人相處的經驗。
晏桓面色平靜,看不出來他想什麼。
唯有他微握的修長手指,流露出他的一絲忐忑。
他沒有娶過妻,沒有過通房妾室,還是前兩天命古得福尋來一些避火圖,看了幾頁,知道怎麼回事。
“那個…要安歇嗎?”
問話的是周月上,她不打破這個話題,看樣子兩人還要大眼瞪小眼一會兒。
“嗯。”
他淡淡地應著,自己動手脫了龍袍,僅著裡衣坐在床邊。
周月上深吸一口氣,心一狠,也坐了過去。兩人又默默坐了一會兒,感覺窗外慢慢變暗,金燭台上的龍鳳喜燭將寢殿內照得朦朦朧朧的。
宋嬤嬤在外面請示是否要進來點燈。周月上讓她進來,她低著頭進來,打開桌上的琉璃罩子,將燈點燃。然後又低著頭出去,根本沒有多看一眼。
她一走,床邊的兩人才慢慢上床。周月上睡裡面,晏桓睡外面,這是他們在上河村養是成的習慣。
他和那時候一樣,睡姿極好,躺得筆筆直直的,動都不動。
洞房花燭,沒有洞房,那還叫什麼春宵。
周月上是做好了準備的,她自決定進宮起,就想好了要做晏桓真正的皇后。可是她等了許久,還不見他動作。
她的心從忐忑變成迷茫,竟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生怕自己是會錯了意,難道他娶自己為後,並不是因為喜歡?
虧她對他生了喜歡,以為他必定也是喜歡自己的。想想前世,他就沒有女人,會不會是某方面不行?
聽著喜燭燃燒的聲音,從她的視線看過去,他已閉上了眼睛。面容俊美,長長的睫毛像一把扇子似的覆下來,打在眼下形成陰影。
不應該啊!
她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心一橫,一下子翻身跨坐到他的腰上。
他長長的睫毛一顫,睜開眼睛。
第80章
四目相對,她俯視著他。他的眸子深沉如墨,濃到化不開,不知蘊藏著何種暗涌,急劇地翻湧著。
像烏雲蔽日,鋪天蓋地。
“陛下,春宵苦短,您為何獨自酣睡?是不是臣妾惹惱了您,還是您對臣妾不滿意?”
要是滿意的話,怎麼還能紋絲不動地睡覺?
她自認這副皮囊生得極好,長相清純中透著嬌媚,五官精緻,眉目如畫。加上最近這段時間養得好,胸前已經有了看頭。
先前脫外衣時,她故意鬆開了寢衣的衣襟,開得大大的,可以看得見裡面艷紅色的肚兜。那一抹紅艷在明黃的寢衣之中若隱若現,襯得胸前的肌膚如玉般光潔。
如此模樣,她就算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對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沒有理由一個處心積慮讓自己進宮的男人會無動於衷。
晏桓身體緊繃起來,像拉得滿滿的弓弦,蓄勢待發充滿張力。無奈極強的自制力仍在,他才沒有失去理智。
周月上心裡有些失望,這男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難不成是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或是真有那什麼難言之隱?
她伸出纖纖玉指,小心地划過他的喉間,落在他的衣襟處。只消一個使勁,就能扯開他的寢衣。
做,還是不做?
有那一會兒的遲疑,手已將他的衣襟扒開了。
男人精瘦的胸膛露出來,肌肉緊實。
在她還未來得及羞澀時,情形調轉過來。不過是瞬間,她連驚呼都沒有及時發出,人已被翻倒在下。
取而代之的,是他跨騎在她的身上,暗沉的眼眸緊緊地看著她。
她面白玉上好的羊脂,唇微張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蒙著濕霧,朦朦朧朧的。看他的時候,明明有羞意,卻偏沒有將目光移開。
他的衣襟鬆散著,玉面泛紅,像染著上好的胭脂。眉眼之中,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惑人,眼梢微紅。
隨著他氣息的加重,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學著她的樣子,慢慢撫上她的臉。描繪著那驚為天人的容顏,滑到她的脖頸處,然後手停在微敞的衣襟處。
她心跳加快起來,莫名覺得燥熱。
突然,他手上一個使力,她的衣襟被拉得大開,露出艷麗的肚兜。肚兜的料子用得是上好的冰雪絲,上面繡著五彩的鴛鴦。
細細的帶子繞在脖子上,仿佛一扯就斷。
事實上,也確實一扯就斷。
隨著帶子斷裂,絕美的景致呈現在他的眼前。
周月上覺得很磨人,身上涼著,卻沒有用手去攏。就那樣任由他看著,直到他俊美的面容越來越近,整個人壓到她的身上。
一室生春,牡丹花開。
他似乎發現了此中樂趣,不知疲倦地要了她一回又一回。她全身癱軟之際,隱約聽到他要了好幾次水。
一次比一次時間長,最後她已泣哭出聲。
寅時整,她才被允許睡覺。一沾枕頭,癱軟的四肢得到放鬆,已累得一個字都不想說。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而他,則看著她的睡顏,目光灼灼。
宮闈之人,一個女人無論地位多高,上至皇后,下至妃嬪,無不將一身榮辱寄在帝王的身上。帝王的寵愛是世間無往不利的利器,可以掃平一切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