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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吃邊皺眉,“母妃,咱們府上的東西怎麼這麼難吃了?”
“不好吃,你就少吃點。”
“母妃,我今天都快悶死了。你就讓我出去吧,我保證不惹事,還給您帶香記的點心,聽說他們又出了新的口味。”
慶陽說著,走過來偎到仲王妃的身邊,扯著她的袖子撒起嬌來。要是放在往常,仲王妃被她一纏,必定心軟。
但是這一次,她撒了一會兒嬌,發現自己母妃臉色還是板著的。
“母妃…”
“別叫我,你仔細把昨天去胡府的事情再說一遍,不許添油加醋,要句句屬實。”
通過回禮這件事情,讓仲王妃重視起來。她之前和所有人一樣,對未來皇后何嘗不是抱有一些成見。以為就是各花入各眼,陛下重情,所以給了髮妻體面。
從昨天到現在,她一次次重新思量。
“母妃…不就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茶,她罰我打掃嘛…”
“不許避重就輕,趕緊從實說來。”仲王妃端起臉,面色絲毫沒有緩和。
慶陽郡主不傻,知道母妃要生氣了。她鬆開母妃的衣袖,耷著頭,“那個胡小姐看不起我,我去她府上做客,她給我喝的是去年的金駿眉…她還說什麼我不喝就算了,讓丫頭把茶撤下去。我哪裡能忍,一氣之下就打翻了…”
“你…你讓母妃說你什麼好…”仲王妃氣得指著她的鼻尖,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她給你喝金駿眉,哪有看不起你。你以為胡府是王府,可是喝到當年上貢的極品銀毫之類的好茶。能有去年的金駿眉,她已經是盛情款待你了。你倒好,還敢當場甩臉子。她沒趕你出去就算是客氣…你真是氣死我了…”
她一邊說著,指著慶陽的手都開始抖。
都怪她,王爺走後,她怕兩個孩子受人欺。郡王是男子,她有所顧不及。唯有慶陽,養在身邊,恨不得什麼都盡力滿足。
沒想到,養來養去,養成女兒這四六不分,不通人情世故的性子。
不請登門已是失禮,慶陽居然還挑胡小姐的錯,覺得胡小姐怠慢。難怪胡小姐會生氣,會不留情面。
“母妃,您怎麼也向著她說話?分明是她不知禮數,我去胡府時聖旨還沒下。我是郡主,她是臣女,她見到我就應該恭恭敬敬的。”
慶陽不服氣地叫起來,仲王妃只覺得頭髮暈。
“你…她為什麼被冊封為皇后?還不是因為她和你皇叔是結髮夫妻。無論聖旨有沒有下,你都不應該到她面前逞什麼郡主的威風。”
“我哪裡知道,外面不都在傳她和顧公子成過親……”
“你趕緊給我閉嘴!”
仲王妃一個怒喝,慶陽怎麼變成這樣子。為了一個男人,居然不顧禮數跑到另一個府上去指責。且不說胡小姐和陛下的事,就單論這個傳言,慶陽以什麼身份去質問胡小姐?
真是氣死她了!
慶陽郡主被嚇了一跳。這樣臉色難看的母妃,她只在父王死的那段時間看過。
“母妃…”
“你別叫我,回你院子裡呆著去,什麼時候想明白,什麼時候可以出門。在此期間,讓柳嬤嬤好好教導你禮儀。”
仲王妃說的柳嬤嬤,慶陽一聽,身體抖了一下。“母妃,可不可以不要柳嬤嬤?我禮儀什麼的早就學過,不用人教。”
“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
仲王妃嚴厲起來,慶陽還是很害怕的。乖乖地站起來,委委屈屈地帶著丫頭離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一走,仲王妃就用手撫著額頭,身體靠著。
“王妃,奴婢替您捏捏吧?”嬤嬤出聲。
“好。”
嬤嬤站在她的身後,伸手揉捏著她的額邊穴。她閉上眼睛,腦子裡想著慶陽的事,越想越覺得糟心。
也不知慶陽什麼時候起,居然對顧府的公子上了心。顧家那公子人品才情自是沒得挑,可是前段時間她有所耳聞,蘇府想和顧府結親,後來不知為何不了了之。
沒想到,入了慶陽的眼,就跟犯了魔障似的。
“慶陽最近和什麼人走得近?”
“回王妃的話,郡主最近去蘇府較勤。昨天從胡府出來後,聽說還去了一趟蘇府。”
仲王妃的眼神猛地睜開,立馬又合上。
“蘇府那個小姐不簡單,論心眼慶陽在她面前還不夠看的。你可知道為什麼陛下一登基,就封她為縣主?”
嬤嬤哪裡敢回答,就算心裡猜到了一二,也不敢說出口。
“這…奴婢哪裡知道…”
仲王妃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就咱們主僕在,你不必太過小心。我告訴你,陛下分明是要絕了蘇府想再出一個皇后的念頭,用縣主的身份堵了他們的路。”
她說完,停了一會兒。
過了好半天,就在嬤嬤以為她睡著了時,她又冒出一句,“慶陽啊,是被人當槍使了。”
嬤嬤心突地一跳,明白王妃指的那人是誰。
禮部的速度很快,昨天聖旨才下,就擬出了皇后的聘禮單子。禮部侍郎帶著禮部的大小官員徹夜未眠,在庫房裡清點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