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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做為一個帝王,他能承諾自己不納妃,還許諾自己可以做是真實的自己。說實話,她是很感動的。
即使是在她來的那個時代,就算有律法的束縛,還是有很多男子做不到對一個女人一心一意,又何況是在三妻四妾尋常的現在。
誰能保證將來會發生什麼?
不知順著自己的心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到這裡,她看著胡應山。“他問我何時入宮?”
胡應山聞言,心裡百般不是滋味。早就應該猜到陛下突然上門是因為什麼,可他還是很不舒服。自己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女兒,就被別人這樣惦記。要是換成尋常的男子,他早就上門提溜出來,揍上一頓。
偏偏對方是陛下。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應了,不過要等一段時間再入宮。”
這個回答,讓胡應山心裡更不是滋味。誰家姑娘自己決定親事的,他這個當父親的還沒有發話,她倒是自己應了別人。
可是女兒不是自己養大的,她又和陛下是那樣的關係,他還真不好說些什麼。
“你可想好了,宮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呆得下去的。裡面的爾虞我詐,陰私暗鬥。當年你娘…為了出宮不惜假死…”
周月上聽到他的話,目光微冷。
他還好意思提沁妃,沁妃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假死出宮。可是換來的是什麼,是大著肚子一人離開,產後不久就死了。
在她死後沒多久,這個男人就納了妾室。
什麼深情,全是笑話。
她冷冷地道:“準備什麼?他說了後宮就我一人,誰與斗,我又要和誰玩心眼?”
胡應山語塞,陛下不比先帝。
先帝的後宮中有無數的美人,而陛下目前為止,一個女人都沒有人。陛下是天子,金口玉言,天子說不納妃,或許真的會做到。
而且,他看女兒的模樣,對陛下也是有情的。
當年沁香是被迫入宮,沒想到時隔多前,他還要送自己的女兒進宮。他的心裡十分的複雜,又澀又苦。
月上這說話的態度,讓他像是胸口梗了一根刺。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要是不進宮,如父親所說的那樣招婿上門,或是嫁給其他的男子。難道就能保證別人對我一心一意,永不納妾嗎?”
胡應山別過臉,老臉微紅。
就因為有一個妾室,他覺得自己在女兒面前都抬不起頭來。偏偏女兒又對劉姨娘還算維護,把他弄得左右不是人。
“你既然決定,那為父替你準備嫁妝。”
他說完,轉身離開。
高大壯實的背影看著有些可憐,說實話,像他這樣的男人,在古代而言已經是十分難得,算得上萬里挑一。
可是她是周月上,她沒有資格替原主和沁妃原諒他。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心裡堵得難受。
“我們走吧。”
她喚來紫雲和朱雨,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三天後,梁玉萱上門來做客。
因為上次的事情,梁玉萱莫名親近周月上。一收到周月上的帖子,心裡歡喜不已。不光是她歡喜,就是梁老夫人,都很重視這件事情。
從衣服到首飾,樣樣替她把關,還再三叮囑她一定要和周月上交好。唯一不開心的恐怕只有梁夫人,庶女受到別人的喜歡,那就是在扇她的臉。
不過梁玉萱心裡明白,滿府中人,除了祖母,沒有一個是真心的。
周月上拉著她進院子,指了指牆角一叢開得正艷的蕙蘭,道:“這花昨天就開了,我心裡歡喜,就想著請你一賞。”
賞花就是個由頭,梁玉萱當然知道的。蕙蘭不是什麼名貴的花草,哪個府上都有,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兒。
“果真是開得極好。”
兩人說著,進了屋。
屋裡已開始放冰了,比外面涼快不少。
桌子上早就擺好了點心瓜子,兩人落了座。梁玉萱微低著頭,臉蛋紅紅的。她知道胡小姐是想和自己交好,可是她本就不是討人喜歡的性子,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話要說。
還是周月上看出她的靦腆,說起她衣服上的繡花來。
梁玉萱不好意思地說是自己繡的,周月上立馬誇讚起來。一來二去,兩人就著針法和繡法說了半個小時。
做為曾經頂著對方生活過的周月上,自然知道原主的愛好。梁玉萱是庶女,梁夫人面甜心苦,既想要做好人,又不想讓庶女真的受益。
想來想去,請了繡娘教梁玉萱繡花。
至於其它的,什麼琴棋書畫之類的,都是草草帶過。
是以,梁玉萱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繡花。可是她是皇后,一個皇后只會繡花豈不是讓人笑話。於是極少有人知道梁玉萱的愛好。
還是周月上成為她後,在自己的寢宮中發現一個大大的箱子。箱子裡是各種各樣的繡品,精美複雜,從未示於人前。
兩人說得正歡時,紫雲進來,說是大夫到了。
“胡小姐,你身子不舒服嗎?”
“沒什麼大礙,就是夜裡有些睡不好,讓大夫上門開個安神的方子。”
周月上淡淡地說著,一臉的不以為然,梁玉萱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