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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靜悄悄的,沒人說話。因為我的容貌,因為我的劍,因為這場比武,君子劍出,該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多希望所有的人在親眼看過後能得出結論。
“君子劍,名不虛傳。天下可得。”水護似乎不會變換感情說話。
“能在此劍下走完它所有這三百一十二招的,你是第一個。但是,我不會殺人。”正當我準備象以前一樣的解決時,卻聽見身後“噗、噗”的幾聲,空氣中甜的氣味散開。腦子似乎是不夠用了,明知道自己雖然百毒不侵,但是對迷藥無法抵抗,而這樣的氣味卻讓我貪婪的多吸了兩口……
耳邊,嘈雜的聲音漸漸遠去,只依稀得聽見,
“堯兒,快下來……”辰的聲音,
“小陌,不要……”秦雅的聲音,
……
……
“齊兒,原來真的是你……”
是誰?四周已經一片寂靜。
昏過去前,分明的看見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
二十、迷
四周仍然是靜,我感覺自己在飄,空蕩蕩的,想找個人說點兒什麼。
“齊兒,齊兒,……”是誰在叫,記得剛才就是這個聲音在喚這個名字,這具身體本來的名字。
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唯一的一個人,此刻站在我的面前,就是他,但是,他的臉我卻怎麼也集中不起影像,只有聲音傳出。
“齊兒,你可好?我好想你,……”
身體有些不由自主,思想也是,本能就答應到:“嗯,還好,……”
“齊兒,我送你的東西你可收好了?”
“嗯,已經全部收進來了……”
“那好,等過些日子,我還會再來,你要等我,齊兒,你一直都很乖……”
“好的,我會等你,……竹……”
……
“堯兒,快醒醒,堯兒……”
“小陌,小陌……”
“陌陌,你不要嚇我啊……”
好吵,這麼多的聲音同時湧進耳朵,不由的皺皺眉,睜開眼睛,自己竟然躺在比武台上。面前,是玄辰擔憂的臉,周圍是大家緊張的面孔。頭痛欲裂,卻又想不清楚剛才發生的事。只記得中了迷藥,好象是看見一個人,然後昏倒,然後……
“竹!”我驚叫,立刻坐了起來。那個名字,我好象說了那個名字……
“堯兒,不用怕,竹的人已經都走了。”玄辰扶我起身,我迷惑的看著他,腦子木木的轉著,
“哦,那個水護,也走了嗎?”思想好容易連接起來,我想起了那個敗給我的人。
“嗯,所有的竹都撤了。”秦雅一旁接言。
我仔細的看看周圍,有睡的,有已經醒的,好強力的迷藥,在場的少說也有近五百人,居然全部被放倒了。那這英雄會是開還是不再繼續呢?大家都找尋著盟主玄翼的身影。
江流拉了拉玄辰的袖子:“少主,我……自剛才盟主宣布開始後,好象就再沒看見他……”
玄辰大驚,眼睛不停的掃視著場子、台上,卻是沒有。
“江流,快回總舵……”玄辰命令著。
江流一晃身,消失了。
英雄大會沒有了主人,場子開始混亂。便有那不怕死的人向我沖了過來,
“君子劍不重要,這個小人兒卻是可愛得很……”
“那把君子劍讓與我吧……”
“……”
大家圍住我,不得已的開始一場沒什麼意義的混戰。一直到日落時分,一行人才喘著粗氣同躲進了離會場最近的玄武門總舵。
就見江流飛身過來:“少主,盟主他……不在。”玄辰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
玄翼,老爺子正直俠義,要說結仇肯定是有的,但來尋仇的倒也正當,無不是光明正大的以武決勝負,這樣卑劣的手段從來沒遇到過。
盟主失蹤,君子劍挑起軒然大波,英雄大會不得不夭折。本是意在削弱“竹”的一場比武卻又因為它對君子劍的挑釁而使整個大會象是陷入了它所布置的圈套。
竹,果然不可小覷。
玄辰派出手下去尋找玄翼的下落,秦雅和南宮和也加派了人手幫忙。一團的糟亂。
我卻一直在回憶那時的情景:
所有的人都昏了過去,只有他,靜靜的站著,不算高的個子,有些瘦,不管我怎麼努力都看不清的容貌,聲音卻是……好象……在哪裡聽過。
越想卻越頭疼,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那樣的話,他自是不知這身體裡已然不是那原來的人,但我知道,可我為什麼回答的那麼流暢。還是說那個迷藥的藥效讓人無法抗拒,只記得當時的我,感覺身邊的空虛,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個人,什麼人都可以的,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
玉兒也一樣中了迷藥,一直都在昏睡,它小小的身體恐怕是承受不住這樣強勁的藥吧。我只有在不同的時刻讓它喝點血,再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只能等它自己慢慢醒來。
一連幾天,毫無所獲。玄辰的臉上寫滿了心焦,我能做的只有在他身邊默默的陪伴,給他些似乎不起什麼作用的安慰。
五天後,還是那樣的死寂沒什麼生氣的玄武門,江流突然的跑進來,
“少主,少主……盟主他,找到了!”
玄辰轉瞬已經在門外。
老人就躺在總舵的門口,一個布的擔架,身上蓋著薄薄的毯。但是,人卻是氣若遊絲。玄辰撲上去抓起玄翼的手腕,然而,脈時隱時現,內力全無,現在的盟主就是一位花甲老人,風燭殘年。
“辰、辰兒……引……龍訣……竹……”老人昏了過去。
三天的昏睡,老人終於醒轉,精神差了許多。玄辰握著他的手,感覺是那樣的無力。
“辰兒,……你爹我是不行啦。被‘竹’帶走,那人我竟然沒看清,一連的昏了好幾天,每天都不知黑白的睡。中間的事情我已經不太記得。不過有件事卻是,‘竹’已經強大到那樣的地步,他已經練成了武林禁忌‘引龍訣’……”
玄辰的手一緊,我看見旁邊秦雅和南宮兄弟的表情竟然也露出了恐怖之色,
“辰,引龍訣,是什麼……”我撫著腕上已經好轉的玉兒,感覺稍稍的安心些。
“引龍訣,曾是第一代盟主自創的武世絕學。但是,卻被jian人偷去所修改,使得此功被歸入邪道。聽聞若習得此功,便可在與對方對招之時將對方的內力,武學盡數引入自己體內,而另對方形同廢人,再嚴重者可當場斃命,精血不復。”秦雅低沉著嗓音說著。
南宮和接過話來:“由於它的不人道,早在前代盟主之時便已發下禁令,引龍訣為禁術,武林中人不得習之。而那本記錄訣令的書也被前代盟主帶進了墳墓。不知道‘竹’又是如何找到的呢?不管怎麼說,這麼可怕的禁術被同樣可怕的人對上,武林,要有大難啊。”
我吃驚不已,看著病榻上枯瘦的老人,
“玄盟主,那你……”
“嗯,應該是在前日,我被那惡魔用了引龍訣,還好,老頭兒我身子骨硬朗,沒把命交給他……”
這也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因為,‘竹’已經取走了玄武門所有的武藝招術,說得再簡單點兒,玄武門已經在‘竹’的掌握之中。
“對了,辰兒,那個人,……我總覺得……好象很熟悉的樣子,臉是看不到了,不過聲音,雖然他刻意的要變調,但我還是……好象在哪裡聽過……”老人若有所思的說道。
聽了許久,我忽然的覺得不太對勁,不對,哪裡呢?好象是……時間!
“玄盟主,你是什麼時候發覺自己被人帶走的?”我冷不丁的問道。
“嗯……這個,好象有些日子了,大概是半月前,記得那天辰兒發了個信兒說是要商量英雄大會,那之後,我就……哦,對了,大會怎麼樣了,準備的差不多了吧?”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如果玄翼如他所說半月前便已失蹤,那麼給玄辰回信定日子的人,在大會上宣布開始的人,之後又離奇失蹤的人……
迷一樣的‘竹’似乎近在咫尺了,但好象又還是十分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