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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處保養好,卵巢也就保養好了。現在,我要另外提下女子們的‘好朋友’。這位‘好朋友’就是每個月光臨的月經。一般來說,月經量多是氣虛,月經量少是血虛,月經總是提前或推後的女性一般都腎虛,痛經則是體內寒濕過重。如果誰有我講的這些症狀,請到太醫院找我,我會用藥膳為你們作調理。月經期間,更要注意保持清潔,禁止皇上的臨幸,少吃冷食。進行一些柔和的運動,比如散步等,可以加快血液循環,利於經血的排出。”
……
這節課,雲映綠是足足講了二個多時辰,換算成小時,就是四小時。中途沒有人講過話,沒有人離開過,既使在她停下來喝水潤喉時,都沒人交頭結耳。不敢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但今天這堂課真的是讓後宮女子大長見識,對以前許多認識誤區重新有了看法,也不禁對自己多了幾份愛憐,也對流逝的歲月帶來的驚恐多了幾份自信。
太后是邊聽邊點頭讚賞,她果真是沒有看錯雲太醫。這關於女子的一切,從雲太醫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美,一點都不覺著羞赧。女人的病還得女人來治,雲太醫這是先從基礎做起,調理好了眾妃嬪的身子,後面就是開花結果之時了。
她忍不住悄然期盼起來,瞄了一眼身邊的皇后。
虞曼菱溫婉端莊地坐著,眼中溢滿了欣賞和驚奇。她上上下下打量著侃侃而談的雲映綠,她怎麼越看越覺著雲太醫是個女子呢?
雲映綠講完課,留下半個時辰給眾人對不太理解的部分進行提問。這時可不比一開始,女子們是爭相雀躍,搶著舉手。也是有問題,也有想雲太醫對自己多點印象。
講經堂外,一棵古老的梅樹下,劉煊宸手握摺扇輕輕搖著。今兒一散朝,發現出出進進的都是太監,不見一個宮女,一問,說是聽雲太醫在講課。他心一動,換下龍袍,只帶了羅公公,就往講經堂走去。
他來了已經有好一會了,梅樹高大,樹蔭濃郁,人在樹下也不覺著陽光蒸人,但還是站出了一身的汗。
換作平日,百米之內,只要他一出現,從妃嬪到宮女一個個就忙著整理裙衫,拂拂秀髮,以最美的姿態、最佳的風情迎接他。
今天這站的這位置,不足百米,而且是正對著講經堂,誰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他,可是愣愣的就沒人發覺他的存在。目光齊刷刷地盯著高台上講課的小太醫,一個個象餓狼看到美美的小羊似的。
這真讓他心裡不是個味,生平第一次,心頭湧上挫折感。
不過,講課的那小太醫,一改平時木納的樣子,真的是光彩奪目,燦然生輝,那是他從沒見過的另一面,慧黠、靈秀,連他都忍不住被小太醫打動、吸引。
“羅公公,你說朕與雲太醫比,誰更英俊點?”劉煊宸很沒自信地問道。
羅公公一怔,眨眨眼,這有可比性嗎?他昨兒去內務府查過,雲太醫其實是一姑娘家,怪不得敢肆無忌憚地看妃嬪們的身子,太后也不怪罪,原來是這麼個道道在裡面。他還沒來得及向皇上稟報呢。聽皇上這口氣,仍然當雲太醫是個男人了。唉,天子無戲言呀,哪怕是指鹿為馬,你都不能說皇上你錯了,不是這樣的,只能順著皇上的意思來。他為難地皺皺眉,這該怎麼回答呢?
劉煊宸象瞧出了他心思,笑笑,“沒事,你照直說,朕恕你為罪。”
羅公公沉吟了下,說道:“皇上,你氣宇軒昂,俊偉倜儻,很象男子,而雲太醫,清麗秀婉,比較象女子,老奴不太好比。”
劉煊宸斜面睨著羅公公,“你這是什麼爛比喻,什麼朕比較象男子,那朕什麼時候象女子了?”
“皇上,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是說……”汗,這叫他怎麼說呀!
“算了,朕瞧你也是見雲太醫花了眼。”劉煊宸酸酸地傾傾嘴角,抬起頭,看到課已經結束,一群女人包圍著雲映綠,不住的往她手中塞帕子、珠釵還有一些小吃食。雲映綠應接不暇,手一會就被塞滿了,不得不叫小德子過來幫忙。
劉煊宸嘆氣,那些都是他的女人呀,在爭相討好別的男人,他是不是該衝上去大吼一聲,以捍夫權?
他還沒想好呢,太后和皇后已經走了過來。
“皇上,你怎麼來了?”太后笑著問。
“朕來接母后一起去用午膳。”劉煊宸上前攙住太后,眼神還一個勁地往後溜。
虞曼菱捕捉到這一切,秀眉蹙著。
“皇上,今兒雲太醫這一課聽了,覺得以前多少年都白活了,恨不得歲月倒回過幾十年,讓哀家從頭來起。做一個女人,原來這麼幸福呀!”
“是,是!”劉煊宸一頭霧水,小太醫是講的課,還是施的迷魂藥啊?
“雲太醫說下月還會開一堂課,講藥膳保養,哀家那天要帶點紙和筆來做個紀錄,真的講得太好了。哦,皇后,你什麼時候回府省親,下個月能趕得上回來聽課嗎?”太后扭頭問虞曼菱。
“嗯,兒臣午膳後出宮,一定能趕上的,兒臣也不想錯過這麼生動的課。”虞曼菱輕笑著,神情間去隱約帶些不安。
劉煊宸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她回給劉煊宸一個默契的笑意。
太后瞧著他倆,窩心地點點頭。“早點回宮,別讓皇上太想念。今兒怎麼回事,新進的三位淑儀,兩位病了,怪事。”
“可能是不服宮中的水土吧!”虞曼菱說道,看向劉煊宸,劉煊宸眼一眯,面無表情,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皇上,你是不是太冷落幾位新淑儀了?”太后問道。
“朕沒有,朕這兩天忙著沒顧得上理這事。今晚朕會去淑儀們的寢宮坐坐。”劉煊宸說得信誓旦旦。
到了晚上,內務府把各官妃嬪的牌子送進御書房,劉煊宸從一堆奏摺間抬起頭,心情突然就倦怠了,他擺了擺手,“朕今晚住自已的寢宮,一會去瞧下幾位淑儀,留宿就免了。”
內務府的太監捧著牌子退了下去。
劉煊宸批完奏摺出御書房時,已月上中天了。他迎著夜風,錦袍翩然,羅公公提著燈籠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路上遇到巡邏的禁衛軍,恭敬地向劉煊宸施了禮,又警覺地往宮中深處走去。
劉煊宸走著,想起不遠處就是太醫院,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瞟了一眼,羅公公隨著他的視線一起看過去。
“皇上,看,有刺客。”羅公公突然驚恐地指著前方一座樓閣,喊道,邊說邊搶著擋在劉煊宸的前方。
劉煊宸愕然地看過去,只見樓閣的屋脊上,有兩個身穿黑衣之人哈著腰,小心翼翼行走著。他不覺一怒,沉聲吼道:“來人!抓刺客。”
☆、第36章 話說綁架(一)
劉煊宸一聲怒吼,巡邏的禁衛軍迅即趕過來護駕,不一會,守衛皇城的將士也象潮水般湧進後宮。
火把亮如白晝,護衛長率眾重重包圍著黑衣人位於的樓閣,但就在那眾目睽睽之中,另一座殿閣上方突地又出現了一個個頭細小的黑衣人,成功地把這邊的視線給轉移過去。就在這一轉移之間,先前的兩個黑影就飛出了眾人的視線,護衛長只來及說了聲放箭,箭如雨點,一個黑衣人晃動了下身子,另一個上前架著,兩人消失在黑夜之中,後出現的黑影在放箭之時,也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