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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不凡自信滿滿的挑戰中,感覺踢到了幾粒絆腳石。
兩人剛坐下,於不凡掏出手機,一如以往的準備關機,手機突然響了,少年一下子流露出緊張的神情。
於不凡看是診所的來電,遲疑了下,走了出去。
“以前也是這……樣,她……一接到電話……就開始往外跑。他……要是攔著……兩人就開始吵……架。很煩,很煩。”少年咬牙切齒地說道,口吻陰冷懾人,象是恨之入骨。
“她是誰?”姬宛白不解地問道。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我有……次跟蹤她,看到她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還嘴貼著嘴,那男人的手伸進她的衣服中,她不拒絕,還笑。那笑聲噁心得很,姬姐姐……你不覺著這世界很髒嗎,那些男男女女都非常俗氣,就象垃圾一樣,要剷除、深埋……”
姬宛白眨眨眼,被少年的話語有點嚇到。她知道於不凡一次次的來,就是想打開少年的心扉,今天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
“姐姐不太懂你的話,你……能從頭說給姐姐聽嗎?”她合上書。
少年抬起眼睛,很空洞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咧開嘴笑了一下。“姐姐這麼個水晶般的人兒,我只怕髒了你的耳,不過,我會慢慢……地一點點剷除的。”
他的笑聲聽起來像另外的人隔了時空用手拋過來的,很突兀,也很怪異。
“沒事,髒了就洗洗吧。難道你不想說給姐姐聽?”姬宛白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年搖搖頭,“不。”他剛想張口,看到站在外面接電話的於不凡收起電話,轉過身來。
“姐姐,你明天來,我什麼都說給你聽,但是只可以姐姐一個人來。”這兩句話,少年一點都沒打結。
姬宛白咬了咬唇,想了想,“好,那姐姐明天中午帶好吃的麵包過來,我們邊吃邊說。”
少年笑了下,那笑如曇花一般,轉瞬即謝。
隔天,姬宛白沒有課,起來後,看了會書,換了衣服就出去了,接送他的司機跑過來。
她擺擺手,“不要了,我打車去於不凡的診所。”
司機一聽笑笑,姬宛白最熟悉的一條路,就是從姬宅到於不凡的診所。
姬宛白攔下一輛出租,讓司機在一家西點店前停下,她買了一些麵包,然後說了醫院的地址。
司機貪近,在小巷子裡七拐八拐的,剛出了巷子,沒想到前方出了樁車禍,道路暫時封閉,司機罵爹罵娘的倒回車,很久才轉到了醫院。
姬宛白是第一次獨自坐計程車,也不知指責司機繞路,老老實實按計價器上的顯示數字給了錢。
司機是又驚又喜,生怕姬宛白後悔,一等她下車,就飛似的把車開走了。
姬宛白噘起嘴,拎著麵包往醫院大門走去。
“宛白,好久不見了。”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人聲。
姬宛白一僵,回過頭,唐楷俊眉飛揚地向她走來。
她迅速地用麵包護在胸前,連連退後,後背抵在了冰涼的院牆上,剛要喊,唐楷動作比她快,一步竄到她跟前,不知掏出個什麼東西,在她鼻間蹭了一下,她身子一軟,栽進了唐楷的懷中。
樓上久等姬宛白不來的少年,焦急地走出房間,趴在欄杆上看向醫院大門。他看到姬宛白撲進了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陌生男人抱起她,上了一輛車,小臉戛地脹得通紅。
水晶般的姬姐姐原來也是一垃圾。
他氣哼哼地咬著牙,憤然轉過身去。
☆、第175章 話說驚變(一)
姬宛白失蹤的消息是到了傍晚,姬家才得知的。
那時,於不凡興沖沖地把車開進姬家的車道,伸手在褲袋裡摸了下,那裡面裝著一隻粉色錦緞的盒子,盒子裡有一枚他花了一下午千挑萬選的戒指。宛白來自於魏朝,捧著鮮花,手拿戒指,半跪在她面前求婚只會嚇著她,只有當著她父母的面,慎重地求親,才會讓她感到他是認真的。
相愛不過才四個月,求婚似乎有點嫌早,但是真摯的愛情都是在婚後接受考驗的,於不凡想早點開始考驗,也不想每晚兩人情正濃時,無奈地要送宛白回家。
“不凡,宛白呢?”姬夫人一看到准女婿來了,眼都笑細了。
“宛白今天不是沒課嗎?她說要在家裡開書的。”於不凡說道。
姬夫人一聽急了,“她是沒課,可是一早她就說去看你了。”
於不凡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手指微微有點哆嗦,“我一天都在診所中,沒有看到她呀。司機呢?”
姬夫人一下就感到天旋地轉般,“她不要司機送,說自己打車去。”北京城裡,稍微有點資產的老總們最近興起了請保鏢熱,因為前一陣,有幾位老總的孩子被某些不法份子或者是商業對手偷偷綁架了。有的孩子毫髮無損地回來了,有的就再也沒見著。他們家宛白不會也會遇到這種事吧?
一桶冰涼的冷水從頭澆到腳,姬夫人不禁打了個冷戰。
於不凡自責得恨不能砸死自己,都是他鼓勵宛白要學會自立,教她識路,教她坐公交、打車,在外面點餐點,可是他忘了宛白是姬董事長的千金這個特殊的身份。
姬夫人慌忙給姬董事長打電話。半小時後,姬董事長飛車到家。
姬宛白沒有去學院,沒有去找吳澄那幫同事玩。於不凡還給醫院打了電話,少年的主治醫生說沒看到姬小姐過來。
姬宛白突然之間,好象從天地間蒸發了,一點音訊都沒有。她帶在身上的手機和包,在鬧市口的一家商場的垃圾筒邊被人發現了。
姬夫人哭得象個淚人兒,姬董事長平時也是很有大將風度的人,現在也是如同失去心智一般,兩眼發直,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摟著夫人,一遍遍地說:“沒事,沒事!”
“報警吧!”姬夫人哭著說。
“不能報警。”一直緊咬著唇,臉色白得沒有人色的於不凡出聲說道,“報了警,事態就會擴張,激怒了匪徒,他們狗急跳牆,為了自保,會撕票,這事知道的人越少,宛白的安全就越大。”
“對,對,不能報警。”姬董事長點點頭,命令自己鎮靜。“綁架的人不會沒有目的的,他們馬上就會主動和我聯繫,無非是錢罷了。”
“伯伯,也不要排除報復的因素,但這個可能性很小。伯伯,你和黑道上的朋友不是要聯繫嗎,我覺得這事悄悄拜託他們比較妥當。”於不凡沉靜地說,嘴唇發白。
姬董事長震然地看了於不凡一眼,不凡原來不是一個文弱書生。
“我在商場多年,得罪的人不少,商業對手也多,那麼就對著我來呀,為什麼要綁架宛白呢?”姬董事長悲痛地拍著大腿,心疼如割。
“綁架了伯伯,誰來調度贖款呢?”於不凡眉蹙得緊緊的,“宛白也是很少落單的,我想緋匪已經準備了很久了。伯伯,這筆贖款不會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