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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主動出擊呀?”李佳伸伸舌,估計於醫生這次前景又不是不太樂觀。
“她說她給我打電話的。”於不凡眨眨眼。
“切,第一次約會,哪有女孩子主動的。她那樣講,是暗示你給她打電話。人家又不是沒人要,幹嗎留給你一個粘滋滋的感覺?”李佳翻了下白眼,於醫生的戀愛學會可真是低到極限了。
於不凡哦了一聲,掏出手機,翻出徐琳的電話,突然覺得好餓,他又合上了手機。
“李佳,今天午飯買了嗎?”他扭頭問道。
李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買午飯是唐蘭的事,我向來不管的。我今天也不在診所吃飯,我和我朋友約在前面的快餐廳,她要和我說事。今天,你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說完,她象逃似的,拿著包包,飛一樣的跑出了診所。
於不凡失笑搖頭,他這老闆做得可真窩囊,連個員工都用不動,不過,這又何嘗不是他縱容下來的呢?
沒辦法,民生大計是頭等大事。他鎖上診所的門,四處看看,記得診所的附近有家大超市,去買個速凍的盒飯,回來在微波爐里轉下,湊合一餐吧!
於不凡知道北京市一向是人口眾多,街道擁擠,可今天又不是周末,又不是節日,這家超市個個收銀台前竟然都排了一條長龍,他咂咂嘴,守法公民要遵守公共秩序,他耐下性子排到隊尾,視線無聊地四處遊走。
無意中,他瞟到隔壁隊伍的後面有一張輪椅,他一開始以為是誰家的孩子貪玩,坐在著超市的推車在玩耍呢,他眼神瞟過,又回過頭,笑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輪椅上穿著一件粉藍色的襯衫、白色長褲的女子是姬宛白,她手中捧著袋麵包,好奇地看著、捏著,清麗的面容上滿是笑意。過了一會,她的視線從麵包上挪開,開始注意起女子們身上的裙子和露在外面的小腿,有一位姑娘穿了件超短的裙子,她盯著半天,秀氣的眉皺起,然後,她偷偷地吐了下舌。
豐富的表情,讓於不凡不禁莞爾。
想必是感覺到有人在凝視自己,姬宛白抬起頭來,對上於不凡溫和的目光,俏臉立時脹得通紅。
“學妹,這麼巧,在這兒遇見你。”於不凡也不排隊了,走過去,站在她身邊。沒有了那層石膏,她看上去纖細多了。
“媽媽去車裡拿錢包,我……買了麵包。”姬宛白有點窘,答非所問,以示真實,揚揚手中的紙袋。
“嗯,我看到了。”於不凡笑得更加親切了,“我的診所就在這附近,但這裡,我到不常來。”
這場出其不意的巧遇,讓於不凡的心情愉悅如春風撲面,整個人周身都散發出春意盎然。
“我家離這裡也不遠。”姬宛白嘀咕了一個地名,就低下頭去了。這位學長的眼神,不知怎的,讓她覺著無所遁形,讓她想逃,想躲。
“於醫生?”姬夫人忙著帶宛白逛超市,把錢包忘車裡了。匆匆地趕回來,一眼就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你好,姬夫人。”於不凡風度翩翩地頷首,又不失晚輩的謙恭。
“我這幾天正想給你打電話呢!哦,該我們結帳了。”姬夫人不著痕跡地接過於不凡手中的盒飯,笑吟吟地一同推給收銀員。
只是一盒盒飯,於不凡也不矯情地搶著付帳,周到地替姬宛白推著輪椅。
結帳出來,她象個孩子似的,又把那袋麵包從一堆東西里翻出,自己抱在懷中。
姬夫人寵溺地一笑。
姬董事長的電話不期而至,他說有位國外的客戶想宴請他和夫人,就在中午,地點在王府井邊上的某某酒店,讓她趕快過來。
沒等姬夫人說她和宛白現在外面,電話就擱了。
她嘆了口氣,從超市到家,也有不算短的距離,這樣一定要耽誤時間的。
“姬夫人,要不我幫你送學妹回去?”她聽見於不凡說道。
“會不會妨礙你工作?”姬夫人很是過意不去。
“不會,現在午休時間,我下午的病人約在三點後呢!”
姬夫人笑著點點頭,把於不凡拉到一邊,“於醫生,宛白骨傷快痊癒了,我想請你幫她看看心理上是不是有什麼創傷,她的變化太大了。過兩天,我帶她來找你,好嗎?”
於不凡回首看了眼瀏覽街景的姬宛白,“當然可以,不過,我不認為學妹心理有什麼創傷。”他覺著現在宛白這樣子很好,不需要有一點點的改變。
“那是你沒有看見過從前的宛白,唉,那麻煩你了。”
姬夫人叮囑了姬宛白幾句,急匆匆地走了。
“學長,又要麻煩你啦!”姬宛白目光游移,緊張得掌心裡都在出汗。
“這哪裡是麻煩。”於不凡推著輪椅,“不過,你要先和我一同回診所拿車,不遠的。”
姬宛白訝異地抬起頭,春日暖陽下,於不凡的笑容十分純淨,潔白的牙齡與墨黑的髮絲交相輝映,左頰上一個小小的酒窩若隱若現,仿佛一粒珍五體投地,細小可愛,瑩然生光。
她為他真誠的笑容所惑,說了一聲好。
不長的路程,簡直就是一次浪漫的散步。一路行來,行人都對他們投來羨慕的眼神。
可能以為他們是小兩口,丈夫這麼溫雅,妻子這麼清麗,推著輪椅在林蔭道上漫步,是一幅唯美的畫面。
“學長,你也是開店鋪的哦。”姬宛白盯著診所上的字牌說道。“我們家也開店鋪。”
她想起了雲氏珠寶鋪。
於不凡大笑,“我這可是小店鋪,你家那可是大店鋪。”
他不知道姬宛白已經可以由人扶著走路了,彎下腰,自如地抱起她。
姬宛白一驚,但見他眼中只有關心,便無其他,羞羞的,沒有說破。
“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吃過飯了嗎?”他把她抱進診室,放在沙發上。
“沒有……吳嫂的午飯一定做好了。”她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我也沒吃,那我們就在診所里隨便吃一點吧!這裡有個小廚房,可以煮煮開水,下下麵條,有時加班對付下。你等會,我給你做麵條去。”於不凡塞了本雜誌給她,挽起衣袖,往外走去。
“你……要為我做麵條?”不是君子遠皰廚嗎,大男人怎麼可以下廚房呢?
“其實我做菜還是不錯的,但這裡只有麵條,等我十分鐘。”
姬宛白傻傻的出神,心中若有根弦,那麼,它現在一定正在震撼地彈奏著一首無名的樂曲,婉轉、迂迴、綿軟。
於不凡邊煮開水邊哼歌,不時的瞄瞄裡面。這廚房等於是診所的擺設,兩位姑娘都是廚房白痴,可以把一鍋麵條下成一鍋漿糊,他平常也懶得進來一下。
今天,他突然有了進廚房的衝動,理由無非是想多個藉口,留姬宛白一會。
水很快就開了,他翻出乾麵,麻利地煮好兩碗陽春麵,熱騰騰地端進診室,兩人就著茶几,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