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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杜子彬?

    雲映綠抬手遮住斜射進涼亭的陽光,防止眩暈會栽到亭下。

    這位劉公子就是當今皇上?

    這位杜子彬就是她負了心的前未婚夫?

    場面嫌不熱鬧麼,又是龍燈又是會,全湊一塊了。今天是黑色星期五嗎?

    話說這前未婚夫是因公事無意碰到,可是這當今天子,她怎麼沒察覺呢,還在他面前說了許多有的沒的,還親口承認受賄,幸好髒款已經交公,笨呀,這後宮裡唯一最象男人的不是皇上,還有誰呢?

    言辭冒犯皇上,按照魏朝律法,是什麼罪?

    她趴在那兒一動不動,自責加羞窘,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哦,是杜卿呀,怎麼不在御書房等朕?”劉煊宸站起身,偷看到雲映綠脹紅的小臉,抿嘴直樂。

    “皇上,實在是事情太緊急,臣不敢耽誤。”杜子彬說道。

    “好,那我們去御書房,邊走邊談。”劉煊宸說完,扭過頭俯在雲映綠的耳邊低聲道,“朕一會再來找你繼續剛才的話題。”

    “皇上,不必了……”雲映綠侷促地抬起頭,目光正對著杜子彬戛然驚愕的視線。

    “你……”杜子彬指著她,那神情猶如見到天外來客。

    ☆、第16章 話說下堂未婚夫(一)

    杜子彬,杜氏書鋪的大公子,魏朝年輕有為的刑部尚書,才華出眾,為人正直,長相屬於健壯英偉型的,沒什麼書生的儒雅文弱氣質,說象一個武者更恰切。

    這個鐵骨錚錚,滿臉正義的男人就是與她曾有過婚約的未婚夫?雲映綠悄然打量著。

    竹青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過這個名字,今天,雲映綠還是頭一次見到杜公子的真顏。

    這麼個怕是在刀山火海前眼睛都不會眨的錚錚偉男子,被她當時退婚,不知是什麼樣的一幅表情?

    雲映綠輕輕抽氣,雖說不是自己的過錯,但還是有點心虛。目光一交會的瞬間,她就急忙挪開了視線。

    這看在杜子彬眼中,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雲府的大小姐雲映綠別說穿了一身的男裝,就是燒成灰、變成風,他也能一眼就認出來。

    不管他現在怎麼的受人尊重,如何如何的出眾,只要一想到當日雲府這丫頭跑上門去羞辱他,死活要退婚,他就象被人迎面擊了一悶棍,哼都不哼一聲,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這是一個男人不能承受的恥辱、無法啟口的苦衷。

    他努力走到今天,就是想一點點的把當日的恥辱洗涮掉,要證明給那世人看,他杜子彬毫不受她的影響,表現傑出、無人可比。

    真的不受影響嗎?

    那心中的這股怨氣打哪發出來的?

    午夜夢回時,恨誰恨得牙痒痒的,在床上輾轉難眠?

    站在小院中,聽著隔壁園子裡偶爾傳來的輕脆的嬉笑聲,心底湧上的那股無力又是為了誰?

    杜子彬手握成拳,咄咄地盯著雲映綠。

    這個雲府大小姐怎麼會陰魂不散的出現在皇宮中,還穿著醫官的官服,和皇上如此熟稔地講話?

    杜子彬心中又是憤怒,又是質疑,一張臉鐵青得變了形。

    “杜卿,你認識雲醫官?”齊煊宸訝異地看著杜子彬,向來鎮定自若的杜尚書今兒情緒波動不小,胸膛緊促地起伏,手指都在顫抖。

    醫官?她還會看病?不是吧!

    “當然不認識。”杜子彬咬牙切齒地說,“臣怎麼可能會和後宮中的醫官認識呢?”

    雲映綠低下眼帘,保持沉默。這位杜大公子對她的怨憤好象還沒消,口氣這麼沖,這梁子結大了。

    “哦,那朕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刑部尚書杜子彬杜大人,這位是太醫院的雲映綠醫官。”

    杜子彬僵硬地向雲映綠拱了拱手,雲映綠淡然地點了下頭。

    劉煊宸深究地打量著二人,拍拍杜子彬的肩,領先往御書房走去。打死他都不信,杜尚書和雲醫官不認識。

    雲映綠拍拍胸膛,大口大口地呼吸,也不顧石桌上的一堆珠寶了,撥腿向太醫院跑去,好象後面有誰在追著似的。

    那位劉公子,不,當今皇上是一個愛記仇的人嗎?她邊跑邊想道。

    春天的日頭越來越猛了,只不過走了幾步路,劉煊宸已覺著身後滲出了一身的細汗,他扭頭看看杜子彬,仍然一臉鐵青,玩味地傾傾嘴角。

    “杜卿,今天天氣不壞吧!”他悠然笑道。

    杜子彬靜默片刻,怔了怔,“是的,皇上,今天風和日麗,春光大好。”

    “那杜卿心裡煩什麼呢?”

    杜子彬遲疑了下,上前一步,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皇上,你確定那位雲醫官會治病嗎?”

    “這事朕不太清楚,他是太后親自欽定的醫官,聽說專治女人家的暗疾。”

    杜子彬俊目瞪到了脫眶,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雲映綠啊,雲映綠,你這次謊可是撒大了,看你怎麼收場。

    “怎麼,你懷疑雲醫官的醫術?”

    “臣不敢。臣只是……覺得這麼年輕的醫官很少見。”杜子彬眉緊蹙著,與劉煊宸一前一後走進了御書房。

    羅公公忙不迭地送上濕布巾和溫茶,兩人淺抿了幾口,按君臣坐定。

    “皇上,臣今日接到刑部暗探的密報,說東陽城這兩日來了許多波斯商人,與送親的波斯使臣私下接洽很多。”杜子彬說道。

    “哦,這些商人有什麼異常嗎?”

    “一律是壯實的年輕小伙子,暗探在街市上假裝與其碰撞,感覺身手非常靈活,象是習武之人。馬匹上帶來的貨物只是隨意卸在客棧內,並不上街交易。”

    “嗯,不要驚動他們,暗中觀察,波斯使館那邊加強盯梢,宮中朕自有安排。”

    杜子彬點點頭,沉吟片刻,嘴巴咂了咂,欲言又止。

    “杜卿,不必多慮,直說吧!”劉煊宸掃了他一眼,拿起書案上的硃筆把玩著。

    杜子彬遲疑了下,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恭敬地遞過去,“這是今晨有人在刑部公堂外擊鼓告狀,差役出去喚人,沒看到人,只在鼓旁見到了這張密封的狀紙。狀紙只有臣一人看過,臣也只看了兩行,就急急過來向皇上稟報了。”

    劉煊宸眼一眯,打開了狀紙,他只草草瀏覽了下,“啪”地一聲拍案站起,書案上的筆墨紙硯震得直搖晃。

    “是誰如此無聊,盡做這些見不得人的鬼事?”

    自他登基後,每年都要上演一出這樣的鬧劇。剛開始,這種不署名的信是放在他的寢宮龍床邊,後來轉到了御書房的書案上,現在竟然送到了刑部。初時,一看到,他驚出一身的冷汗,知道送信人就在自己身邊,今兒是信,明兒說不定是把刀,他加強了身邊的侍衛,後來到也麻木了。送信的人無非是想亂自己的心,其他也不敢有大動作,外面也沒聽到什麼閒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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