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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曼菱象具木偶被太后推倒在床,忍著無限的羞恥,貼身的小衣被輕輕褪下,這還不是最主要的,而是接下來的結果,她不敢承受,駝鳥似的閉上眼,身子抖得如風中之燭一般。
萬太后心疼地坐在床沿,安慰地撫著她的頭髮,可這絲毫也減不了她內心的恐懼。
雲映綠在一邊又洗了下手,拭乾,把袖子挽高,她溫柔地幫虞曼菱把羅裙往上推了推,彎下了腰。
萬太后緊張得心都懸在嗓子眼了,她看著雲映綠先是擰起眉,然後眼睛突然瞪大,再然後慢慢地又恢復到先前的淡然。
這短短不到一刻,對於太后,長如一個春秋般。對於虞曼菱,猶如在地獄中晃悠了一下。
“雲太醫,皇后的身子沒什麼問題吧?”太后最欣慰看到雲映綠在檢查後幫女子整理衣裙的那份體貼和細膩。
虞曼菱緊張得把嘴唇都咬破了,她象等了一個世紀才聽到雲映綠溫和的回音。
“皇后的子宮屬於後傾,不太容易懷孕,但只要皇后在皇上臨幸時,改變下體位,如果恰逢排卵期,極有可能會懷孕的。”
“就這麼簡單嗎?不要開方子,不要吃藥?”萬太后不太敢相信。
雲映綠輕輕一笑,返身洗了手,放下衣袖,“對,什麼都不需要,只要皇上的配合就行了。”
虞曼菱一聽這話,羞得頭恨不能鑽到枕頭裡面了。
太后喜出望外,“那……本宮和皇上說去。”她是個急性子的人,說去就往門外走。
臥室里只有雲映綠和虞蔓菱,虞曼菱羞窘地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有多響。
“雲太醫……謝謝你,其實你知道本宮和皇上……”她太羞怯了,有些話說不出口。
“皇后娘娘,那是你和皇上之間的事,不屬於我的醫治範疇,我只要查出你生殖器官發育是否正常就可以了。”雲映綠說道,點點頭。
這宮中真是處處透著詭異,一心想懷孕的印妃娘娘院中曬著柿子蒂,說要輾碎了在瓦片上做餅吃。柿子蒂在瓦片上烤,古老的醫書記載,女子若吃下去七顆,可保一年不孕。吃多了,可保終生不孕。印妃娘娘一定是懂這個道理的,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而眼前這位端莊嫻雅的皇后,成親五年,說起來和皇帝很恩愛,可依然保持著處子之身,若不是這個朝代沒人會修復處女膜,不然,她真懷疑皇后是做了這個手術。這五年的夫妻到底是怎麼做的呢?
不知接下來,還有多少詭異的事等著她去發現呢!
雲映綠傾傾嘴角,吁了一口氣。
就憑這淡淡的幾句話,虞曼菱瞬時對眼前的小太醫多了幾份好感,“那還是要謝謝你。若是太后知道這事,她會非常難過的。”她真誠地說道,“太后她很疼本宮……只是有時候,人是無法選擇的。”
虞曼菱酸澀地眨眨眼,眼角泛起了淚光。
“嗯,看得出太后很疼娘娘。”
雲映綠溫柔地看著虞曼菱,虞曼菱感激地迎視著她。
“咣”,虛掩的房門突地被人一腳踢開,劉煊宸一張俊臉象罩上了一層寒霜,他一下就捕捉到了皇后眼底的淚珠,一股怒火從心底不可遏止地冒了出來。他衝過來,一把把虞曼菱掩在身後,龍目咄咄地瞪著雲映綠。
“雲映綠,你真是放肆,連皇后的鳳體也敢褻瀆。來人,給朕把雲太醫推上去,挖去雙目,割去舌頭。”
“皇上……”虞曼菱嚇得輕抽一口涼氣。
雲映綠到不太驚嚇,她只是有些訝異劉煊宸的態度。似乎,皇后在他的心中是聖潔的。
“劉皇上,我到底犯了什麼錯。中醫講究的就是望、聞、問、切,我若親眼所見,認真診視,怎麼治病?”
她這一份的從容淡定,讓劉煊宸心頭的火燒得更旺一點。皇后為了他,已經很委屈很辛苦,他若連她的一份清白都不能守護,他如何對得起她?
還有,還有,他和皇后之間守了五年的秘密,被第三人知道,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憤怒之下,惶惑之下,頭腦一片空白,他抬起手,狠狠地對著雲映綠白皙的面容,就是一巴掌。
巴掌之響,震得床前擺設的一個小瓷瓶都晃了一下。
雲映綠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任何人在她身上落下一指,她有點不太搞得清臉上這火辣辣的感覺是什麼。
不等她明白太多,門外一下衝進兩個威猛的侍衛,左後挾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皇上,快收回旨意。雲太醫他沒有錯……”虞曼菱嚇住了,不顧一切地上前抓住劉煊宸的手臂。
“皇后,這不是錯與不錯的事,朕不能留……他。”手掌有力過度,象有點扭住,手腕處生疼生疼的。
“可是……”
劉煊宸轉過身子,兩手擱在虞曼菱的肩上,“不要多說了,朕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處於緋短流長之中,朕一定要保護好你。”
“皇上,你要殺雲太醫?”
兩人正說話,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萬太后的責問,回過頭一看,萬太后站在了門外,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面目上疤痕滿布、瞎了一隻眼的男人。
“你……”虞曼菱一聲輕呼,嘴唇顫慄著,不知是驚喜,還是驚懼,剛剛沒拭去的淚水復又奪眶而出。
☆、第30章 話說海盜船長
雲映綠沒體驗過生死倏關的境界,但是她時常在別人生死倏關時充當一個救助的使者。她做過無數床手術,接生過幾百位嬰兒,對與生、死,她一向非常淡然。
侍衛拖著她,象拖著一個布袋往外走時,她沒感到有多可怕,而是覺著被侮辱了,還有一點不知名的心灰。
門外的小德子和滿玉,還有階下站立的羅公公到是傻眼了。小德子驚恐地直哆嗦,站立不住身子,聽得抱住門廊里的一根柱子。
可惜人微言輕,皇上的旨意,沒人敢開口求情,眼睜睜地看著雲太醫被拖到了院中,侍衛腰下的佩刀緩緩出銷。
“住手!”急著去議政殿找皇上的太后聽說皇上來中宮了,忙折回,一進門,就看到一位侍衛撥出刀,另一位侍衛緊按著雲映綠的雙肩,準備刺向雙目。她一下就火了。“你們這兩個狗奴才,竟然敢動本宮的太醫?”
兩個侍衛慌了,忙不迭地拱手稟道,“太后娘娘,小的們哪敢,這都是皇上的旨意。”
“那給本宮好好候著,不准動雲太醫一根毫毛,本宮找皇上去。”萬太后氣鼓鼓地往殿中衝去。
雲映綠被鬆開了束縛,她動動麻木的手臂,輕捂著紅腫的臉頰,漠然地抬起眼。目光正對上一道深不可測的視線。
一道?
她眨眨眼,再確定地看了一眼,是一道。因為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只有一隻眼睛。
那是一張令厲鬼都懼怕的面容。滿臉縱橫著各種疤痕,一直波及到脖頸處,皮肉外翻,糾長成一個個肉球,一隻眼睛上戴著一隻眼罩,另一隻眼睛還算完好,眸子深邃,黑白清明,頭髮凌亂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