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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少女的臉色差的驚人,她妍麗的臉龐之上冷若冰霜, 甚至連拿著權杖的手都氣的開始發抖。
“我承認您的實力深不可測,但是您說出這番話, 實在是過於狂妄了。”
“是什麼樣的自信才能夠讓您以為我會甘願屈居人下?”
她高昂著頭顱, 灰色的眼睛裡似乎有寒冰在涌動,明明並沒有成型的主神神格, 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卻隱隱讓塞伽都有些心驚。
在此刻的愛麗絲身上, 他居然感受到了世界意識的排斥。這種感覺玄而又玄,他已經能夠感受到世界意識在排斥這道神識分/身了。
殺戮教會的教皇, 明顯是被這個世界意識偏愛著的存在啊。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尷尬。
愛麗絲已經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權杖。她氣憤歸氣憤,說出來的話一樣不留情面, 所以已經做好了要惡戰一場的準備了。
如果面前這個兜帽人真的要動手, 能不能抗下幾招都是一個未知數…….
她倒不害怕自己會死去。因為不可能。
在成為殺戮教皇的時候, 她已經朝著那個玄而又玄的意識做了交換,只要她一日堅守本心,只要這個世界還有人信仰著愛麗絲本身,她就一天還可以存在於世。
雖然不知道兜帽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但是愛麗絲能夠深刻的感受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那個人雖然告訴了她一些三千世界之外的事情,但是大都語焉不詳,觸及核心的部分一句沒提。
這種氣勢,甚至比死去老教皇還要恐怖。
但是,不能退讓。要戰,那便戰。
金髮少女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警惕。
這時的她還不知道面前的兜帽人不過是一道分/身罷了,如果她可以更為熟練的和世界溝通,便可以以世界之主的身份將死神的神識分/身排斥出去。除非死神下定決心要用本體降臨這裡,不然都完全可以不用擔心。
“…….是吾冒犯了。”
意外的是,在長久的,如同死寂一般的沉默過後。先前狂妄自大的兜帽人會率先軟下態度。
不歡而散。
雖然愛麗絲對最後這個兜帽人忽如其來的道歉感到相當的驚愕,但畢竟他冒犯在先,好感度很難回升。但兜帽人在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之後,確實什麼也沒有做了。
主神的從神,哪一個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更何況是死神塞伽唯一的從神。
但確實如此,如果她真正答應了,那她的靈魂想必不會如此璀璨。
這般美麗的靈魂,本就擁有著不願屈服的高傲光芒,這才如此耀眼;若是她和伊甸園裡那些趨炎附勢的人一般…….想必自己也看不上眼。
塞伽立在雲端之上,目光穿透無數層層疊疊的雲層,準確的透過殺戮教堂高高的尖頂,最後落入到端坐在白骨王座的金髮少女身上。
後者似有所覺,自無數人臣服的頭顱之上抬起頭來,灰色的眼眸似乎如同尖刃一般準確的捕捉到了他的視線,而後對了上來。
真美啊。
死神的薄唇邊緣不自覺的拉開一個淺淡的弧度。
塞伽把這道神識分/身在這個世界放了一段時間。只不過殺戮教會世界的法則一直在隱隱排斥他,削弱了這個分/身之上的不少力量。還有幾次愛麗絲實在是被他煩不勝煩的視線搞毛了,拎著權杖也來空中和他打過幾次架。
但他同樣不知道出於什麼私心,也許是不想讓別的主神太快注意到這個世界的存在,於是死神並沒有加強這道神識之間的聯繫,剛好某一天塞伽手下掌管的黑空間法則發生了缺漏,在死神進入黑空間之後,便徹底和他的神識分/身斷了聯繫。
可是再以後——
又是千年過去,等塞伽從黑空間裡,將裡面紊亂的法則修補完畢之後,卻只得到了其他六位主神在他缺席期間,聯合討伐地獄級世界的消息。
說是六位主神也不對,因為命運神,秩序神和太陽神平日裡都不怎麼管事。特別是命運神,平日裡想要見上他一面簡直難上加難,這種主神會議一向都是缺席狀態。而秩序神則是因為神格屬性執行著絕對公正的裁決,不會參與到任何一件決議當中。至於太陽神——
那時候剛好面臨太陽神位的換人,新任的太陽神並沒有很好的掌握自己身上龐大的力量,所以沒有參與進戰爭之中。
討伐的主體是愛神狛耳斯,火神西珀和戰神墨刻爾多。
這一屆的愛神似乎在登頂神座的時候就和火神親密異常,而戰神墨刻爾多那段時間則剛好是愛神狛耳斯的裙下之臣,他們三個攪合在一起,自然足以掀起一場戰爭。
在塞伽修補黑空間的千年裡,有一位主神之位發生了更替變動。
更讓塞伽意外的是,這次戰爭實際上是殺戮世界首先掀起的。
殺戮世界不知道被什麼力量牽引著,逐漸靠近了當時的伊甸園世界,並且毫不猶豫的將前者吞併。
戰爭,降臨在兩個位面之間。
那個靈魂沒有事?
殺戮教皇沒有名字,別人均是叫她陛下,死神自然不可能叫她陛下的,所以在他心裡就用了“那個靈魂”這般簡單粗暴的形容詞來稱呼她。
等塞伽從黑空間的邊緣撕裂空間來到這裡的時候,殺戮世界已經被封印了。而他曾經放在此方世界的神識分/身同樣石沉大海,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