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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滋滋啊。
秘銀確實是好東西,可惜就算這些首飾再好看,愛麗絲也不具備相應的審美。她美滋滋的捧著它們就準備去死域找鍛造師把這些首飾給融掉,準備給自己打一件武器。
伊甸園裡有七大區,每一個區域都代表一個神明。星耀城代表太陽神狄亞,**都市代表愛神狛耳斯,火焰之都代表火神西珀,輪迴平原代表命運神俄底斯,天平區代表秩序神圖拉,紅都則是戰神墨刻爾多的地盤。
死域,顧名思義,自然就是代表死神塞伽的區域了。
其實整個伊甸園公認最好的鍛造師應該是在火焰之都。畢竟火神的神職里就帶有鍛造,所以會鍛造的權限者也喜歡定居在那裡。只不過他們個個眼高於頂,鍛造技術參差不齊的同時還收費奇高。愛麗絲有一次去圍觀了一趟後就敬而遠之了。
打擾了打擾了,和他們的主人一樣,真實的狗眼看人低。
而她這次來死域找的這個鍛造師,算得上是一個老朋友了。
愛麗絲朋友不多,特別是在伊甸園裡。知道她這個老朋友的脾性,所以她特地拎了一壺酒去拜訪。
死域的天空似乎永遠都是黑夜,相對的是這裡照明技術的發達;這點愛麗絲內心吐槽過很多次了,死神寧願把燈光搞得到處都是都不願意將死域的天空放明,也許是覺得黑暗比較符合死神的氣質?
這裡的建築很奇特,並不是走現代風,也不是**都市那樣花紅酒綠**滿地,而是一種相對肅穆不少的羅馬式風。這種風格在絕對主世界裡多用於修道院和教堂建築,以雄渾莊重而出名,給人以渾然天成的大氣感,以及劍走偏鋒的神秘氣氛。硬要形容的話,和絕對主世界裡文藝復興時的義大利很像,某種建築風格又參照了梵蒂岡的華美。
愛麗絲看到這樣的建築頓時覺得無比親切,就像回到自己的地盤一樣。從傳送陣上出來後,她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興致一下子上來了,索性在這裡多逛兩圈,拎著酒到處走走停停。
死域活動的人很少,權限者里除了特別孤僻,或者心理有點問題的權限者,腦子正常點的都不會選擇在這裡定居。就算是平常時期,街上的人也寥寥無幾,也許只有到祭祀或者死神誕辰的時候,這裡為死神所修建的教堂才會熱鬧起來。
她順著Snake在虹膜上投影的地圖,慢吞吞的踩在花壇邊緣的大理石上,通過草地穿過這幢巨大的教堂。
暖黃色的燈光從外面投射進去,就如同太陽的光線一般跳躍在彩繪的琉璃窗上,將壁畫渲染上一層朦朧的神光,就連戴著兜帽的死神也柔和了一層,就像打開自拍開了磨皮一樣奇妙。穿著黑色修女服的修女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她們手持讚美詩默默禱告,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她們默念的聲音。
在沒有世界任務執行的時候,伊甸園裡的權限者都會給自己找一些樂子。低等級的權限者每一次任務完成也能有幾十個生存天數,只要消費不算高水平,都可以在伊甸園裡活過這麼多天後再去接任務。除了任務艱難之外,這裡的生活和權限者們生前沒有太大區別。
“您將永夜揮灑,賜予人類永久的安息。”
“如果死亡是歸宿,那麼吾等滿懷期待。”
愛麗絲沉默的聽著教堂里唱詩班寫給死神的讚歌,她安靜的佇立在巨大的伯節樹下,睫毛微微顫動著,灰色的眼睛裡混雜著思念和愜意。
待我歸來之時,必將重臨王座。
換回一套藍色洋裝常服的金髮少女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教堂,頭也不回的跳下花壇離去。
“咚—咚—咚——”
左拐右拐,愛麗絲在無數根柱子和草地上繞行,最終停留在一個偏僻的地下室前,她用小皮鞋的腳尖輕輕敲動鐵門的門栓。門栓撞擊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傳的極遠,就像敲響了晚鐘的催命符。
“人呢?”
愛麗絲一個人傻傻的踢了好久,仍然看不到有人開門,於是頗有些疑惑的蹲下去,伸出幾根手指撥弄門栓。她這個老朋友是一個絕對家裡蹲的死宅男,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常年靠給合眼緣的人鍛造換取生存天數維持生活這個樣子,買東西都靠Snake運快遞進來。總而言之,就是不出門。
“嘎吱——”
門忽然一下開了。有陰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伴隨著乒桌球乓的打鐵聲,冷風颼颼灌出來“誰?”
“是我啊,小老弟。還不會一段時間沒找你,你就把我忘了?”
“……進來。”
得到主人的首肯後,愛麗絲這才站起來往黑乎乎的門裡一跳,呈自由落體的姿勢往下直直掉下,bia嘰一聲掉在軟墊上。
“我說你能不能把這個入口改一下,差點糟蹋了我這壺酒。”
金髮少女先懶洋洋的從軟墊上滾下來,身上的撲克牌衣服折出了不少褶皺。好在她跳下來的時候把酒放懷裡抱好了,不然鐵定要灑一地。
“哎喲,最近如日中天的亞茲拉爾怎麼有閒心來我這旮旯底。”
地下室里一片陰暗,主人只在室內幽幽點了一盞煤油燈,可見的視野相當有限。只能看到屋子對面壁爐處,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正揮舞著巨大的鐵錘,被火光映照成亮紅色的汗液從肌肉上緩緩滑下,古銅色的脖頸沒入到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