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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似乎對門外的那個東西不太起作用,因為她手上還拿著荷魯斯之眼和亡靈之書。
在那狗洞下方,有一雙漆黑乾枯的雙腳,離她也不過一尺之遠。腳的主人顯然是提前就知道愛麗絲在密室內,於是相當耐心的躲在外面,要不是愛麗絲解下箱子的時候特地歪頭看了一眼,那還真的發現不了。
圖坦卡蒙就在門外。
愛麗絲不動聲色,她繼續邁動腳步,製造出自己正在密室內走路的錯覺,一邊將雪花石膏箱子綁回了腰間,同時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著解決的對策。
圖坦卡蒙非常清楚她就在裡面,為什麼不直接追進來?就算不進來就算了,用古埃及特有的那什麼神奇咒語不也可以召喚聖甲蟲出來把她給淹沒了,愛麗絲斗膽猜測,這間密室里有他忌憚的東西。這東西不僅讓法老都不敢入內,連開口說話都不敢。
如果是某件古埃及偏陽性的秘寶的話,法老以如今的冥界之軀會忌憚很正常,但是連說話都不敢,這就過分了,還有什麼東西能夠禁言法老不成?
或者說,他只是單純的忌憚剛剛那具被高度損壞的木乃伊罷了。
這具木乃伊生前的身份一定很重要,雖然被遭到如此對待,古埃及連讓她去往冥界的機會都不給,可是卻讓貴為法老王的圖坦卡蒙所避諱,那一定是……極其親近的關係。
一位讓位高權重男性所避諱的女性,只有母親和妻子了。妻子的話,金字塔里不是沒有專供給皇后下葬的墓室,不過也不排除也許是某位圖坦卡蒙法老愛的死去活來的側室;但是以愛麗絲個人猜測而言,她更加偏向於母親這個身份。
只有母親,才會讓一位男人表現出這樣的感情。而愛情,愛情確實是可以超越一切的東西,但放在階級嚴重的古埃及,似乎有點難。
愛麗絲的眼球轉了又轉,她正在打量著這間逼仄的密室。除了那個狗洞之外,裡面完完全全的是一條死路,天花板都很低矮,更別說找個出風口了。
可是,如果這是一間密室的話,總不可能除了一個意外出現的狗洞之外別無其他的通道了?
金髮少女悠閒的在密室里走來走去,外面正在守株待兔的木乃伊也相當沉得住氣,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和異動。這更加確定了愛麗絲對於那具女性木乃伊身份的猜測,同時也確定了圖坦卡蒙確實是在忌憚著那個女子的身份。
確實有那種在設計上最後造成完全密封的密室,或者只能從外面打開的密室。結合女子生前可能犯過的過錯和被破壞的慘不忍睹的木乃伊,愛麗絲覺得這間密室有極大可能真的是一間沒有出口的密室,就算有,也是從外面打開的。
所以,她到底該怎麼才能出去呢?
既然圖坦卡蒙不敢進來,愛麗絲也就悠悠閒閒的繼續逛,時不時還悄悄的用手戳一下感覺有些異樣的牆面,看看能不能忽然蹦出一扇門來。
先前圖坦卡蒙就控制整個金字塔進行了移位,如果是牆面上有什麼變動倒不太可能了,所以如今可以將目光往其他地方放一放,例如…..天花板和地面。
古埃及人在毀壞女性木乃伊的時候肯定考慮過很多問題,如果真的想把她的靈魂困在生死邊界,將她最後一絲復活的希望也給掐滅的話,那一定會有雙重保險的手段。
愛麗絲猛然回頭,她看向了狗洞上方的那塊石塊。黃色的石塊上沒有什麼多餘的痕跡,就和這座金字塔所有的石塊一般堅硬普通,但她還是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安靜的走了過去。
這塊石塊就是當初盛放女性木乃伊的石塊,只不過在移位之下發生了變化,原本是橫放的,現在豎起來罷了。金髮少女走到石塊面前,紅色的眼眸在陰冷的空氣中驀然亮起,就如同半夜從墓地里爬出來的惡鬼,一眼看過去直叫人不由得心生膽寒。
肯定有被她忽略的地方。
愛麗絲定定的站了一會,忽然伸出手去,白皙的手臂直接從狗洞裡穿了出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的反手按下了外面石板的某一處,然後在木乃伊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將手收了回來。
這塊石板曾經反轉過,她剛剛在腦海里重新復原構思了女性木乃伊躺在上面該有的姿勢和動作,確定了外面的那一點。
事實證明,她沒有猜錯。
“轟轟轟轟轟轟————”
伴隨著磨牙石塊移動聲音的響起,外面的木乃伊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冗長難聽的念咒聲忽然再次突兀的響起。
哦豁,看來確實找對路了,連不敢進來的圖坦卡蒙都慌了。
愛麗絲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她快速從剛剛站立的地方閃開,堪堪避開了從天花板上砸落下來的沉重石塊。
這個機關根本就不是讓人出去或者讓人進來的,而是用來殺人的。如果那具女性木乃伊真的從復活中甦醒,那麼在她睜開眼睛,開始動彈的一瞬間,墜落的天花板就能將她砸成飛灰。
哦,還不僅僅是天花板,還有……看上去像是硫酸的東西。
反正愛麗絲是看不懂從上方潑下來的這些透明溶液是什麼,但是這溶液落下來的一瞬間,就在石塊上發出可怖的滋滋聲,將堅硬的岩石都直接融化,光是聽聲音都不禁讓人頭皮發麻,就算不是濃硫酸,那也是什麼古埃及的秘傳強酸性液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