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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金蘭道:“再見。”
毛金蘭走了以後,李正信關了學校的大門,往家走去。看到毛金蘭,他心中感慨萬千。曾經,他以為毛金蘭會是他的媳婦兒,日後她在家操持家務,他在學校上課,過些年,他們孕育幾個孩子,她做慈母他做嚴父。
後來他母親向毛金蘭家索要嫁妝,他覺得不好但也沒有出言反對,因為他覺得她媽這樣對她,不好。相看過後他在家安心等待毛家那邊的媒人來相看,結果左等右等沒有來,卻等到了她另外相看別人的原因。
他在街上看到過一回毛金蘭和她後面相看的那個對象,很年輕,長得很好,英俊神武,聽說比毛金蘭小三歲,但看她的眼神,卻帶著別人都比不上的心情。
光是那一眼,李正信就熄滅了搶奪之心,他搶不過,因為他並不是那麼深愛毛金蘭。
回到他家,他媽坐在院子裡生悶氣,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李正信也沒有搭理她,徑直進了屋,他媳婦兒在屋裡給他們的孩子做衣裳,他和姚老師結婚在毛金蘭之前,但他們兩人這些年卻一直沒有孩子,最近才懷上,外面不太平,姚老師便順勢辭了工作。
但他媽龔玉蓮對此卻不太滿意,整日在家給她媳婦兒臉色看,說過多少次了他媽也不見改,好在他媳婦兒大氣不跟他媽計較。
姚老師抬頭看他:“回來了?今天上課怎麼樣?孩子們乖不乖?”
李正信找了個凳子坐下:“乖,沒人鬧么蛾子,你怎麼樣,還吐嗎?”
“早上吐了會兒,我媽給我送了點蘿蔔乾來,吃了好多了。”姚老師這麼一說,李正信就知道他媽為什麼生氣了。
他想了想:“你要是在家住的不舒心,就回娘家住吧,我放學了就去看你。”
李正信深知一個家庭的和諧主要是在於男人,他這個男人以往做的不稱職,讓她媳婦兒過得委屈,讓她媽也不舒心,自己更是如同夾心餅乾,兩樣受難。
剛剛在街上看到毛金蘭,聽說她從嫁了人就隨軍了,今天看她的模樣比沒嫁人時還要開朗些,這些年定然過得很好吧。他回到家看到各自生著氣的婆媳倆,忽然就覺得很累。
還是隔開吧,隔開了,對大家都好,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遠得香近的臭。
姚老師猛地抬起頭,臉上有壓制不住的驚喜:“真的嗎?”
李正信對著她笑了笑,摸摸她柔軟的頭髮:“真的,這些年委屈你了。”
姚老師笑著對他搖搖頭,眼淚都要下來了。嫁給李正信兩年多,龔玉蓮的媽媽從一開始對她很好到後來處處看她不順眼也不過是用了半年時間。
她知道龔玉蓮為什麼變臉,不就是因為她父親的權利沒有以前大了嗎以前,她父親是一鎮之長,走到哪裡別人都能尊敬他,後來革、命來了,她父親這個鎮長權利被削弱了,處處都受別人的制衡,龔玉蓮便以為她父親失了勢,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愛李正信,所以她都忍,但不是不委屈的。
當天下午,姚老師便收拾東西回了娘家,龔玉蓮知道她要走了也沒攔著,還說了幾句風涼話。姚老師也不生氣,有啥好生氣的,反正晚上李正信是直接到她娘家去的,到時候就該輪到龔玉蓮難過了。
對李正信家發生的事兒,毛金蘭一無所知。
她此時已經跟著毛金濤到了周家,周家對她的到來表示無比的開心,她大舅還特地讓他大舅媽割了肉回來炒。她外婆更是拉著她的手一聲聲的心肝叫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毛金蘭真的是周家的心肝呢。
周家要演戲,毛金蘭自然是要奉陪的,周外婆樂意裝慈愛祖母,她也願意裝個孝子賢孫。
周外婆耳背,毛金蘭和她扯著嗓子聊了半天,周大舅媽和周大表嫂也做好飯了,毛金蘭跟著她們坐在桌子邊,飯菜並不豐盛,但是量足夠大。
上了桌子,剛吃兩口飯,周大舅便跟毛金蘭說起了周大妮:“蘭蘭,你回來去看過你媽沒有?”
“前幾天我去看我大哥,在路邊見著他們了,沒說上幾句話。”
周大舅的臉色很不好:“怎麼去看了你大哥都不去看你媽?你媽做得再多的錯,本質也是為了你們,你也生了兩年多的氣了,再怎麼樣,也該消氣了。”
毛金蘭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她放下筷子,對周大舅道:“大舅,你這話就說錯了,我媽當初聽了毛金麗的話意圖讓我和毛金麗換婚,那意圖可不是為了我好。你是我親大舅,這些年我媽對我咋樣,你心裡也應該有點數吧?”
周大舅心裡有些尷尬,這事兒他們也在後來聽說了,他們也覺得周大妮將這事兒做錯了,可那又怎麼樣?
周大舅媽道:“蘭蘭,這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再說了,你們不是沒換成嗎?“
毛金蘭笑著看向周大舅媽:“大舅媽這話可說錯了,不能說因為他們的目的沒達到他們就沒大錯。那我們換個說法,大舅媽你家裡有一畝地,我二舅媽家想要,教唆者我外公外婆去跟你們要,什麼髒的臭的手段都使了出來,大舅媽,你是怎麼想的?”
周大舅媽眉頭一豎:“她敢,老娘不剁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前天晚上不是說去了酒吧嗎?喝到天亮,和表妹喝完和朋友喝,喝得醉醉的,昨天到晚上都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