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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上上下下地將毛金蘭和程箐箐打量了一遍,這才道:“兩位同志,王大夫的號掛的人特別多,你們現在拿到號,到晚上也不一定掛的上,要不你們掛別的大夫的號?”
毛金蘭和程箐箐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不了,我們就掛王大夫的。”
護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帶著她們到掛號廳去掛了號碼,來掛王大夫的號的人的確多,程箐箐的號在毛金蘭的前面,程箐箐是二十號,毛金蘭是二十一號,要知道這才是早上呢。在她們後面,還有不少人在排隊。
護士帶著她們倆擠出人群,對她們道:“我們王大夫來的時間雖然短,但醫術特別好。過年前兒國家有個領導來咱們熱河市走訪,犯了病,好多大夫都束手無策。有人說活清泉鎮王大夫的醫術特別好,我們院長就派人下去把王大夫找回來了。結果你們猜怎麼著?王大夫扎了領導兩針,再給領導開了兩副湯藥,湯藥一下肚,領導人好了。”
“後來呢?”毛金蘭急忙追問。
護士語氣帶著驕傲:“後來王大夫就打出名號了唄,看看,這一片兒都是來掛我們王大夫號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人身體一弱(什麼病都找來了,今天又感冒了,吃了藥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今天廣東這邊天氣轉冷了,大家多穿點衣服,別像我一樣感冒,可難受了。
☆、【第129章】
第一二九章
在護士的絮叨之中, 毛金蘭和程箐箐走到了王大夫所在的樓層, 護士炫耀完王大夫,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事兒沒幹了, 抱著托盤飛快地跑走了。
毛金蘭和程箐箐目送她離開,然後在走廊上隨便找了個長椅子坐下,這一層的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了好多人, 大多數都愁著眉頭,有幾個還時不時的摸摸肚子,疼得厲害的還有齜牙咧嘴的。
程箐箐看著被人難受,面色發白, 她緊緊地拉著毛金蘭的手。毛金蘭的臉色也不好看。
以前他們不是沒有去過醫院, 可哪次去也沒見到病得這麼重的病人, 特別是坐在毛金蘭他們旁邊的那一家人, 衣衫簍縷,面無人色, 生了病的那個老頭子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兩頰深深地凹陷了進去。
乍一看, 像個骷髏。
察覺到了毛金蘭的大量, 那家人里的其中一個女人看到了她們,對她們友善地笑了一下, 開口輕聲詢問:“你們也是來掛王大夫的診的嗎?”
毛金蘭點點頭:“你們也是嗎?”
那個女人道:“是啊, 我爸爸肝不好,從四十歲起就是王大夫看的診,後來王大夫出事兒了, 我們就沒再找王大夫了,這些年一直吃的是王大夫前些年開的藥方,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是吊著一口氣。這不是聽說王大夫平反進入市醫院了嗎?我們就收拾收拾東西就跟著來了。”
毛金蘭和程箐箐聽了她的話,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的父親,正好她父親也睜開了眼睛,眼球白的多黑得少,可就算是黑著的地方也渾濁了,女人從兜里拿了一壺水出來擰開瓶蓋:“爸,喝點水吧。”
那老頭顫抖著手過來接住杯子仰著頭喝了一口,女人將水杯蓋好又放回身上的包里:“我爸爸年紀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了,這次來,我們也是想讓王大夫幫我爸爸看看眼睛的。”
程箐箐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了,她仔細地看了一眼女人一家,包括她和她父親在內一共來了四個人,另外兩個年紀比和毛金蘭她們攀談的女人要大一些,一個靠著牆站著,一個坐在老頭的另外一邊,兄妹三人長得很像。
程箐箐感嘆道:“你們家是哪兒的啊?”
“清泉鎮平原鄉的。”平原鄉是山區,鄉里的人每年就靠點山地種個紅薯土豆大豆之類的做產出,家家戶戶的日子都不好過,現在如此,十年前更是如此。且平原鄉離王李莊遠著呢,走路過來都要走一個白天。
這家人能夠十年如一日的給老父親看病,在得知王大夫出來以後還能追到熱河來,不得不說這家人是及其有孝心的。
不像現在的許多人家,兄弟姐妹之間多吃一口飯都會打起來。
程箐箐沒和人家聊多久,便叫到了那一家子的號,兄妹三人拿東西的拿東西,扶老頭的扶老頭,一行人匆匆走進王大夫的辦公室。
程箐箐和毛金蘭說道:“這家姐妹之間可真融洽。”程箐箐家兄弟姐妹不多,一共就她和她哥哥兩個,可哪怕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呢還經常打架。
也就各自成了家有了孩子後好了一些。
“真好。”毛金蘭道了一句,以前她也許會羨慕別人家兄弟姐妹關係和睦,但嫁到陳建邦家以後她不會再羨慕了,因為她家的關係也很和睦。
兩人說了會兒話,累了就靠在椅子上睡會兒,廁所去了兩回後時間也到了十一點,終於叫到程箐箐的號了,毛金蘭跟著程箐箐一起進去。
王大夫穿著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面,低著頭整理桌子上的病例,頭頂的頭髮花白,聽到有人進來了,他頭也不抬的問道:“有哪裡不舒服?”
程箐箐一屁股坐在辦公桌面前的椅子上,道:“王大夫是這樣的,我生完孩子以後例假一直都不准,有時候來的還會特別的疼,您幫忙看看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