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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金蘭在周大妮叫她去做飯的時候臉上的臉色難堪了一瞬,這年頭姑娘頭次上婆家去,婆家是不會讓幹活的,誰家要是讓大姑娘去幹活,那這家人肯定會遭人非議,娘家也不會讓這樣的人家嫁過去。可這事兒是周大妮開口的,毛金蘭那一刻的心裡哇涼哇涼的。
她本來就知道她媽不怎麼在意她,卻從來沒想過周大妮會在這麼緊要的關口踩她一腳,要是陳家人順水推舟,那往後的日子過著有什麼活頭?送上門去給人家踩的人,誰會對你有點顧及?還好陳家不是那樣的人家。
毛金蘭心裡感激起黃二環來。不管黃二環是出於什麼心裡給她解圍的,她都感激。
做飯風波過後,毛金蘭比剛剛還沉默,之前還能和陳小姑說上幾句話,現在一句話都不說了,就低著頭,裝作很羞澀的樣子,其實心裡委屈得直想哭。
陳建邦見了心疼得很,對周大妮這個兩世的岳母也煩得要死,在上輩子不顧毛金蘭的意願讓毛金蘭嫁給他也就算了,後來毛金蘭過得好一點了她還有臉來打秋風,有一次陳建邦回家探親,親耳聽見周大妮來問毛金蘭要錢,直言毛金蘭搶了毛金麗的姻緣,說要不是她毛金蘭也不會過上那麼好的日子。
不要臉成那樣,當時要不是顧及著毛金蘭,陳建邦真想一腳把周大妮那個倚老賣老的老貨給踹出去。
本來以為重來一世,上輩子那些噁心的事兒也都還沒有發生,周大妮會對毛金蘭好一點,結果讓陳建邦失望了。
他低估了人性之惡,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毛金麗完全遺傳了周大妮身上的惡習,並將這些東西完美的放大了。
至於毛金蘭和毛金國,那完全是歹竹出了好筍了。
陳建邦想起毛金麗,端起桌子上的綠豆湯喝了一口,甜甜膩膩的滋味兒讓陳建邦忍不住皺眉。
這糖精可不是啥好東西,聽說還能致癌呢,以後可不能讓家裡人吃了。
吃了飯,毛家人就該回家了,在毛金蘭回家之前,陳建邦趁著毛金蘭上廁所的功夫把雪花膏給自家才三歲的侄女陳華玲,讓她拿去給小嬸嬸兒。
別看陳華玲還小,可她人特別機靈,陳建邦把東西給她,她先不急著接,眼睛一轉,道:“小叔,我昨天見到隊長家的小胖在吃一種白色的糖,他說可香了呢。”
陳建邦額頭冒出青筋,怪不得是能夠在十七歲就考上大學,在九十年代敢下海經商的人哈,這腦子就是好使,這才多大呢,就知道開條件了。
“行行行,我明天就去給你買。糖叫什麼名字?”
陳華玲奶聲奶氣地接過雪花膏,道:“不知道呢,小叔你看著買。我去了啊。”
毛金蘭從陳家的茅廁出來,就看見一個小姑娘在茅廁外面蹲著,見到她出來,陳華玲站起來,邁著小短腿把懷裡抱著的遞給毛金蘭:“小嬸兒,這是我小叔讓我給你的東西。”
一聲小嬸兒讓毛金蘭臉色通紅,她把雪花膏接過來,往她後面看了一下:“你小叔呢?”
“不知道呢。”陳華玲靠到毛金蘭的懷裡:“小嬸兒,我小叔給你的啥東西啊?咋那麼香香呢?”
“這是雪花膏,擦臉的。”
陳華玲眼睛一亮:“那我能擦擦不?”
毛金蘭看她的模樣,忍不住輕聲一笑:“當然能。”打開雪花膏的蓋子,挖了一點在陳華玲的臉上,輕柔地給她抹勻。
抹完後陳華玲摸著臉蛋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毛金蘭也跟著笑了起來,她覺得她還是喜歡小孩子的,特別是這個孩子一點兒也不淘氣還特別可愛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糖精最早出現是在1879年,我還記得我們小的時候去上學,家裡就給帶的是哪個甜酒衝上山泉水,有的是玉米甜酒,有的是糯米甜酒,衝上滿滿地一瓶放一顆糖精,甜掉牙啦~
還有啊,大家不要跟我糾結女主沒洗手就給孩子抹臉的事兒,那會兒沒有那個條件!!!!
最後一更啦,明天雙更喲~
明天00:00,不見不散喲
☆、【第020章】
第二十章
毛金蘭在陳華玲美夠以後讓她去問了陳建邦穿多大碼的鞋子, 陳建邦愉快地報了鞋碼數,陳華玲又向陳建邦敲詐了幾塊餅乾,這才志得意滿的回了家。
毛金蘭拿了鞋碼,回了家,問毛金芳, 毛金芳她爸爸的腳正好和陳建邦的一樣大, 毛金蘭去拓了鞋樣回來就開始著手做了起來。
找了塊還算厚實的布裁好,周大妮叫毛金蘭去做飯,毛金蘭放下剪刀去廚房。
自從毛金蘭從陳村回來以後毛金麗就不對勁兒,一直在房間裡躺著,說身體不舒服,毛金蘭起先以為她是像以前一樣在裝,沒成想到了晚上做飯吃,這回毛金蘭相信她是真的不舒服了。
不過這也很奇怪, 早上她們出去的時候毛金麗還活蹦亂跳的呢,咋才一天呢就那麼嚴重了?
想不明白毛金蘭也就不想了,反正家裡窮,毛金蘭和陳建邦的訂親禮要在陳建邦回去打報告以後才能回來辦, 因此那一百塊錢彩禮錢周大妮還沒拿到手, 毛金麗病就病吧,也沒發燒也沒啥的,周大妮也不會帶她到鎮上檢查的。
毛金麗又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周大妮看不下去了,發火了, 毛金麗從床上起來了,出來確實臉上蒼白了好些,今天中午周大妮想吃炒韭菜,毛金蘭上後院去割,毛金麗到廚房幫周大妮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