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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士兵就搬完了所有的東西,毛金蘭跟著許靜往外走。
許靜對毛金蘭特別好奇,一路上問了她許多東西,在得知毛金蘭比陳建邦還要大三歲時許靜臉上是毫不掩飾地詫異,她看向毛金蘭:“陳連長一定特別喜歡你。”
毛金蘭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你怎麼會這麼覺得?”難道是因為她比陳建邦大,所以陳建邦找他做媳婦兒,所以就是特別喜歡她嗎?
難道在別人眼裡,她就這麼配不上陳建邦嗎毛金蘭心裡聽不得勁兒的。
許靜走在毛金蘭身邊:“通訊科有一個女兵喜歡陳連長,還給陳連長表白過。不過你放心,陳連長沒答應。”
通訊科的那個女兵叫方美媛,和許靜陳建邦都是一般大,她們也算得上是同年兵。方美媛的家庭條件不是特別好,職位高的軍官看不上她,看得上她的軍官她不是嫌棄人家年紀大就是嫌棄人家長得醜。久而久之,她就把目光定向了同年兵里表現最優秀的幾個士官身上,陳建邦足夠優秀,方美媛看上他也並不奇怪。
只不過方美媛有點廣撒網的意思,一方面靠近陳建邦,一方面也並不拒絕別的男人示好。在陳建邦立了功被提拔成連長以後她便想和陳建邦成為革命戰友。在陳建邦受傷時她也沒少往醫院跑。只不過很可惜,她還沒有開口表明心意,陳建邦的結婚報告就被批示下來了。陳建邦的傷一好,人家拍拍屁股就回了家。
當時方美媛回到女兵宿舍時的臉都快拉得跟鞋拔子一樣長了。方美媛仗著自己能說會道長得好沒少招惹男兵,有好幾個原本都要和其中幾個女兵成一對了的都被她攪合了,女兵宿舍里看不慣方美媛的女兵並不少,如今的方美媛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今天被陳連長委以重任時許靜真的是高興死了,在看到毛金蘭的時候她覺得陳建邦的眼睛總算是沒瞎,毛金蘭長得可比方美媛好看多了,性子也好,溫溫柔柔的,說話也大方,一點兒也不扭捏。對她的脾氣!
部隊分給陳建邦房子不大,兩間正房兩間倒座,帶著一個小小的院子,之前住的那家人把家具都留了下來了,兩間正房一間做臥室一間做客廳。
臥室的火炕靠著門外的窗,炕眼連著廚房裡的土灶,屋裡的基本家具都有,有五成新。
“這間房子是以前二營長住的,他上個月被調到別的部隊去了,這個房子就空了下來。”
毛金蘭跟著許靜四處看,等把該介紹的都介紹了她就走了,毛金蘭聽她說要燒炕,就到了廚房,廚房的灶膛面前面擺著一排劈好的柴。
毛金蘭去打了一桶水倒進大鍋里,點燃了火,等水燙了,臥室里的炕也熱了,毛金蘭坐在暖呼呼的炕上,覺得新奇極了。
陳建邦在中午的時候終於趕回來了。此時毛金蘭已經把家裡里里外外打掃一遍了,累得滿頭汗,只是看著打掃過的家,毛金蘭心裡還是十分開心的。
陳建邦中午回來的時候一手提著一小包面,一手端著一個飯盒。
毛金蘭在他推院門的時候就從臥室出來了,上前去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你手裡提的都是什麼?”
“剛剛回來的時候甘岡家黃嫂子讓我拿回來的,說你剛剛過來,讓我先拿來吃,等下個月我發糧票了再還給她。”
夫妻倆說著話就進了臥室,臥室內熱乎得很,陳建邦坐在滾熱滾熱的炕上,對毛金蘭一挑眉:“你還會燒炕呢?”
毛金蘭把剛剛洗乾淨的炕桌從搬到炕上:“你當我傻呢?不就是在灶里燒火就可以的麼?能有多難?”
陳建邦失笑:“是我傻是我傻。快吃飯吧,吃了飯我就得走了。”
毛金蘭擺飯的動作一頓:“中午沒時間休息嗎?”
陳建邦往嘴裡扒飯,含糊著回答:“有,但我剛剛接手一個連隊,有很多東西都還沒交接好,我以前沒當過連長,有許多兒事兒都還沒整明白。”
“那再忙也不能中午不休息啊?”毛金蘭說著給陳建邦打了一碗熱水。
“等交接好就好了。這幾天你就辛苦一點,一會兒甘岡家的黃嫂子下午來找你一起去鎮上領東西。布啊肉啊的你都買回來,肉買回來也別怕壞,放個盆放在院子裡,一個冬天都不帶壞的。”陳建邦忙得很,可家裡也沒安排好,他無奈只能託付相熟的嫂子了。
“甘岡是咱們一營的營長,黃嫂子人不錯,院裡誰家有點啥她都幫忙。”陳建邦繼續說道。
毛金蘭先喝一口水:“那她家給的那一包面怎麼辦?一會兒就還了?”
“那個不著急,甘營長就是怕咱們剛剛從家裡回來沒有,給咱們應急的,下個月領了糧票再給還。”
“那一會兒我跟著她去買東西,拿糧票出來她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實誠?”
“不會,黃嫂子不是那樣的人,她是咱們團里心也最好的軍嫂了,肚量也大,我們營里的戰士就沒有不喜歡她的。”
毛金蘭便對陳建邦口中的黃嫂子有了濃濃地好感。
陳建邦吃了飯,一口把喝完的熱水,俯身親了毛金蘭的額頭一口:“我先走了,要有事兒你就去找家屬院門口站崗的士兵,讓他去找我。”
毛金蘭只來得及點頭。
陳建邦走後毛金蘭剛剛把碗洗乾淨就有人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