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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的床很軟,被扔到上面也不疼,毛金蘭就是有點懵逼,
“你幹嘛啊?”
毛金蘭的話音剛落,陳建邦就俯身在了她的身上,頭髮埋在她的頸窩, 略帶委屈地對她道:“媳婦兒,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毛金蘭眨眨眼睛:“我怎麼不愛你了?”
“你就是不愛我了, 我下部隊都一個多月沒回來了, 你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過。”
說起這個, 毛金蘭就很心虛了,自從她上班,她是很少將心思放在家裡了, 每天下班回來就感覺特別累。給孩子做飯吃完,收拾收拾家裡,給孩子們洗澡哄他們睡覺,等回到房間,她基本上都是一倒頭就睡了的。
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陳建邦。
“我想你啊,可想了。”毛金蘭感覺自己這話說的底氣不足,為了讓自己底氣足一些,她倒豆子似的和陳建邦說起了自己廠里的事兒。
陳建邦心裡可委屈了,他往常出任務回來,一回來就能見到媳婦兒,他今天忙完以後還特地早回來了半天呢,就是為了在孩子們沒回來之前和媳婦兒親熱。
可回到家裡的情形給了他會心一擊,他媳婦兒沒在家。
還是問了樓上的杜嫂子後他才知道他媳婦兒已經上班了。
陳建邦回來在家裡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體會了一下被拋棄的男人的孤獨,然後起來去菜市場買了菜買了肉回來給媳婦兒孩子做飯。
畢竟他是個愛媳婦兒疼孩子的好男人。
毛金蘭說的想他的話,陳建邦是半點不信的。但是看著自己媳婦兒因為工作而大變樣的樣子,陳建邦高興之餘還帶著些許失落。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媳婦兒就圍著自己轉,就像以前一樣。
但毛金蘭現在也很好,特別是在和他說起她的工作的時候,那雙眼睛熠熠發光,看得陳建邦失了神。
毛金蘭說了一個段落,見陳建邦不說話,她有些生氣地推了一下陳建邦:“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陳建邦回過神來,在毛金蘭的額頭上吧嗒地親了一口:“我在聽你說。”
毛金蘭和陳建邦說了很多,陳建邦也聽得很認真,直到天賜在客廳叫他們了他們才出去。
陳建邦這次回來有兩天的休假,他早上早早的起床給孩子們做早餐,等孩子們吃完了他再把孩子送去學校,回到家裡毛金蘭已經上班去了。
陳建邦把昨天換洗下來的衣服洗了晾著,屋裡打掃了一遍,看看客廳牆上掛著的鐘表,才十一點,他摸摸自己的老腰一把躺在臥室的床上。
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起來拿著一本書看卻怎麼都看不下去,沒辦法,他只好穿上6衣裳到樓下瞎逛,下樓時遇到朱姐的丈夫管安,管安和他同級,都是副團長,管安是195團的,陳建邦是196團的,兩個團存在競爭關係。
這次的軍區表演,他們兩團的尖兵也是要上場去的。
這時候遇上了,兩家又是鄰居,還都同病相憐,於是兩人便一起下樓逛。
等毛金蘭和朱姐回來時他們已經成為了好兄弟了。
陳建邦的假期結束下部隊以後,毛金蘭的生活又恢復到了正軌,一轉眼就到了十二月一號,這一天是她們發工資的日子,毛金蘭去了一個大早。剛到車間,就被組員劉小會拉到了一邊。
“組長,今天是不是就要發工資了?”
“是啊。”毛金蘭笑著點頭。
劉小會一臉興奮:“真好,組長你不知道,這還是我第一次拿工資呢,”劉小會今年二十歲,她不是軍嫂,但她卻是軍人的女兒,她的母親走得早,她父親很快又娶了媳婦兒,在今年之前她還一直住在東北鄉下,也就是今年軍區開服裝廠了,她父親和後媽才想起來她。
“我也是第一次領工資呢。”毛金蘭道。她心中也是很期待的。
到了八點,大家到工廠面前的空地集合,兩三百個工人按照組來站著,司令夫人也是服裝廠的廠長站在最前面的高台上講了十多分鐘的話,然後才由財務科的人發工資。
毛金蘭的工資是裝在一個黃色草皮信封里的,都是一毛兩毛五毛的毛票,她是做組長的,工資比普通工人高兩塊,她拿十二塊錢的工資。
毛金蘭拿著這十二塊錢,眼底發熱。嫁給陳建邦這些年,經她手的錢不算少,沒有五千也有三千,但拿著那個錢和拿這個錢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這錢,到底是自己掙得。拿著安心。
因為掙錢了,哪怕掙得不多,僅僅是陳建邦的十分之一,但她還是很滿足,回家時腰杆都挺得比以往直溜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她才到車間,就被車間主任叫了去,毛金蘭到了車間主任辦公室:“主任,你找我?”
主任招手將毛金蘭叫到自己跟前,把一個文件遞給毛金蘭:“廠里現在要送一批人去上學進修,去的地方也不遠,就是咱們市裡的成人夜校,我準備推薦你去,。”
車間主任說著話的時候毛金蘭已經翻看了車間主任給她的那份文件。
對於能去進修,毛金蘭是很心動的,但她又很遲疑:“主任,我沒有上過學,去進修會不會不夠資格?”
“這個不影響,你就說你想不想去。”車間主任也是一名軍嫂,她今年快做奶奶了,她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兵,解放後才退伍,之前一直在縣裡的水電局工作,去年退了休,今年開了服裝廠,她就來做車間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