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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實地的感覺讓毛金蘭覺得一陣陣的恍惚,陳建邦把背簍放在她身邊,讓那個坐到背簍上,自己去車站的銷售部接了一飯盒熱水給她喝。
等她喝了熱水了好受些了,陳建邦這才和她說話:“今晚咱們不走了,到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坐車去部隊怎麼樣?”
毛金蘭搖搖頭:“這才是早上,不休息了,坐車趕緊走吧,等到了你的部隊我再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我還得更累。”
陳建邦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於是便不再勸,等到毛金蘭休息夠了,吃了飯和暈車藥了,他才帶著毛金蘭到客運站去坐到清泉鎮的車。
他們做的是下午兩點的那一趟,到了部隊剛好能趕上食堂開飯。
班車上的味道比到火車站上的還要難聞,人聲也嘈雜,毛金蘭坐在靠窗的位置,隨著車的開動將頭伸到外面去吐,陳建邦幫她敲打著後背,等她吐完了又給她遞水。
“靠我身上睡一覺吧,睡著了會好一些。”
毛金蘭點點頭,靠在陳建邦的身上睡著了。陳建邦借著行李的遮掩,手輕輕地給毛金蘭揉揉肚子,揉完了,她就舒服多了。
毛金蘭一覺睡醒車已經在清泉鎮停下了,下了車陳建邦便領著毛金蘭往部隊駐地走。
都這個的點兒的,從鎮上經過駐地的車都沒了。
北方的冬天冷得出奇,周圍的樹木光禿禿地一片,田野里全是枯黃的雜草,除了遠處山上的松樹柏樹,一絲綠色也看不見。毛金蘭看著這些景色,感覺就像是做夢,前幾天她還在家裡,青山綠水好不美麗,一轉眼就到了北方,四周的景色看起來那麼蕭條。
那樣的不真實。
“建邦,這天氣這麼冷,連草都不綠了,那冬天我們吃什麼?”
陳建邦背著背簍提著東西哼哧哼哧地走:“蘿蔔,白菜,土豆,大豆,這是最長吃的了。一會兒到了招待所,你先住下,我去食堂給你打點飯吃你就知道了。”
“行吧。”毛金蘭點點頭:“還有多久到啊?”
陳建邦四處看了看:“再走十五分鐘就到了,走吧。”
在往前走了兩百米,一陣嘹亮地歌聲便傳來了,毛金蘭眼神一亮,連走路都更快了些。
終於到了部隊門口,站崗的士兵確認了陳建邦與毛金蘭的身份便將她們放行了,進了營區便是訓練場與機關樓,機關樓旁邊的招待所是二層小樓,登記好入了住,讓毛金蘭在床上躺著休息,他端著飯盒飛快地往食堂奔去。
部隊裡都是餓狼,飯點去速度要是慢一些,飯少不說還只能泡湯吃了。
好在上天眷顧陳建邦,他到的時間還不算特別晚,打了兩個白面饅頭和一碗沒有肉的燉土豆後和相熟的戰友們聊了幾句,才回到招待所。
招待所的毛金蘭已經睡熟了,陳建邦叫他起來吃飯她都沒起來,只說自己不餓,陳建邦沒辦法,只好自己吃了,到走廊盡頭的熱水房打了熱水,將饅頭和菜放在飯盒裡隔水熱著,然後和毛金蘭說了一聲,穿上外套去了團長辦公室。
他剛剛升上連長便回了家,要接手的連隊連一天都沒去過,回家一個月後再來展開工作肯定會有不順利。接下來的日子他會非常忙碌,好幾天不回家都是常事兒。
他得趕緊把毛金蘭安頓好。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還有點卡文,想明天7月31號向大家請假一天,順便整理整理後面的大綱。
1號再雙更、
大家覺得怎麼樣?
☆、【第049章】
第四十九章
毛金蘭起床時天已經大亮,她沒手錶也不知道幾點了。床頭的桌子上放著溫在熱水裡的粥和饅頭, 毛金蘭到二樓的水房裡洗漱好, 回來把粥喝了饅頭吃了, 打開窗簾, 從她住的這個房間看過去,正好能看到訓練場。
訓練場上一群穿著軍綠色衣裳的軍人正在跑步, 動作整齊劃一,腳的每一個步伐,手的每一個擺動的尺度都是一樣的, 他們跑步時的口號也從訓練場傳到了招待所, 哪怕關著門也能聽個一清二楚。
毛金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她趴在窗子上看得津津有味的,也不知道訓練場上有沒有陳建邦。
她正想著呢, 她住的房間門便被敲響了,毛金蘭趕緊去開門。門外站著個穿著軍裝的姑娘,她頭上戴著一個繡著紅色五角星的帽子, 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
見到毛金蘭開門, 她對毛金蘭露出一個笑臉:“嫂子你好,我是衛生隊的許靜。剛剛陳連長帶兵出去訓練去了,臨走前兒讓我帶你去家屬院。”
毛金蘭趕緊將她請進來,許靜也沒有客氣,跟著毛金蘭便進了屋,屋裡的牆角處堆著他們從家裡帶來的行李,大包小包的混在一起, 其中還有一個背簍,許靜有些詫異,便多看了兩眼,不過一想起陳建邦的老家是南方的,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毛金蘭詢問許靜要不要喝水,許靜搖頭拒絕了,毛金蘭知道人家是當兵的忙著呢,便拿起桌子上的鑰匙跟著許靜出了門。
許靜站在樓梯口,對招待所門口站著的那幾個兵招招手:“你們上來兩個,幫嫂子搬點東西。”
站在最裡面的兩個士兵聞言把鋼槍往身後一背,小跑的就到了毛金蘭的房間,毛金蘭趕緊把東西歸置歸置,兩個士兵問清楚搬到那家以後便搬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