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
就連前幾天結婚的鎮長姑娘姚老師都沒這麼大方呢,不過想想男方身上的那身軍裝和他的軍職,工作人員也就明白了。
從婚姻辦出來,陳建邦還是時不時的笑一聲,聽得毛金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無奈地看著陳建邦:“就那麼高興嗎?”
“高興啊,以後咱們就是合法夫妻了,咋能不高興?”上輩子毛金蘭和陳建邦的結婚證是希望要上學了才匆匆領了的,在這之前兩人是沒有結婚證的,只是事實婚姻。
當時的結婚證已經和現在的不一樣了,有次看到老牛和他媳婦兒的結婚證,他心裡不是不羨慕的。
想起老牛,陳建邦的好心情又有點低落,老牛是個好同志,只是被家庭給拖累了,算算時間,老牛馬上就要調到他們團了,和他的婦兒結婚才五年,大妞和□□都出生了,只是還小,二妞那個可憐的孩子連影子都沒有。
作為老牛的好戰友,陳建邦覺得他應該也有義務提醒老牛把媳婦兒孩子接到部隊家屬院來住。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老牛的那個媳婦兒總不會做得太過分了。到時候在讓自家媳婦兒看顧著牛家的幾個孩子一點,他就不信了,幾個孩子還能跟上輩子一樣的結局。
毛金蘭眼睜睜地看著陳建邦剛剛還無比高興的心情變得低落下去,她有些無措,難道是因為自己說錯話了?剛想說些什麼,陳建邦就道:“之前我一直沒告訴你,到了連長級別軍屬就能隨軍了,我在來之前已經把住房申請提交上去了,你願不願意跟我隨軍啊?”
陳建邦問這話時神情有些忐忑,他清楚的記得上輩子毛金蘭是很反感去隨軍的,哪怕希望上了高中上了大學也只是去部隊家屬院待個一兩個月就走了。
陳建邦問過毛金蘭,但原因毛金蘭從來沒告訴他。
毛金蘭瞪大眼睛:“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呢?”
陳建邦摸摸鼻子:“因為我想給你個驚喜啊。”
這個消息確實是驚喜的,毛金蘭嗔怪了陳建邦幾句後便和陳建邦興致勃勃地打聽起了家屬院的樣子,陳建邦確定毛金蘭是真心想和他去部隊隨軍以後高興壞了,兩人一路從北方的環境說到該給家裡添些什麼物事,越說兩人越興奮,就好像說說話就能把家裡都布置好一般。
陳建邦把毛金蘭送回毛家後徑直去了鎮上,到公共廁所換了一套質樸的衣裳,按照毛金濤說的李平農經常去的地方找到了龍哥住的地方,確認龍哥在家以後他並沒與出面,而是找到一個瘦骨如柴的小孩兒,花了三分錢買了一個白麵包子以後讓他幫忙去給龍哥傳幾句話。
那個小孩兒很害怕龍哥,但看著眼前白花花的白面饅頭,他咽咽口水,再三詢問只要傳兩句話就真的會有白面饅頭吃後他毅然轉身去了龍哥家。陳建邦隨便進了一家打開門的店鋪。
這家店鋪是個裁縫鋪子,做了三十多年的衣裳了,解放後裁縫鋪也上交了國家,原來的裁縫也從店主成了大師傅,鎮上能有布做衣裳的人少之又少,陳建邦進來的時候裁縫連眼睛都沒有眨,繼續趴在操作台上睡覺。
陳建邦打量著掛在牆上的衣裳,是都是這個年代中規中矩的衣裳,和供銷店賣的沒什麼兩樣,陳建邦多看了兩眼便出門了。出門時正好看到龍哥從家裡奔出來,那個傳話的小孩跟在他身後,陳建邦指指街角,那小孩兒會意地點頭,等龍哥再問他幾個問題以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像陳建邦指的地方奔來,街角有一個角落,角落裡有一張報紙,小孩過去撿起報紙,報紙下面放著一個報紙抱起來的白面饅頭。
食物的香味傳出來,小孩兒咽著口水抱著饅頭跑回家。
***
毛金蘭和陳建邦的婚禮如期舉行,毛金麗再生氣都沒有用,她再無知也知道男女領了結婚證以後就是國家承認的合法夫妻了,陳建邦是軍人,軍婚更是要受到法律保護的。要是有人破壞了軍婚坐牢都是可能的。
她氣的肝疼,可還有令她更肝疼的。
自從李平農被打後便懷疑上了毛金麗,不來找毛金麗不說,毛金麗想要什麼東西去找她他也愛答不理的,根本就不像以前那樣毛金麗一個媚眼過去就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模樣。
說實話,毛金麗心裡是很不得勁兒,李平農討好她討好了兩個多月三個月,現在忽然不討好她了,她就覺得難受極了。更難受的還在後面,在馬金蘭結婚的那天中午她去山上找豬草,回來時看到李平農從劉寡婦家出來,劉寡婦的衣裳最上面的那個扣子都沒扣上,李平農走之前還捏了劉寡婦的屁股,劉寡婦笑著錘了一下李平農的肩膀。
毛金麗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是小孩子了,男女之間的事兒她該懂的都懂了。憤怒,難堪等一系列情緒充斥在毛金麗的胸膛之中,看著劉寡婦那前凸後翹的身材,毛金麗終於體會了村里那些老娘們兒的心情了,她想撓花那個騷狐狸!
李平農到山下時也看到毛金麗了,他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只要一想到毛金麗聯合著別人來給他下套,心裡那一點點的內疚情緒都沒有了。他整理整理穿的不是很舒服的外套,昂首挺胸地從毛金麗身邊走過。
毛金麗不讓他碰,還聯合人呢來套他麻袋,還想讓他替她守著身子?想得美。
毛金蘭結婚的那天早上龍哥忽然到了西塘村,拉著李平農聊了許久的天以後跟著李平農到了毛家吃席。毛老頭和周大妮這對夫妻對李平農這個很能夠給家裡方便的女婿還是很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