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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已經有過兩個兒子結婚了,那倆兒子和兒媳婦兒處對象的時候是沒有條件,要是有條件指定也像陳建邦一樣。
“這是給你媳婦兒買的啊?”黃二環把布拿出來看。
這布就是好,也是,要是不好啊,也不會拿首都的名頭來用了。
陳建邦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個布料要的布票多,我就買了一丈,媽你裁剪一下,你做一件衣裳,剩下的布料再拿給她。”就算之前不是這麼打算的,現在也得這麼說了。
陳建邦覺得他還是心思不夠細膩,想得不夠多。
陳建邦的這句話很真誠,沒有一點敷衍或者說謊的樣子,態度也足夠誠懇,令黃二環心裡高興不已,她愛不釋手地摸著布:“那可不行,這個顏色我這麼一把年紀了,穿上像什麼樣子?你就給金蘭留著,等你們訂婚了或者結婚了再給她,不然她拿回家也留不住。”
陳建邦想想毛家現在的狀況,覺得他媽說的對,毛金蘭那個小傻子恐怕以為毛家人對她還很好呢,現在把這布送過去,的確到不了她的手上。肯定不是被毛金麗死磨硬泡地帶走,就是被周大妮拿走籠絡新媳婦兒。
他當機立斷:“媽你這話說的,什麼叫這個顏色你穿上成什麼樣?我跟你說啊,這個料子你做好了穿上衣服跟我嫂子她們出去走一走,人家肯定認為你們是姐妹呢。”
作為陳家的老么,陳建邦從小就甜話技能滿點,只是後來他去了部隊,和父母聚少離多,回來探親的時候也和父母有了些距離感。加上年紀越大,他也就不會說這種甜死人的話了。
重生回來見到黃二環,陳建邦也是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了才能跟黃二環說甜話灌迷魂湯,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彆扭,但是這麼幾天下來了,陳建邦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
現在說起這些哄人的話那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每次見到自己母親被自己哄得心花怒放的樣子陳建邦的心裡就格外的滿足。
那些後世編來騙小孩子的電視劇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嘛!
黃二環也是真喜歡這個布料,她長到這麼大還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料子呢:“那媽就收下了,剩下的你也別給金蘭了,我給她做,等她過門的時候給她做見面禮。”黃二環說的喜滋滋的。
陳建邦沒想到一句話的功夫,他要拿來送殷勤的布料就成了自己媽媽準備給自己媳婦兒的見面禮,他差點沒反應過來:“行,媽你說了算,咱家你當家。”
黃二環笑眯眯地拿著布去了自己的房間,陳建邦摸摸自己的褲兜,褲兜里的友誼牌的雪花膏正在兜里好好的放著,還好他多買了一瓶雪花膏,還好他藏著了,要不然他媽都拿走了他拿什麼討毛金蘭開心?
陳建邦趕緊回了房間,把雪花膏塞到被他疊成豆腐塊兒的棉被上,家裡的棉被又重又厚,很輕易地就疊起來了,可比後世那種軟綿綿地被子好疊多了。
就是晚上蓋著肯定不怎麼暖和,也不知道毛金蘭家裡有沒有好一點的被子,晚上睡覺會不會冷。
托上輩子退休那幾年的福,讓陳建邦養成了做什麼都優先想到了毛金蘭的習慣,並且陳建邦將這個習慣帶到了這輩子。
上輩子的那些事兒猶如過眼雲煙,散了也就散了,他就當是做了一個並不愉快的夢,只不過這個夢做得比以往做的都要真實一些,現在夢醒了,他便要吸取夢中的經驗,努力將日子過到最後。
陳建邦剛剛藏好雪花膏,他的房間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了,他的侄子陳華彬帶著陳華寧和最小的還不太會走路的陳華玲蹦蹦跳跳地進屋。
陳建邦黑著臉:“誰推的門?”
陳建邦上輩子當了一輩子的兵,上過戰場見過血,最後還從一個農村子弟當上了共.和.國的上將,當他板起臉來又不刻意收斂氣勢的時候是相當嚇人的。
陳華玲哇地一聲就哭了,她今年才三歲,話都才剛剛說全,全家就她最小,誰都寵著她,這會兒被黑臉小叔這麼一嚇,仰著脖子就開始嚎啕大哭,眼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
陳華玲的媽媽陳大嫂最先奔來:“玲兒啊,咋了這是?”
陳華玲指著屋子外面:“媽媽,走,媽媽,走,去外面,不要找小叔,小叔好壞,最壞了,打大壞蛋,叫爸爸打!”
陳建邦也是很佩服這個小豆丁的,她是怎麼在不影響哭的情況下還不影響說話的?
他記得謝鴻文家的大寶二寶在像陳華玲這麼大的時候一哭別說說話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就讓人嫌棄!
哪裡像他小侄女啊,哭都哭得那麼好看,就是身上穿的差了點,他準備等他結婚後和毛金蘭多生幾個孩子,生出來女兒就當公主養著,就跟謝鴻文家那對雙胞胎的小妹妹一樣,時常穿著白色的紗裙,頭上扎著兩個漂亮的小啾啾,戴上頭花,想想都美滋滋。男孩的話那就不一樣了,生了男孩,五歲就扔到部隊裡去訓練去。
一個不小心,陳建邦就板著臉出了神,陳大嫂早就抱著陳華玲出去,好一會兒呢還聽到陳華玲幼稚地說話聲音和打嗝聲。
陳華彬和陳華寧戰戰兢兢地拉著手站著,就差互相抱在一起取暖了:小叔真嚇人,以後他們再也不敢調皮搗蛋了,再調皮他們就三天/兩天不能回奶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