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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說不讓你們去,就是這大冬天的,還要趕車,多累啊?”陳大哥試圖勸說。
老陳頭繼續搗鼓他的衣裳:“這話說的,要是春天夏天的我還不想去呢。”那會兒正是農忙,誰捨得那時候出門?
陳大哥最終也沒能勸說動老兩口,他邁著無力地步伐回了家,陳大嫂正在做飯,見他這樣,問道:“怎麼了你?”
陳大哥把事兒和陳大嫂說了,陳大嫂手上動作不停:“爸媽想去也是正常的,上次老三打電話回來說是曉晨和希望也上學了,爸肯定是想去看看的。除了照片,他還只看到姐弟倆一回呢。”
陳大哥嘆了一口氣:“這兩個月爸的身體不太好,我怕他坐車在有個什麼事兒。”
“那這樣咱爸肯定就更想去了。你就別攔著了,大不了等到爸媽去的時候你跟著送去嘛。”
也只能這樣了。
老陳頭和黃二環夫妻決定了要做什麼事兒真的是一刻鐘都等不得,陳大哥沒辦法,只好加快速度將村裡的事物安排好。
在陳建邦打電話回來的第三天,他們便背上行囊上了路。
毛金蘭接到陳大哥的電話以後當天便將天賜獨自住的次臥收拾了出來讓老陳頭夫妻住。
小天賜住進了曉晨和希望的屋子,姐妹倆睡在一張床上。
周末陳建邦和毛金蘭都不上班,孩子們也不上學,陳建邦找來一大塊木板,在小房子的中間做了隔斷,為了美觀,毛金蘭去廢品站買了很多很舊報紙來,一張張的給糊上,這樣屋子兩邊都亮堂。
黃二環夫妻抵達家裡熱河時毛金蘭和陳建邦各自請了一天假去火車站接。黃二環他們所坐的車抵達熱河站,陳建邦與毛金蘭在出站口焦急地等待,不多時,他們便看到了從黃二環和老陳頭精神抖擻的下了車,老陳頭的手上除了一個布包什麼也沒帶,在二老下車了以後,陳大哥也下來了。
他和二老的輕鬆模樣不同,他肩膀上扛著一個大麻袋,手裡提著一隻巨大的行李袋,走路時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一邊倒去。
陳建邦見此情形,連忙上前去跟陳大哥分擔行李。
毛金蘭則迎上二老,將手裡拿著的軍大衣給他們披上。
十二月的天已經進入隆冬了加上風又大,不穿軍大衣都不敢出門。
將三人接上車,毛金蘭趕緊給他們倒熱水暖身子:“媽,這一路身上咋樣?還太平不?”
黃二環小口小口的喝著熱水:“太平啥啊太平,現在這政策沒前面兩年嚴格了,車上都有人搶錢了。”黃二環說得甚是唏噓:“前兩年我坐車回家的時候可還沒人敢那麼干呢。”
陳建邦剛剛把東西放到車的後備箱裡,坐進駕駛室恰好聽到這話,連忙問:“那媽你們沒啥事兒吧?”
黃二環白了陳建邦一眼:“你以為你大哥是個擺設啊?這麼老高的一大個子往那一站,誰敢搶我們?”
黃二環這話說得沒錯,陳家三兄弟都長得很高,其中又以陳大哥最高,目測得有一米八五,陳建邦和陳二哥稍矮一些,但都有一米八了。
若不是陳家兄弟長得高,陳大嫂陳二嫂也不會在陳家那麼窮的時候嫁過來了。
陳建邦可算是放了心了。他開著車往軍區家屬院走,陳大哥坐在副駕駛座上,兄弟倆聊著天。
老陳頭第一次上熱河,一直扒拉著窗子往外看。
在路過熱河避暑山莊的面前時,他睜大了眼睛:“三兒啊,這個就是古時候皇帝住的地方啊?”
陳建邦沒回話,黃二環就搶著道:“你個糟老頭子懂個啥,古時候皇帝不住這兒,這兒是夏天熱的時候皇帝來避暑的地方。”
老陳頭砸吧砸吧嘴,眼睛還盯著避暑山莊:“哎喲,這皇帝避暑的地方就修建的這麼大,那他住的地方得多大啊?”
陳建邦在前面插話:“爸媽,我今年元旦有三天假期,咱們可以開車去帝都,看看天.安.門,看看皇帝以前住的地方。”
老陳頭眼睛一亮,迅速從窗子面前離開,扒拉著駕駛座的靠背:“那咱們去北京了能見到偉大地領袖不?”
老陳頭的這個問題問得陳建邦十分難以回答。
他作為重生之人,自然做過見領袖的夢的,可領袖是那麼容易看得到的嗎?
黃二環覺得老陳頭丟人,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坐好了,別丟人。”
老陳頭依言坐回去,看著黃二環的眼神頗有一些可憐巴巴地味道。
陳建邦從後視鏡里看了他們一眼,覺得牙都酸了,這老兩口感情是越來越好了。
應了黃二環的要求,陳建邦將車子開到部隊學校,趁著孩子們下課時讓老師將天賜三姐妹找了過來。
天賜三姐弟一早就知道黃二環他們今天到了,在上課時都有些心不在焉,只不過她學習成績好,平時雖然調皮但也算是聽話,於是老師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看不見了。
老師通知天賜她爸爸找他們時,她們姐弟三人正跟著小朋友們在操場上玩一二三木頭人。
圍著他們的有朱姐家的兩個兒子和上次和他們打架的梁家兄弟。
天賜一跑,他們也跟著跑了,於是毛金蘭等人就看到天賜姐弟三人打頭朝他們跑來,在天賜她們的身後呼呼啦啦地跟著好幾個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