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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喬嫂子在毛金蘭這裡吃了虧後便一直繞著毛金蘭走。喬嫂子這人欺軟怕硬,她嘴巴敢這麼碎,仗著的也不過是她男人是營長,和團里的軍官們低頭不見抬頭見,誰願意撕破臉。
這不林科長和何嫂子離婚了也沒見誰把她怎麼樣,也就毛金蘭敢直接上手撕她。偏偏她男人還不站在她這邊。
反正她是不願意再招惹毛金蘭了。
剛剛在朝喬嫂子走過來的時候,毛金蘭已經整理好了她自己的思緒,憤怒被壓下了,她這時候甚至還能笑出來,她問喬嫂子:“嫂子,你要是能再生一個出來,你家喬宇不喜歡他,你是不是也能讓他把你再生出來的那個扔出窗子外面啊?”
喬嫂子懷了喬宇後多年沒有再懷孕,做夢都想自己能再有一個孩子,聽見毛金蘭這話,她擰著眉頭看像毛金蘭:“毛金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毛金蘭呵了一聲:“嫂子你都知道這樣不行啊,那你為什麼要教大妞和天賜,說要是有了弟弟妹妹了就讓她們把弟弟妹妹從窗戶下扔下去?”
喬嫂子的臉上一陣青白,這話她是說過,不過她說這話都是在好早之前了,具體多早她不記得了,反正在她和毛金蘭和她打架以後她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了。
說過歸說過,她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她又不想挨打:“你少污衊我,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毛金蘭是無條件相信天賜的,兩歲的小孩沒誰會說謊:“是不是污衊你,你自己心裡有數。我今天也不想打你,我就想告訴你。嘴上不把門,你所說的那些話,總有一天都會報應在你的身上。”
毛金蘭說完,和其它軍嫂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軍嫂們在她走後便也走了。
毛金蘭回到家,陳建邦正在掰開了揉碎了給小天賜講道理,他歪理多,但是很多事情和小天賜講,她根本理解不了。
毛金蘭靠在門框上看了很久,見陳建邦煩躁地摸頭髮。
毛金蘭走進來,跟小天賜這樣說:“天賜,媽媽問你一個問題。要是媽媽有一個比你大的孩子,你是後面出生的,你上面的哥哥姐姐如果要把你扔了你怎麼辦?”
小天賜撅著嘴吧:“天賜會很難過,哥哥姐姐為什麼不喜歡天賜,天賜明明那麼可愛。”
毛金蘭欣慰地默默她腦袋上面的小啾啾:“對,那天賜是姐姐,媽媽不要求天賜一定要愛護弟弟妹妹,但是不要傷害弟弟妹妹好不好?”
天賜點頭:“我知道了媽媽,我不會傷害她的。”
毛金蘭親了一口小天賜:“乖寶寶。”
第二天是牛興國和方美媛請客吃飯的日子,他們的結婚證早在前兩天就領了,只是方美媛一直都沒搬過來和牛興國住。
他們的這桌酒席辦的不錯,有酒有肉有菜,兩個新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他們胸前帶著兩朵大紅花,先在主席面前宣誓過後才是入席的時間。
毛金蘭和陳建邦被安排和牛老太□□孫三人坐一起。
牛老太太高興得很,一直都勸著毛金蘭多吃菜,都是很熟悉的人了,毛金蘭也沒客氣,只是吃了兩口她就吃不下了,有些反胃噁心。
她放下筷子,牛老太太問:“蘭蘭你怎麼不吃了,吃不慣?”
毛金蘭搖搖頭,湊近牛老太太:“我例假晚了好幾天了,不出意外的話是懷上了,從昨天開始就不怎麼吃得下東西了。”
牛老太太道:“小陳知道了沒啊?”
“我昨晚跟他說了、”
牛老太太說:“天賜兩歲了,是該要了,等到肚子裡這個出生,你就可以把她送到王李莊的託兒所了。”
劉嫂子和毛金蘭她們坐一桌,聽了她們的話,說道:“我聽說王李莊的託兒所過完這個年就不打算開了呢。”
毛金蘭等人一愣:“為什麼不開了?誰說的啊?”
劉嫂子說:“我前天上街,遇到王李莊的媳婦兒,她們跟我說的,我還以為你們知道了呢。”
牛老太太一拍大腿:“這前天我去接孩子的時候咋沒人跟我們說呢,這部坑人呢嗎?王李莊的託兒所都開了多久了,這猛不丁的不開了,讓我們把孩子王哪裡送啊?”
“可不是。”劉嫂子嘆了口氣,她家的兩個雙胞胎過了這個農曆年就是四歲了,她原本還打算把這倆孩子送到託兒所里學點東西呢。這也送不了了。
她看著毛金蘭:“蘭蘭,你不是認字嗎?你能不能教教我們家那兩個認認字,不求會多少,會寫字就行了。”
劉嫂子是不認識字的,家屬院裡認字的軍嫂也沒有幾個,大多都是解放後才上的掃盲班,像毛金蘭這樣的後來學習認字還學得這麼好的人少之又少。
毛金蘭擺擺手:“嫂子,我不行的,我自己都是半吊子,別到時候耽誤你們家孩子。”
毛金蘭這話讓劉嫂子猶豫起來,畢竟毛金蘭說得在理,她雖然認字,也自己看書,但毛金蘭自己是個什麼水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好在她那個提議也就是說說而已。
她遺憾地道:“要是團里自己建個託兒所就好了。”
這話得到了所有人的符合。
方美媛的婚禮過後,事情又回歸了平淡,到了一月份中旬,王李莊的託兒所正式宣布解散,與此同時,團里也在家屬院後面的後山上建立一座託兒所,同樣的只收團里的孩子,看孩子的人也是從軍嫂里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