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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金蘭沒說話,其他人卻對此激烈的討論了起來,個個都對張霞嗤之以鼻。
她們都是結了婚的女人,最討厭的就是去勾引別家男人的女人了。
等她們說完了,毛金蘭才道:“姐姐們,我感覺張霞不是那樣的人啊。你們仔細想一想,要是她真的是那樣品行不端的人,能進咱們這個培訓學校麼?”
毛金蘭的話讓其餘幾位軍嫂對視了一眼,毛金蘭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是空穴來風必定有因啊。”
毛金蘭把嘴裡的飯咽下:“那因肯定就是她的長相啊,你們看她長得那麼好看,男人誰見了不多看一眼的?女人看了誰不嫉妒啊?嫉妒之下的抹黑不是很正常嗎?”
毛金蘭這一番話徹底的說服了軍嫂們,張霞那張臉蛋就沒有誰不在意的,特別是那雙桃花眼,看誰都跟帶著鉤子似的,那些臭男人誰看著不動心的?
“那行吧,以後咱們對她態度和善點,語氣溫和點。”林大姐道。
林大姐的年齡比毛金蘭她們都要大,今年已經快四十了,她男人是個參謀長,也是毛金蘭她們這一小波人里官職最大的,秉著不能交好也不要交惡的原則,大家都有些捧著她,林大姐自身性格也不錯,不是那種小家子氣得理不饒人的性子,也有組織能力,大家對她很是信服,於是也有些隱隱以她為首的架勢。
她說這話了,大家都點頭了。
吃過飯回到教室,張霞趴在座位上睡覺,紡織廠的人還沒回來,毛金蘭她們各自坐回各自的位置,趴下來抓緊時間休息。
中午她們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這會兒已經過去一半的時間了,再不睡下午上課都沒有精神。
下午的課上完,輪到毛金蘭和張霞這一桌掃地,掃完地鎖上門,毛金蘭和張霞一路回家,兩人一句話沒有說,但騎車時卻是挨在一起的,走到半路,一個高大的男人等在路邊,張霞見到他後從自行車上下來,那個男的上去扶住她的車騎上往前走,張霞小跑跳上去,之後對毛金蘭笑了一下:“再見。”
這是毛金蘭第一次看到她笑,笑起來的張霞就艷麗無雙,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她,那一定是牡丹綻放。這一笑驚艷了毛金蘭。毛金蘭想,張霞應該多笑笑的。
毛金蘭回到家時天已經黑透了,三個孩子在客廳寫作業玩遊戲,老陳頭躲房間裡聽收音機去了,黃二環歪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樣子要睡著了,見毛金蘭回來了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毛金蘭把圍在臉上的圍巾取下來掛在門後面的掛鉤上:“今天輪到我打掃教室,就回來晚了,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剛剛我回來看見外面黑沉沉的 ,我估摸著要下雪了。”
黃二環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可千萬別下,這一下雪孩子們上學多遭罪啊。”
毛金蘭也是這麼覺得的,可這天也不是她能夠說不下就不下的。
果然如毛金蘭所想的一樣,第二天她還沒睜眼就聽到陳建邦說外面下雪了,毛金蘭睡意一下就沒了,她坐起來從窗戶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白茫茫的一片。她起來把頭髮扎了起來,從衣櫃裡拿了幾套厚厚的棉衣到三個孩子的房間,三個孩子還在睡,毛金蘭把棉襖棉褲分好放在她們的床邊,到了客廳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七點了。
黃二環那屋還沒動靜兒,估摸著是天冷她們睡得晚了一點,毛金蘭去廚房做了一碗疙瘩湯,用的是夏天做的番茄醬,做好了出來,黃二環也起來了。
她看見毛金蘭在廚房,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昨晚上天太冷了,我早上沒聽見鬧鐘響,一覺睡醒都這個點兒了。”
毛金蘭把麵疙瘩放進燒開了的水裡:“我也覺得昨晚好睡,要不是建邦說下雪了我還不一定起。”
黃二環洗了手,拿了幾個凍得發硬的饅頭放在篦子上上鍋蒸,北方的冬天就是這點好,做什麼飯菜都能多做一點,吃的時候一熱就行,省事兒。
婆媳倆在廚房做好了飯,孩子們也都起來了,陳建邦去房間給三個孩子穿衣裳,老陳頭沒見過下這麼大的雪,扒拉著窗戶往外看,黃二環看他那傻樣嫌棄得很。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早餐,陳建邦抱著裹成球的曉晨,拉著天賜和希望出了門。
這場大雪從昨天半夜就開始下了,這會兒已經沒過了腳背卻還沒有停,陳建邦不放心讓黃二環去送。
毛金蘭也還要往培訓學校去,戴上圍巾便攆著他們爺四個去了,她攆上陳建邦後抱起了走得艱難的希望。
夫妻倆將倆孩子送上學校去,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劉小會,她懷裡抱著黃念卿。
劉小會見到毛金蘭,停下來打招呼:“組長,好久不見了。”
毛金蘭笑著點頭:“是有好久了,你們都還好吧?”
“都還好。”劉小會說完拍拍黃念卿的屁股:“念卿,叫人。”
黃念卿摟著劉小會的脖子:“叔叔好,阿姨好。”黃念卿的聲音細細弱弱的,要是不注意還真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劉小會露出一個無奈地笑容,對毛金蘭解釋道:“不好意思啊組長,我們家念卿臉有點怕生。”
“沒事兒沒事兒,小孩子都這樣。”毛金蘭看著她:“你對象怎麼沒來送孩子啊?”